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掙扎着站了起來,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樓梯,暗罵自己發賤,爲什麼跑到這兒來送死,胸口上傳來的疼痛卻提醒着我一定要挺住,不然我和胖子都要掛在這兒,我們的大好前程纔剛剛開始,不能就這麼斷了。
我蹲了下來把匕首撿了起來,王嫂雖然變成了蛇人模樣,不過好像沒有智商,唯一的目的就是弄死我們兩個,這時候我們身爲人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我拿着一根老闆椅上段開的木棍朝着王嫂砸過去,王嫂一下子就被我吸引了注意力,緊緊的盯着我。
我看都沒看胖子一眼,轉身就跑,王嫂果然追上來了,胖子是一點都動不了,我雖然費勁,但是也還算有點戰鬥力,一路小跑下了樓梯,媽的,陳二思他們幾個王八蛋正在樓下喘氣,我這會心裏也有怨念,我他媽來這兒是幫忙的,不是給你們頂缸的,憑什麼所有的危險都要我幫你們扛。
還有七八級樓梯,我翻過扶手直接跳了下去,蛇人王嫂也不含糊,十多級樓梯一下子跳了下來,速度比我還要敏捷幾分,我一下衝到人羣裏面,王嫂一把就抓住了陳廣生,手掌一用力,剛纔鋼管都能被捏癟了,別說人骨頭了,只聽見咔擦一聲,陳廣生的骨頭估計已經被捏碎了,痛的大叫起來。
小白臉,我也讓你當一回誘餌,乘着這個功夫我已經拿出了封妖符,在地上一滾,竄到王嫂腳下,伸手一張封妖符貼在王嫂的小腿上,王嫂身子一僵,被貼住的那條腿已經不能動了,但是手上功夫一點沒落下,隨手一扔,百十斤的陳廣生就像是布娃娃一樣飛了出去,他比我和胖子運氣好,砸在了沙發上,沙發翻了過去,我連忙在王嫂的另一隻腿上貼上了一張,王嫂這纔算是被定在了原地,只剩下上半身張牙舞爪,我抹了一把冷汗,這會胸口就像是灌進了燒紅的碎碳沫子,呼吸一下胸腔裏就跟着火了一樣,火辣辣的疼。
我從兜裏拿出電話打了120,胖子不知道傷成什麼樣了,我沒有看他們一家人,人心在危險的時候才能看出來,我喊了一聲胖子就跑回來救我,這一羣人有危險就會跑路,我已經決定不管這事了,他們做事不講道義,那我還幫他們幹什麼。
黃玉婷焦急的去看陳廣生傷的怎麼樣,陳二思看着張牙舞爪的王嫂,心有餘悸道:“小胡先生,王嫂她……”
“動不了,別管她。”我擺擺手,上了樓,把胖子扶起來,他已經昏死過去了,嘴裏有血沫子往外冒,血的顏色也不是純正的紅色,有些偏暗,很有可能傷到了內臟,我不敢動胖子,只好把他平躺在地上,心裏對胖子說了聲對不起,胖子是爲了照顧我的感受纔跟我來的,現在成了這個樣子。
先來的事周所長,醫院的救護車緊跟着來了,一進門就看到神態詭異的王嫂,周所長好像已經知道王嫂變蛇人的事,讓陳二思找了一塊牀單來把她蓋上,後來的救護車沒有看到,進來之後就把胖子和陳廣生接走了,我想陪着去,被周所長叫了下來,黃玉婷說醫院裏有他,讓我不要擔心,我也就留下來。
周所長帶着人走了,我也找了輛車緊跟着去了醫院,到醫院拍了個片子,沒想到我也傷的挺重,第三肋骨輕微骨裂,還好沒有傷到心肺,醫生囑咐我最近不要再有什麼大動作,好好養一樣,不然會有後遺症。
胖子斷了兩根肋骨,背部軟組織挫傷,輕微肺出血,胖子的運氣比我想的好,醫生說做個手術修養一陣子就能恢復如初,幸好胖子沒事,不然我會自責死,陳廣生那個小白臉比胖子傷的要種,斷了三根肋骨,右臂小臂粉碎性骨折,股骨輕微骨裂,沒有百兒八十天的,下牀走路都困難,這也是他應得的,遇事就跑路,我就不懂爲什麼黃玉婷會看上這樣的。
我守在手術室外等胖子做手術,陳廣生傷的太重,手術在縣裏的一員做不好,已經送到市醫院了,黃玉婷陪着去的,第二天陳二思讓人送來醫藥費,我也沒客氣,全都手下,胖子第二天一早就醒了,躺在牀上要喝水,我給他餵了小半碗水之後他才徹底清醒過來。
聲音有些虛弱道:“媽的,差點陰溝翻船。”
“這次是我的錯。”我自責道:“我就不該扯進這件事裏面。”
胖子有氣無力的懟了我一拳,我知道他不怪我,我已經想好了,就說:“胖子,等你拆線了咱們就回去,這破事咱們也不管了,昨天晚上我是看出來了,老陳家也不是個能擔事的,他的錢我也不要了全還給他,這一次就當是賣了黃玉婷一個人情,她應該也不好意思再理我悶了,我們兄弟倆就該是享福的命,憑什麼給他們拼死拼活的。”
門外有人走了進來,面色有些尷尬,我認識他,是陳二思的一個侄兒,剛纔我那些話也是跟他說的,進來慰問了幾句之後他就離開了,估計是給陳二思傳話去了。
當天我就把支票還給了陳二思,陳二思自己有些尷尬,我沒多說什麼,帶上我們的傢伙開着車停在醫院,這幾天我準備住在醫院照顧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