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川的表情逐漸僵在了臉上,“你真是想的長遠,既然你都不想跟那個男人在一起,怎麼就覺得樓均墨會把家產給你的兒子。”
“既然是他的兒子,他當然是要給的,不然給誰呢當然,歸還社會也是可以的,不過這世上有幾個商人願意把家族財產歸還社會的”
沈年音散漫的喝着酒,歐川卻很難把目光從她臉上挪開。
“我對你也很傾慕,不能給個機會嗎”
“歐先生,喜歡不一定非得得到,而我一直比較傾向於柏拉圖式的愛情。”
歐川笑了,“那你跟樓均墨的兒子是怎麼出來的”
“彼此算計而已,懷孕是順其自然的,難道懷孕就非得有感情才能懷”沈年音已經在這裏坐了很久了。
喝的腦袋暈乎乎的,歐川在耳邊說話總覺得像是蚊子嗡嗡的在飛來飛去。
“我回去了,不準跟我到酒店。”沈年音起身便穿過人羣離開了酒吧,歐川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很無奈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這世上也有他得不到的人,沈年音對男人不屑一顧的態度,是真真的讓人挺生氣。
沈年音回去之後,得知沈年奚跟顧青巖已經和好了,心裏也算是寬慰,她的事情,她再也不用操心了。
顧青巖對她極好,反正就是心尖上的第一人,都多少年了,也不曾改變過,發生了那麼多事,估計也是真的加深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沈年音看着兩人的日子,偶爾也會心生羨慕,只是輪到自己的時候,就變得格外的理智和冷酷。
回國之後,沈年音已經徹底跟歐川斷了聯繫,但是她要斷絕聯繫,別人不是這麼想的。
南風傳媒舉辦的慈善晚宴,來參加的人不少,沈年音也去了,知道是他們復婚昭告天下的日子。
這麼重要的日子當然要去看看的。
從回來之後,她也沒有把孩子從樓均墨那兒接過來,只是擔心萬一,歐川在征服她的事情上沒有一個結果,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雖然她已經警告過他不要動她身邊的人,但是她的警告有用麼
“姐”她叫住了想要轉身走的人,沈年音回頭,素來平靜的臉色,很是不安。
“小五啊,你纔剛剛來,我現在可能要走了。”
“因爲樓均墨也來了嗎”沈年奚覺得她今天好像有點反常。
沈年奚反手變握住了她的手,“小五,你跟顧青巖結婚以後,把孩子接過去吧。”
“怎麼了”她本來是要跟她說的,沒想到姐姐先說出了口。
“沒事。”她淡淡笑了笑,不安還是不經意的表現在了臉上,沈年奚更不會放她走了。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沈年奚的臉色都跟着變了,她們姐妹情深,自然感覺很強烈。
沈年音沒有說話,推了她一把,“回去吧,我還有事,孩子我放在樓均墨那兒了,你要是有空,就過去了接他。”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沈年奚皺眉,擡腳就跟了上去。
“姐姐”沈年奚一聲還沒有喊出聲,沈年音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似的,轉身朝着沈年奚跑過來,硬是要把她的身子扳了過去。
“溫妮,你跟我玩捉迷藏的遊戲這麼長時間,沒玩夠嗎”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時。
沈年奚都驚住了,本能的轉過身去,結果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走廊的那頭走過來,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這裏顯得尤爲安靜。
沈年音站在沈年奚身前,“我們之間有什麼,大可以由我們自己解決,你這麼咄咄逼人,搞得我們一點情分也沒有了。”
素來講話都溫溫柔柔的沈年音,此刻的音色降了不只是一個音階,沈年奚愣了愣,她直直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不知道自己是被嚇到了還是怎麼回事,這雙腿僵硬的動彈不得。
“我怎麼會不念及我們之間的情分你恢復了那些讓你痛苦不堪的記憶之後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尤其是對我,格外的冷漠。”
“小五,你回會場去。”
“姐”沈年奚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一臉擔心,她怎麼能走。
歐川看着眼前姐妹情深的兩個女人,淡淡的扯了扯嘴角,“我需要你跟我做下來好好談的資本,溫妮,恐怕要委屈你妹妹了。”
沈年音臉色驟變,面如冰霜,渾身戾氣叢生。
沈年奚何時見過這樣陌生的姐姐,抓着她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我說過的吧,如果要動我身邊的人,我跟你之間,什麼也剩不下,就是死,也一定要把你挫骨揚灰。”
歐川還是第一次見這個被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女人對自己耍狠,覺得無比諷刺。
“溫妮,你連救命恩人都這麼不放在眼裏,誰又會在意你那些姐妹情深你不覺得這條走廊安靜的有點過頭了嗎”
沈年音緊緊攥着拳頭,是安靜的過頭了,不可能連個服務生都沒有,這麼大的宴會。
忽然,身邊的沈年奚癱軟無力的倒了下來,沈年音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剛剛一擡頭,脖子裏一陣尖銳的刺痛,很快的,她的視線開始模糊。
沈年奚纔來就不見了蹤影,顧青巖發現之後,滿會場的找了一圈,當然跟他一樣在找人的還有樓均墨。
兩個男人跟無頭蒼蠅似的,直到側門進來一個服務生渾身癱軟的跌坐在地上,“殺人了,殺人了”
顧青巖跟樓均墨同時臉色一凜,過去將服務生扶了起來,“是不是沈年奚”
“是,是沈小姐,還有一個沈小姐,都被人帶走了,她們都昏迷不醒。”
顧青巖冷冽的眼神裏藏着殺氣,沈年奚沒什麼仇家,能想到的自然是跟沈年音有關的那個人。
然而事態卻很快的有了轉變,被綁走的沈年奚又被送了回來。
她失蹤的時候穿着一身禮服,被送回來的時候,身上倒還多出來了棉衣和褲子,像是生怕她會凍感冒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