樊方迎上來替換邵草奚,他道:“我來就行,你也去處理下手臂的擦傷。”
邵草奚看了下胳膊,被灌木叢的枝枝叉叉劃出細血痕的手臂。
只是淺表層傷口,滲出的血珠已經凝固了。
但護士還是殷勤的請她去處理傷口,給傷口做了妥善的消毒。
邵草奚問清秦敬梓所在的病房,去看他的情況。
以秦敬梓的身份,自然被安排在最豪華高檔的單人病房。
……雖然他只是手掌受傷。
邵草奚的草根本性又開始冒頭,難免覺得他們題大做。
她敲了敲門,聽到一聲“請進”才推門進去。
秦敬梓受傷的手掌已處理妥當,白紗布包裹着搭在胸前,另一隻手掛着點滴。
他沒有帶眼鏡,慵懶的靠在牀頭與樊方交談。
見她進來,兩人便停止了談話。
樊方識趣的道:“那我出去了。”
秦敬梓微微頷首。
樊方出去順便把門輕輕帶上。
病房裏只剩蝦秦敬梓和邵草奚兩個人。
其實秦敬梓受傷,根本用不上邵草奚照顧什麼,自會有無數的人爲他鞍前馬後,噓寒問暖。
邵草奚有些侷促的站着。
“過來坐。”
邵草奚依言坐下。“傷勢怎麼樣?”
“還行,縫了幾針。”秦敬梓擡手看了下包裹的嚴實的手掌,渾不在意的樣子。
“……都是因爲我。”邵草奚低下頭去,格外愧疚的樣子:“被我連累。”
“你不必這樣想。相反我覺得很慶幸。”
“我很慶幸。”他又重複了一次,“很慶幸我這次有機會擋在你的面前。”
秦敬梓的內心其實也有着隱隱的後怕,如果……如果不是他今天恰巧路過看到,或許邵草奚就成了明日社會新聞板塊的話題——某校女學生被當街刺死,情殺還是仇殺?
爲了吸引熱點眼球,媒體不知會寫得多麼沒有下限。
最重要的事,他一想到抓不住她的生命,心臟就顫抖的厲害。
然而他不能將這種失去的恐懼展現出來。
他讓樊方一定要保密,並加派人手徹查此事。
他不能讓有心人覺得邵草奚是他的弱點,從而讓她置於危險之中。
他知道,黑暗中必然有一雙惡魔之手,再一次伸向邵草奚。
多年前這一連串的陰霾從那一場車禍開始,就未曾散去。
而他,必將全力以赴。
秦敬梓剋制着不讓情緒泄露一絲一毫。
“你還這樣安慰我。”邵草奚勉強的笑了笑。“或許你說得對,媽媽的那場車禍……是有人蓄意,而目的是我。”
她捂住自己的臉:“而這一次,受傷的是你。我是否總會給別人帶來不幸?”
秦敬梓目光凝視在她的臉上,好像穿過時光看到了那個年幼的女童,被他狠心推開的無助模樣。
他心中微痛,低聲道:“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邵草奚耳朵動了動,像警覺的動物。
她擡起頭,淚眼朦朧的問:“爲什麼要給我這種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