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劍棄長生 >第九十五章 欺軟怕硬
    “好--”

    遼陽修士上至金丹,下至明氣,見到對方修士被一劍梟首,積壓在心口的鬱氣突然出現一個發泄口,俱都忍不住轟然叫好。x

    這一刻,衆人齊心,聲勢之壯,輕易蓋過那發怒的無疆國金丹修士。

    連其他三國金丹修士都有些心驚,不願硬觸其纓,待到聲勢回落,公孫統才陰沉着聲道:“好小子,溫睿沒有還手之力,且已開口認輸,你竟還惡意殺人,天驕盛會豈能容你肆意殺人,……”

    “慢來,公孫統,先前比鬥,我遼陽好幾名弟子已經開口認輸,卻還被擊殺擊傷,你都視而不見,怎地輪到你們死了人,就來怪罪我遼陽弟子了!”英王站起身來,義正言辭道。

    公孫統面不改色,冷哼道:“先前死傷,均非有意,與此次不同,方纔這小子分明是故意殺人,該當嚴懲。”

    這時三國其他幾位修士亦正色道:“公孫道友所言不錯,在天驕盛會上惡意殺人,理應嚴懲。”

    遼陽三位金丹修士激憤難當,怒道:“你等弟子殺人就是意外,我方殺人就是惡意,合着就我遼陽修士該死麼!”

    “此言差矣,天驕盛會自然講究公平公正,哪有該死不該死的,我等只是就事論事罷了,此人惡意殺人,我等親眼所見,你遼陽國怎能一味護短,枉顧事實呢!”

    “不錯,道友所言甚是。”

    ……

    遼陽三位金丹如何說得過九人,三言兩語中就被逼得怨氣難言。

    此時卻聽一道清淡聲音自下方傳來:“我就是故意殺的他,那又如何!”

    衆位金丹聲音一頓,俱都卡住,轉頭看向這位始作俑者。

    見其目光平淡,直視衆人,眼神中沒有絲毫懼意,甚至連低層修士見到高層次修士時,不自覺透露出的敬畏之色都看不到一絲,就彷彿在面對一個普通人一般。

    這等眼神叫場上衆位金丹修士心中一凝。

    場上金丹修士年紀都在五百歲以上,人年紀越大,心思便越多。

    尤其像四國金丹修士,其等在外人看來風光十足,實則清楚知曉,這天地之廣褒,自身不過滄海一粟,其上不知有多少修士大能,一個不慎便可能禍難臨頭,因此行事需得小心謹慎。

    尤其身具門派者,行事更是思前想後,如履薄冰。

    而眼前郭寧這般無懼高他數個大境界的修士,一臉從容淡定,要麼是真的狂妄無知,要麼就是背景深厚,其後有着絕強的勢力。

    郭寧能得遼陽贈送皇玄令,先前三國還略有存疑,可如今見到他這番神色,再結合其在公孫統氣勢下的表現,顯然是有大背景的。

    三國勢力因得人撐腰,想借機吞併遼陽,因此在會上肆意欺壓侮辱遼陽修士,就是要激得遼陽金丹修士忍不住出手,好徹底撕破協議。

    只是這欺辱他人之事實在太爽,以致到了後來已經忘乎所以,自己人被郭寧以同樣方式擊殺後,哪裏能夠接受,雙方僵持起來,全然忘了郭寧的身份,忘了他纔是事件根源。

    此時被郭寧喚醒,俱都恍然醒悟,就算是他故意殺人又如何,難道殺了他?

    敢麼!

    場上金丹修士都是家大業大之輩,行事尤爲謹慎,面對這等背景雄厚之人,但凡應對不好,丟了面子事小,身家性命付之一炬纔是大事。

    因此這一刻,先前氣焰無比囂張的金丹修士卻顯得一臉尷尬。

    過了一會,公孫統才道:“也罷,我等也不是心胸狹窄之人,念你是初犯,暫不做處罰,下不爲例。”

    郭寧對此結果毫不意外。

    時至今日,他對修行界已經有了一個頗爲清晰的瞭解。

    眼前這些自詡修仙之士實際上與凡人並無二樣,凡事都是先看背景,後看本事。

    只不過這些修士較之凡人多了殺人放火的能力,因此顯得高高在上而已。

    也恰是因爲這些能力,擺脫了王法管制,其等行事比之凡人世界更加不公。

    凡人世界總還有王法約束,修仙世界誰來約束,約束了別人,便等於約束了自己,因此背景一大,便天大地大。

    說到底,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因此,越是修行日久之人,越瞭解修士界的規則,便不敢太過得罪背景深厚之人。

    而以清宸派層次,根本無需在意眼前這些金丹修士。

    自己要做的便是拿出大派弟子的架勢,越是瞧不上這些金丹修士,其等顧忌越深,縱然不知清宸派,也絕不敢輕易得罪自己。

    也只有這樣,他纔有可能在取得特殊體質精血後全身而退。

    至於萬一有人不喫這一套,他也有想過,旁邊就是祕境入口,若金丹修士當真出手,到時候持着門派身份牌往祕境中一躲就是。

    所以,如今三國勢力如何對待遼陽修士,他就如何對待三國修士便成。

    他雖說對遼陽修士並無好感,並不在意其等是死是活,遼陽是否覆滅;但不在意、不關心是一回事,親眼見到這等不公又是另外一回事。

    也是因此,方纔溫睿想要認輸之時才被他一劍梟首。

    眼下爭議結束,他並不下場,而是轉向鄧連平道:“按你們的規則,祕境名額分攤在我等十一位遼陽修士頭上,輸了一場比鬥,便要讓一份名額給了你們,如今我贏了,那便相當於身具了兩份名額了。”

    鄧連平搖首道:“金丹真人只說你們輸了要讓出一份名額,可沒說你們贏了能多得一份。”

    郭寧冷然道:“你們既然挑了我出來比鬥,卻只許你們贏了有好處,我贏了就沒有好處,想得到美,可問過我答應過麼!”

    鄧連平臉色陰沉,道:“你待如何?”

    郭寧微微一笑,道:“很簡單,咱們做過一場,就像你們三國對待遼陽這般,誰實力強,誰說的就是道理。”

    鄧連平看向上座無疆國金丹修士,見上座三位真人微微點頭,道:“就依你所言,誰勝出,誰就是道理。”

    他一晃身,人已到了場中,緩緩說道:“我若勝出,你可就連遼陽最後一份祕境名額都失去了!”

    郭寧毫不在意道:“你若勝出,名額都給你又何妨。”

    “這可是你說的!”鄧連平話音未落,便已撒手放出兩枚玉梭,朝郭寧擊去。

    那玉梭並非直射過去,而是如同兩條游魚,穿梭間極爲靈動。

    郭寧心中一動,自修行以來,他所見之人無論施展法術還是法器,幾乎都是直來直往,縱有轉向,也顯得很是呆板,並沒有太多技巧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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