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盛瑜泊對身側的醫護人員說了一聲,眼神涼涼的看了一眼樓均墨,隨着醫護人員離開了。
蕭華不得不跟着程清歡的病牀走了,沈年音怎麼樣,她也顧不上了。
沈年奚正要跟着盛瑜泊去,被樓均墨一把拉住了手臂,“你姐姐真的這麼說了”
“不然我還能自作主張樓均墨,我姐姐做任何事情都有她的道理,蠢不要緊,但不要自己的蠢表現的那麼明顯。”
她嫌棄這個男人,甚至是討厭,沈年音因爲他心情不好,也因爲他忽視了程家人是不是在背後動了手腳。
轉院是必須的,在這裏,沈年音不能安心,她亦不能安心。
她冷冷的勾了勾脣,甩開了他的手,她離開,顧青巖也跟着離開,這個男人沉默寡言,也不知道懷着什麼樣的心思。
沈年奚上車前發現身後跟來的人,她示意盛瑜泊先走,她隨後就到。
救護車在眼前走了,顧青巖眉心微擰,他看着沈年奚,“你這麼放心把你及誒誒及交給那個男人,萬一他不懷好意呢”
“這跟你也沒有多少關係,姐姐既然選擇他,肯定有她的道理,程清歡真是好魅力,樓均墨對她這樣,你對她也是這樣。”她面上有些嘲諷的意味。
顧青巖對沈年奚這樣的誤解,也沒打算要做過多的解釋,他深深的注視着她,只當她年紀還小,她不會明白。
“我送你過去吧。”
“不用了,這邊打車很方便,你在這兒等着她醒來吧。”沈年奚現在不想跟他有過多的接觸,姐姐現在還沒有清醒呢。
她轉身離開的背影很匆忙,顧青巖站在原地看着,姐妹二人都是一樣的,她們姐妹倆纔是真愛。
任何人,都不可能取代她們心中第一的位置。
沈年奚敢去市中心醫院時,盛瑜泊也纔剛剛把沈年音安排進病房。
“已經抽血了,具體的檢查還要等到她醒來以後才能進行,你不用繃的那麼緊了,你姐姐沒事。”
盛瑜泊年長沈年奚一輪,這麼年少的姑娘經歷這麼多的事情,心態估計都要崩了。
“我知道,謝謝你,盛先生。”
“何必跟我這麼客氣,說不定你姐姐哪天就會改變主意嫁給我呢”盛瑜泊笑了笑,緩和了一下過於嚴肅緊張的氣氛。
沈年奚忍不住又去看她,“她愛上樓均墨了,所以永遠也不會答應嫁給你。”
這話說的太直了,對盛瑜泊簡直是一萬點傷害。
他愣了好幾秒,愛上了就那麼一個人渣,有什麼值得愛的。
“你姐姐腦子有坑。”說完他就轉身走了,好像還有點生氣,沈年奚想着是不是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對了。
還是盛瑜泊這個人比較玻璃心。
沈年音被送走,樓均墨壓根就沒有心思繼續呆在醫院裏等着程清歡醒來,在病房外面呆了不到半個小時,轉身就走。
“你在這裏等她醒來。”樓均墨拍了拍顧青巖的肩,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你幹什麼去”
“沈年音轉院肯定有原因,而現在程清歡的情況,程瑞崬興許不會有太多的精力,明白嗎”
顧青巖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動搖程瑞崬的根基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樓均墨這種人不知道能不能做的好。
沈年音醒來已經是晚上了,比預期的時間更長一些,她甦醒過來,沈年奚的眼淚就不住的往下掉。
“傻孩子,我好好的,你哭什麼”她擡起手抹去了她的眼淚,看她哭,沈年音就難過了。
她一直希望的事情根本也不可能一直視線,她會長大,會面對很多很多的事情,不可能一輩子天真快樂。
沈年奚握着她的手,聳着肩哭的更難過了。
沈年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渾身無力,一句話都不想說,沈年奚要哭,也只能任由她去哭了。
“樓均墨那個渣男,遲早有一天會遭報應的。”沈年奚帶着哭腔,又說到了樓均墨身上。
沈年音望着天花板,雙目沒有焦距,她不知道哪裏疼,但就是覺得疼的好想哭。
“去叫醫生過來吧。”她低啞着嗓子,語氣無力,沈年奚抹乾淨眼淚,乖乖的起身去叫醫生。
沈年音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在夢見見到了過世很久的安國棟。
說真的,見到音容依舊的父親時,沈年音纔有了小時後的感覺,她像小女孩一樣衝過去,撲進他的懷裏。
即便是沒有任何言語,沒有溫度,她還是像個孩子失聲痛哭。
哭着哭着,所有的光亮都暗了下去,睜開眼睛,只有病房裏微弱的夜燈亮着,她喫力撐着身子爬了起來。
動靜很小,但是睡在沙發上的沈年奚還是被驚醒了。
“姐,要喫什麼東西麼”沈年奚從沙發上爬起來,開了燈,問她。
“不用了,我只想出去走一走,你繼續睡。”
“我陪你。”
“不用了,你睡吧。”沈年音掀開被子下了牀,這樣的手術原則上是不會對她的身體產生任何副作用的,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了好像從手術室裏出來就覺得很虛弱。
程瑞崬幹了什麼,她並不清楚,那家醫院因爲是程家的,所以沒有任何保障,轉到現在的醫院後,她身體的各項指標都出了問題。
所以說,程瑞崬還是想要之她於死地。
沈年奚不再跟着了,坐回到沙發上去,沈年音想出去走走是正常的,畢竟昏睡了這麼長時間。
大晚上的,沈年音一個人在走廊上走來走去,無意間走到樓梯間的門時,她聞到了一陣濃烈的煙味兒。
她本能的看了一眼樓梯間,結果就看到了樓均墨坐在那兒,他看她的眼神很複雜,還有一絲不加掩飾的心疼。
沈年音笑了一下,“你在這裏幹什麼”
“程瑞崬果然動了手腳,你早就知道,所以纔會讓盛瑜泊過來幫你轉院。”
樓均墨覺得自己很蠢,現在的醫學科技已經很發達了,什麼骨髓移植,不過就是名字而已,本來只是需要造血幹細胞,抽點血就能完成的事情,卻生生的被拉去抽了骨髓。
“這麼快就知道了。”她輕輕扯了扯嘴角,笑容還是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