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月的鄉村 >第7章 愛與家的溫馨
    “金枝,曉涵,你們來了。”清蓮招呼曉涵和金枝進來,她回頭看一眼凌亂的牀鋪,又看一眼柳三棉,似乎有些尷尬。

    “到電視臺去找你,說你沒有來上班。”曉涵微笑一下,“剛纔突然下起了大雨,我和金枝差一點淋成落湯雞。怎麼,還是租住這麼小的房子呀。”

    “能進來上班就不錯了,房子的事情不敢奢望呀。”清蓮見柳三棉若無其事的樣子,便指一下柳三棉說,“三棉算是你和金枝的校友吧,他剛纔來指導我改稿子哩,雨下大了,就沒有走。”

    “好吧,我要走了。”柳三棉理一下頭髮說,“曉涵,金枝,以前上學的時候就知道你們是好朋友,現在關係還是那麼鐵。”

    “那當然,三棉哥,聽我姑說你要開發俺們墟圩子?”金枝閃爍着明媚的大眼睛,“是不是要引進什麼項目呀,到時候我可以跟着你打工了。”

    “張副市長沒有把你招工的事落實好嗎?”柳三棉看到金枝的時候,心,難以靜下來,他曾經設想過如何利用金枝攀上她姑姑張副市長的關係,離婚以後,曾經多少次一個人望着西天那輪煌煌明月,夜風幽幽,那一刻在寂靜與黯淡裏,他分明看到了生命的另一縷曙光,思緒汪洋恣肆,覺得那那樣的天地完全屬於自己了。清風明月,柳三棉覺得一個人的時候月夜是自己精神上的一片私人的家園,屬於自己的小天地。柳三棉任職的開發區在城郊,那裏靠近墟圩子的一個山村,很幽靜,在他居住的那個靜靜的院落裏,他可以想所想的,做所要做,躲開一切所要躲開的,逃避一切所要逃避的。柳三棉覺得那片小天地就是自己寄託生活或是真正自己的地方,靜靜地一個人,纖塵不染的情感延續,心裏漾起一陣輕飄飄的暖意。

    山寺桃花始盛開。

    那天的風有些淒涼,柳三棉抖動一下衣領,看到一株野竹桃貓着腰靜靜地呆在角落裏,那一片猩紅正是自己血紅的孤寂情懷,不過,他已經迷失了最初的感動。眼前有一個女子,她着一襲白衣委地,上鏽蝴蝶暗紋,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額間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掃面上不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頸間一水晶項鍊,愈發稱得鎖骨清冽,腕上白玉鐲襯出如雪肌膚,腳上一雙鎏金鞋用寶石裝飾着,美目流轉,輕輕踏入問月臺,裙角飛揚,恍若黑暗中丟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綻放的曇花花朵皎潔飽滿,光彩奪目,顯得那樣雍容華貴,嫵媚嬌麗;顫巍巍,飄飄然,芳香飄溢,恍若白衣仙女下凡。

    剛和墟圩子鎮的汪鎮長一起喝過酒,柳三棉當時以爲是自己酒意未醒,但月光上那女子分明就是多年未見的金枝。那一時刻的金枝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金枝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那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小的鼻樑下有張小小的嘴脣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帶着點兒哀愁的笑意。她的整個面龐細緻清麗,穿着件白底綃花的衫子,白色百褶裙顯得端莊高貴文靜優雅,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金枝,這麼巧,你怎麼會在這裏?”柳三棉呆若木雞,愣了許久,才望着金枝說。

    “嗯,是有些巧了。”金枝兩隻眼睛象兩隻黑葡萄一樣,笑容可掬,孜孜媚媚。

    “這些年,你生活的好吧。”柳三棉覺得些意外,多少年以來,他已經沒有觸及傷痛的勇氣。撫摩着記憶的碎片,感受逝去的曾有過的酸甜苦辣,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了。“金枝,當年,在學校的時候,我是追求過你的。金枝,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無法控制的東西太多,人們總是想改變一些東西,而無法如願的時候太多。”

    “算了,三棉哥,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金枝說話的聲音很輕,有點象是在自言自語。

    “金枝,世人無法讓別人對自己信守諾言,自己應該做的應當是對自己不要食言。我知道你在內心一定是責怪我突然結婚的,本以爲自己無情,誰知在至情處自己卻最動情,本以爲自己很灑脫很堅強,在思念中自己卻顯得很脆弱。人生就是這樣的無奈要無助,是吧,金枝,我現在離婚了。”

    那一時刻,柳三棉望着金枝,他突然覺得內心涌動的一些想法有些不可思議。那個時候,他已經知道金枝的姑姑就是張副市長。“金枝,能遇到你,真好。有時,想起你的時候,就會思潮迭起,讓自己那份思念有了太多的內涵。逝去的一切時時讓自己傷懷,時時讓自己牽掛,我也很想念你我曾經的戀情。我知道愛一個人,是用一生還是用一瞬,天長地久到底是什麼。是一生的相守,還是一生的守候。如果一生也等不到那誓去的愛,如果一生那愛也不會回頭,那麼,那愛還是天長地久嗎?”柳三棉苦笑一下說,“金枝,愛是一種無形的救贖,因爲我們無法做到彼此的慰藉。人生一夢,有時真的感覺到自己象是在做夢。”

    “算了,三棉哥,我沒有多少文化,你不要拿我開心了。”金枝喃喃地說,“剛纔你都說了,人生一夢,我和熙熙攘攘的世人一樣不都是生活在夢中嗎?只是有些人不明白罷了。人生如夢,說是這樣說。”

    “金枝,人生無意間留下了許多空白,那全都是數不清的無奈。”柳三棉盯着金枝露出的是蔥綠抹胸,一痕雪脯,他感覺一種長久在夢中出現的性**的刺激。他想像着如果能和金枝相好,想像着自己那樣一種斬將擎旗的英姿,一定是一種攻城略地的驕傲。他覺得已經和金枝融會貫通,身心裏也充滿了激情和渴望。

    “你想幹什麼。”金枝嘆息一聲說,“我還是一個山村娃子,三棉哥,你不知道你現在做出那麼偉大的成績,上大學,參加工作,升職,現在又是咱們梨花縣的開發區主任,有多少人羨慕你,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算了,以後,咱們還是別扯那些沒有用的了。”

    那一次,金枝走了,柳三棉似乎內心裏有一個一直沒有做完的夢。現在,金枝又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柳三棉覺得再續前緣的機會又來了。

    “你要走嗎?柳主任。”曉涵見柳三棉做出要出門的樣子,便看一眼金枝說,“金枝,要不,咱們和柳主任一塊走吧。”

    “也行,反正我的專車就我一個人。”柳三棉欲擒故縱的看一眼金枝,“金枝,你不在你姑姑家多過幾天?”

    “沒有用的,姑姑一點也不講究情分,招工的事情又黃了。”金枝衝清蓮笑一下,“清姐,我和曉涵姐真的搭三棉哥的車回梨花縣了。”

    “這是三棉的自由,搞的好像要借我的人一樣,我跟三棉還不是和你們一樣都是家鄉人,是老鄉嘛。再說,你們和三棉還是同學,關係要比我還要近一些呢。”清蓮嘴上這樣說,但笑的有些不自然。到電視臺上班以後,清蓮能夠平靜對待自己的一切,面對物慾橫流的社會,面對同事之間的傾軋和名利的爭奪,她學着坦然面對命運,也漸漸懂得獲取並捨得付出。有時,清蓮覺得寂寞和孤獨在許多時候並不是壞事,它不僅能讓人學會獨處和深沉的思考,更重要的是,讓一個人擁有一段屬於她自己的生存方式。呆在這樣一個租賃的小屋子裏,讓自己靜下來,清蓮覺得這是浮躁所無法企及的。很多很多的往事是否已經遺忘在長長的時空裏?是否沉默着不願再訴說也不願再想起?是否希望時間如浪潮,終將帶走記憶沙灘上所有深深淺淺的痕跡,又抑或,其實什麼都沒有忘記。靜夜燈影中,清蓮常常將一個從不在人前提及的人在心頭默默地想起?車海人流的街頭,會爲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而駐足張望?某段音樂,某本書,往往能不經意間觸動了她隱藏在心底最深的記憶。清蓮時常懷念那些逝去的愛與家的溫馨,或是職場中的鹹與蜜、酸與澀。曾經逝去的那段純白歲月裏,她是那樣曾經全心全意的、如火如荼的生活過。這一切都已經隨風而逝,她要從窘況中解脫出來,她知道人應該有一種超脫成功與失敗的精神。成功的時候,成功對一個人應不是那麼的重要,遇到挫折的時候,失敗也不應當是一個人的負擔。清蓮的住處在城郊,夜,伏案於燈下,驚喜於不遠處田裏蛙聲四起。有時,清蓮會兀自散步到城郊外,那久違了的蛙聲和飛舞着的草蟲,構成了田園和諧的樂章。如美妙而自然清翠如泉水般的情思令清蓮在自然中漸漸走向淡然,這時,她纔會明白文人的那種遁世的心情。

    “清蓮姐,有時間要回家呀,清淺姐讓我捎話的,她說,有時候真的想來看你,當然,主要是想讓你快點找個婆家。”金枝說着笑了起來,“你看,清淺姐都急着要喝你的喜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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