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心裏根本一點都不重要,甚至是沒有任何位置,從一開始沈年音就很清楚的把他放在一個局外的位置,想丟棄就能隨時丟棄。
他也真的實實在在的印證了那句俗話,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男人躺在牀上,煩躁的難以入睡,而在海邊的沈年音,心情很愜意。
門外有人敲門的時候,沈年音正盤腿坐在茶几前,喫着芒果。
這個地方,除了可以調查之外,好像也不會這麼快就知道的吧,她心裏有些疑慮,還是起身去開門。
結果開門就看到服務生,她洗完了澡傳了一件白色的浴袍,長髮過肩,溫柔美麗,門外年輕的服務生看的眼睛都直了。
“怎麼?”
“這是沈小姐的晚餐。”
“我沒有叫服務。”沈年音聳了聳肩,有些奇怪。
“是一位姓樓的先生叫我們送過來的,不管沈小姐是不是喜歡,我們務必要送到。”服務生覺得眼前的姑娘太美了,忍不住的就想要多說兩句,多看兩眼。
沈年音轉身回了放假,“既然是他特地讓你們送來的,就進來吧。”她沒有拒絕,只是沒想到樓均墨真的會在晚上特意調查她在哪兒,這個男人,到底是動心了呢?還是她一不小心把他給惹毛了?
他之前就警告過她一次,分手這種事情不是她說了算的,那時候她能感覺到這個男人跟普通男人一樣有着十分強烈的佔有慾。
豐盛的晚餐在餐桌上擺好之後,沈年音坐在沙發的一角,修長的手隨意的搭在沙發的扶手上看着眼前過於豐盛的晚餐,說實在的,現在早已經過了晚餐時間了,並且已經快要十一點了。
房間裏安靜的很過分,沈年音安安靜靜的坐着,淡淡的笑了笑,然後打開了手機,主動給樓均墨撥了電話過去。
“大晚上的送這麼豐盛的東西過來,吃了會消化不良的,樓先生,謝謝你的好意了。”
男人在電話裏頭沉默了良久,沈年音也沒有急於掛斷電話,等着那邊的反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翹着沙發原木扶手。
“不分手?”男人低沉的嗓音有點沙啞,光着上身,單手撐在盥洗臺上,看着鏡中的自己。
沈年音笑的很輕快,“樓先生,你又不是小孩子,爲什麼總是耍小孩子脾氣呢?咱們都是成年人,處理問題的時候,理性一點,客觀一點,你說呢?”
“我好歹爲你鞍前馬後了那麼長時間,就一點點的心動和不捨都沒有嗎?”
“事實上我給你創造的利益,遠不止我讓你做的那點事,樓先生,我們只是交易而已。”
“那你妹妹呢?”
沈年音沒有說話,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樓先生,你是覺得海城這麼大,只有你能成爲我的靠山嗎?”
樓均墨的一隻手用力的抓緊了盥洗臺,“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作爲男朋友,沒有做背叛女朋友的事情,這樣被分手,我難道不應該難過一下?”
沈年音沉默了片刻,然後纔開口說話。
樓均墨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她不再說關於分手的事情時,他該死的竟然莫名其妙的覺得鬆了一口氣。
“那我什麼時候來找你?”
“等程夫人想要求我,卻求助無門的時候,我想程先生那邊,你應該是能夠頂得住的吧?”
“寶貝,這當然不是什麼問題。”樓均墨讀出了她話語裏的寒意,溫溫柔柔的幾句話,倒是把她薄涼的本性給彰顯的淋漓盡致。
這樣的姑娘,果然是越探究就越是覺得有意思。
“謝謝你的晚餐,我要喫東西了,就這樣吧。”
電話掛斷之後,沈年音盤腿坐在地毯上剝蝦,海鮮很多,當然,其他比較高級的餐點也有。
樓均墨這樣用心,作爲一個沒有談過什麼戀愛的小姑娘來說,無疑是容易動心的。
搖晃着手中的高腳杯,猩紅的液體順着杯壁晃動着,她看的有些出神,如果真的有那麼一點點的動心的話,恐怕就要收斂了。
她不應該跟程家搶女婿的,等到程家放過她們姐妹二人的時候,她也就該放過樓均墨了。
樓均墨明白沈年音的意思之後,其實也覺得不太合理的,但是哪裏知道,程清歡在出院後的一個星期,就出事了。
在家裏自己莫名其妙的跌倒,不是很大的傷口,但是特別深,一直流血,送到醫院的時候程清歡因爲失血過多而休克。
沈年音人此時還在四海酒店,程清歡就這樣又病倒了,蕭華想要聯繫沈年音,她卻一直聯繫不上。
醫院的走廊裏,程瑞崬素來的冷靜,此刻一點點的趨於崩潰的邊緣,“她人呢?”
“她跟我提了分手,現在我沒有權利去要求她再過來輸血,程先生,我很抱歉。”樓均墨一臉無奈。
此時他心裏是有些想要發笑的,沈年音簡直是料事如神,她是怎麼料到程清歡一定會再出事住院的?
“分手了?”程瑞崬蹙眉,怎麼會這麼突然。
“是啊,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就跟我提了分手。”他聳了聳肩。
“她妹妹呢?”
“已經被送進了軍事化管理的寄宿學校,這邊恐怕不好接觸。”因爲有軍方的力量,程瑞崬頂多也就是官場的勢力很強,軍方,他目前還沒有那個能力辦到。
程瑞崬不知道是想了什麼,徒然笑了起來,“她運籌帷幄的樣子,跟她的父親簡直像極了,看來是還沒有遇到愛情。”
無論是多麼理智聰慧的人,在感情上多半是要輸的,沈國棟就是個例子,以前的沈家在海城是數一數二的名門,可結果呢,栽在了女人身上。
樓均墨表情看着有些淡漠,當年沈家的事情,是讓人很警惕的例子,沈國棟是沈家多麼優秀的繼承人啊,結果竟然因爲一個女人,賠上了沈家的一切。
“看來她也不喜歡你,這個姑娘太聰明,比她爸爸聰明,也比她爸爸更爲清醒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