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爲國家修文物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 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更新完畢)
    “呼!這速度,真是快!”

    花懷海看到向南接連完成了兩次畫芯除塵,又清洗完了畫芯,也忍不住長呼了一口氣,心裏面嫉妒是沒有的,連人家的背影都看不到,有什麼可嫉妒的?

    他倒是對向南有一點點欣賞,這麼年輕,文物修復技術又這麼高超,平日裏肯定也沒少喫苦。

    文物修復嘛,各項技術流程基本上都是公開的,你想要技術熟練一些,精湛一些,除了天賦之外,無非就是勤學苦練,這麼一個年輕人,能耐得住這份寂寞,成天守在修復室裏對着那些殘損文物,已經很了不起了。

    能耐得住寂寞,又能把文物修復技術提高到這種地步,這就很厲害了。

    “接下來就是揭裱工藝了,這可是考驗技術的活!”

    花懷海心裏暗暗想道,揭覆背紙和揭命紙,這是讓古書畫修復師最頭疼的環節,接筆雖然也很難,但這不是還有專門的接筆師嗎?

    可揭裱工藝,卻是每個古書畫修復師都脫不開的“魔咒”。

    修復室裏的小艾和德子,考取古書畫修復師資格已經十來年了,到現在一碰到揭覆背紙和揭命紙都還是愁得跟個什麼似的,更別提其他更年輕的人了。

    也不知道這向南在揭裱工藝上面,有沒有什麼更精妙的手法。

    想到這裏,花懷海的腰背忍不住微微挺直了一些,一雙眼睛也是稍稍睜大了一些,希望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就在這時,只見向南捏住畫芯的兩個角度,輕輕地把它翻了個面,讓畫芯背面朝上平攤在大紅長案上。隨後,他拿着臉盆從洗手池那邊端來了一小盆清水,又轉身將一直放在地上的揹包拿了起來,從裏面掏出一個滴眼液大小的塑料瓶子,擰開這塑料瓶的蓋子後,往臉盆中的清水中滴了幾滴不知道什麼液體。

    緊接着,向南又從一旁的牆壁上取下一支幹淨的羊毛排筆,在清水中蘸飽了水,輕輕刷在了畫芯的背面上,等將畫芯背面全都被刷了一遍之後,然後這才停下了手,擡頭瞄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掛鐘,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眼睜睜地看着向南這之後的一系列操作,花懷海和他手下的兩個修復師都呆住了!

    清洗完畫芯之後,接下來不應該是揭覆背紙和揭命紙嗎?

    向南這一頓操作怎麼忽然就看不懂了?

    他這是在幹什麼?

    眼看着向南站在那兒沒動作,似乎在等待着什麼,花懷海忍不住了,忽然開口問道:“向專家,你剛剛做的這些,是揭覆背紙和揭命紙工藝裏的準備工作?”

    “啊?”

    向南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笑着說道,“算是吧,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大概還有……嗯,八分鐘。”

    八分鐘?這是什麼鬼?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算了,既然再過八分鐘就能知道是怎麼回事,那我就等等好了。”

    花懷海深呼吸了幾口,讓自己沉住氣,靜靜地等待了起來。

    八分鐘時間一晃過兒,在看到向南似乎又要開始動起來了,花懷海趕緊打起了精神,睜大眼睛仔細看了過去。

    只見向南從一旁拿起一條幹毛巾,將畫芯背面上多餘的水分洗吸乾淨,然後伸出雙手將覆背紙剝開一角,他捏住畫芯和命紙的那一層,然後將整幅畫芯輕輕提了起來,微微一抖——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只見畫芯背後的那張覆背紙,就好像風吹落葉一般,自動從畫芯背面脫離開來,飄飄然地落到了地上!

    花懷海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嘴巴微微張開,彷彿見了鬼似的。

    覆背紙怎麼會自動脫落下來?

    這怎麼可能?

    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止是花懷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連他身旁的小艾和德子也是一副震驚的模樣,覆背紙要是會自動脫落下來,那我們還辛辛苦苦練什麼揭裱工藝?

    簡直太魔幻了!

    花懷海和他的兩位修復師一臉震撼,何紹驊和魯文華卻是沒什麼感覺,因爲他倆根本就不懂文物修復,更不理解揭裱工藝的難易程度。

    此刻,看到向南輕飄飄地揭下了覆背紙,何紹驊忍不住輕聲讚歎道:“向專家這動作,太順暢了,就跟表演似的,難怪文物修復出來的效果會這麼好。”

    “那當然了,要是沒這本事,也不會有那麼多收藏家都想着讓向專家幫忙修復文物啊。”

    魯文華點了點頭,一副很是慶幸的模樣,說道,“你知道那戴維斯爲什麼一直跟着向專家跑來跑去嗎?他就是想請向專家到米國去幫他修復殘損文物的,要不然,你以爲這老外這麼閒的嗎?”

    這兩人在這邊低聲閒聊了幾句,向南倒是沒什麼反應,依舊將之前的操作又重複了一遍,沒過一會兒,緊貼在畫芯背後的那張命紙,也跟覆背紙一樣,完完整整地自動飄落了下來。

    短短的二十多分鐘時間,讓無數古書畫修復師們頭疼不已的揭裱工藝,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被向南給解決了。

    到了這會兒,花懷海再也忍不住了,他雙手撐在大紅長案上,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嘶啞着聲音問道:

    “向專家,這,這幅古畫的覆背紙和命紙怎麼就自己掉下來了?對了,你往那盤清水裏面滴了什麼玩意兒?覆背紙和命紙上的膠水怎麼就不粘了呢?”

    “你不知道?”

    向南擡起頭來,略有些詫異地看了花懷海一眼,“這玩意兒都上市一個來月了,我記得粵省博物館古書畫修復中心應該也訂購了呀。”

    “啊,什麼意思?”

    花懷海還是一腦子迷糊,他轉頭看了看小艾和德子,這兩人也是一臉迷茫的樣子,似乎都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事。

    他感覺有些尷尬,乾咳了兩聲,說道,“那個,向專家,你就直說了吧,我這個人平常跟古書畫修復圈子裏的人聯繫得比較少,也不怎麼關注行業新聞,還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說的這玩意兒,它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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