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沒見,再見面時,卻是一點隔閡都沒有。
“你個臭小子,當初臨走的時候,還把沒洗的襪子塞到我的揹包裏!”
在金雞湖畔的賓館大廳裏,剛一碰面,已經明顯有些發福的老趙一臉激動,上來就給了柳河川一拳,一臉誇張地說道,
“結果我在火車站準備從揹包裏拿乾糧出來喫時,一股醃了好幾年的臭鹹菜的味道直接把坐我對面的一個小姑娘給薰哭了,眼淚汪汪的,搞得別人還以爲我對人家小姑娘耍流氓了呢!”
“我都懶得拆穿你,你居然還好意思說我?!”
柳河川繃着臉,拼命忍着笑,可不斷顫動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的心情,他乾巴巴地說道,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偷偷地在我的被子角上縫上了你的名字,結果我回家以後,我家裏人還以爲這是我在外面找對象了,還總讓我帶回家看看……”
“哈哈哈哈……”
老趙哈哈大笑起來,這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沒想到會是這麼搞笑,
“我當初只是想讓你別忘了還有我這個兄弟罷了,誰能想到,我把你當兄弟,你爸媽竟然想讓我當他們的兒媳,哈哈哈……”
“笑,笑個屁!”
柳河川翻了翻白眼,輕“哼”了一聲,緊接着又說道,“走吧,趕緊上樓到房間裏收拾一下,你要是不累的話,我就帶你逛一逛,晚上我把我愛人他們叫出來,一起喫個飯,也算是見個面,認識一下。”
老趙擺了擺手,笑着說道,“我覺得我還是先去見一見向南比較好,晚上也別麻煩了,讓弟妹炒幾個菜,咱們上家裏喫去。”
“什麼弟妹,那是你嫂子!”
柳河川又“哼”了一聲,想了想,說道,“行吧,反正你也不是外人,怎麼開心怎麼來。”
老趙伸出手拍了拍柳河川的肩膀,笑道:“這就對了嘛,咱哥倆之間客氣什麼。”
……
柳河川緙絲織造工作室裏。
“南哥,你用不着這麼拼啊,緙絲織造技藝又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進步的。”
龔小淳已經完成放棄治療了,向南只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完全超越了自己,不僅上線速度比自己快,現在就連結、摜、勾、戧四種基礎緙絲技法的熟練度,都比自己還要嫺熟。
既然如此,那我再努力還有什麼用?
反正在技術方面也趕不上向南,自己慢慢來,早晚也能成爲像舅舅那樣的大師的。
咳咳,就是在時間上會晚很多。
人生苦短,得及時行樂啊,何必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辛苦?
心裏想着事,他忽然又一臉幽怨地說道,“南哥,你剛來的時候就說了要跟我一起出去喫飯的,這都一個星期過去了……你是不是敷衍我的啊?”
“啊?”
向南正趴在織機前一遍一遍地練習着,認真而又專注。他身上的白色T恤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