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眸看她，眼裏盡是冷意，“程清歡，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你們程家的你從我姐姐那兒得到的還少啊，嗯你到底是有什麼臉三番五次來這的”
她即便是沒有用力，她身體本來的重量壓着她，程清歡還是會很疼，沈年奚這個人幹什麼不計後果，程清歡一直都跟她保持着距離，生怕她那天就抽風的傷害到了自己。
“沈年奚，你放開我”
沈年奚挑了挑眉，身上那一股濃烈的不良少女的氣息令她感到不適，程清歡被她這樣的眼神看的渾身發毛。
“我不是讓你找找看，這裏有沒有樓均墨，沒有這個人，我肯沒說要放過你。”
“你”程清歡臉都白了，害怕都寫在了臉上，看着沈年奚這一臉囂張跋扈，她一時間不敢說話了。
“小五，幹什麼呢”沈年音不知道靠在樓上的欄杆上看了多久，懶懶的聲音落下時，有些許的不悅，沈年奚有點過分了。
沈年奚聞言當即收回了自己的腳站直了身體擡眸看向樓上的姐姐，一臉歉意，“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程清歡心裏憋着火，就這樣還不是故意的。
她喫痛的從地上爬起來，她身上的衣服被沈年奚給踹髒了，她起身擡起頭去看沈年音，沈年音溫涼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臉上。
“姐姐”
沈年音已經厭煩了程家的人總是這樣三番五次的找上門來，他們可以爲了任何事情來打擾她的清靜。
她看着程清歡許久，也沒有說一句話，神色甚至是有點冷漠，素手隨意的搭在欄杆上，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偌大的一個梨園，安靜的有點可怕，程清歡幾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要到什麼時候，你們才願意結束這樣無休止的鬧劇”沈年音出聲，問的很淡，她這樣的姿態居高臨下，睥睨着程清歡，儼然就是一副從未將她放在眼裏的樣子。
“我只是”
沈年音另一隻手撥給樓均墨的手機已經通了，很快就被接聽，她開了擴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唯獨程清歡臉色大變，瞬間意識到自己幹了一件糊塗的事情，如果樓均墨不在這裏，那她來這裏就很荒唐了。
“音音”男人低低的喚她的名字。
“清歡來這兒找你，你在哪兒”沈年音語氣溫和，半點不悅都沒有，程清歡已經站不住了，她急急地想要上樓去，被沈年奚一把拉住。
樓均墨聞言，眼裏掠過幾分陰沉，“你說什麼”
“你不是她男朋友嗎去什麼地方都不跟她說一下，她還以爲我們倆在梨園偷晴呢。”沈年音一番話說的那叫一個自然，但字裏行間的嘲諷和不屑卻表達的十分清晰。
程清歡用力的想要掙脫沈年奚的手，奈何這小丫頭力氣大的很，她根本不是對手，死死地拽着她，她就是拼盡全力，也無法掙脫。
樓均墨緩緩從躺椅上坐了起來，手肘撐着膝蓋，架着上半身坐在那兒，英俊的臉上已經有些怒意了。
“我馬上過來。”
手機裏男人的聲音極度不悅，可謂是把情緒表達的很清晰明瞭了，程清歡睜圓了眼睛，不知道是憤怒還是難過，有點微微泛紅。
程清歡此時的情緒已經有點失控，沈年音這麼做什麼意思，故意這麼做的
他很難受，爲什麼要這樣，明明可以不用這樣的，她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對她
“你故作不愛他的樣子，太虛僞了，沈年音，你這輩子只能這樣活着，連愛都不能表達的人，有什麼資格擁有愛情你到底憑什麼”
沈年音背影突然頓住了，好像程清歡真的戳中了自己內心最脆弱的一部分，面部表情有過短暫的僵硬。
隨後她緩緩轉身，回到剛纔的位置，睥睨着她，溫和又不屑的眼神還是那樣令程清歡覺得很討厭。
“如果沒有你們程家，我興許已經嫁給他了，清歡，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錯，但你不應該把你所認爲的強加在別人身上，程瑞崬是一個好父親，但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也不懂得如何去教育自己的女兒，所以你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真的以爲，你那個父親能夠保護你一輩子他終究有一天會死的。”
比人如何指責她的不是，她都能聽着，並且不覺得有什麼，只是程清歡這個人到底是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她
程清歡怔住了，比起她故意去刺痛她，沈年音的一番話才更深刻，更加的讓她知道如何去思考。
“小五，送客”
沈年奚看了一眼程清歡呆若木雞的樣子，她沒姐姐那麼愛講道理，一言不合她就動手，今天要不是沈年音制止了她，她不打的她滿地找牙纔怪。
“聽到沒有，滾啊”沈年奚不悅的吼了一聲，程清歡方纔回過神來，然後轉身，她看着沈年奚囂張跋扈的樣子，很狼狽的出去了。
厚重的木門關上時，一聲沉悶的響聲結束後環境陷入了一片安靜中。
半個小時左右，樓均墨的車子停在了路邊，他開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程清歡站在梨園門口發呆。
他的臉色有點冷，梨園門緊閉，現在肯定是進不去的，沈年音在看到程清歡這副樣子的時候，該多憤怒。
聽到腳步聲逐漸靠近時，程清歡緩緩擡起頭去看他，結果就看到了樓均墨邁開長腿走了過來，她沒有動。
因爲這男人面上帶着冷意，走近時就能很清楚的看到眼裏深藏的怒意。
“均墨”
“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找我還是找你姐姐的麻煩”樓均墨第一次用這樣的態度對她，程清歡心裏當然是無法接受的。
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可是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該如何去說。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的眼睛迅速開始泛紅，眼裏徐哲眼淚，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樓均墨繃着臉，緊緊抿着脣線，目光越過她落在她身後的門上，這扇門就像是沈年音的心門，重重的關上了，憑他一己之力，很難再打開。
“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男朋友了”他冷不丁的問道。
程清歡楚楚可憐的臉一下子就掛不住了，尷尬不由自主的爬進眼裏，“均墨，我想我們會在一起的，你也會忘了姐姐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