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月的鄉村 >第34章 酒能亂性
    高官張寶貴接待清蓮的時候,敘起了舊。

    “我和你父親還是有交情的,當初,我也是年輕,我們那個年代,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的。”張寶貴摸一下花白的頭髮,苦笑一下,“現在,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我今年也應該退下來了。你父親,還好吧。”

    “張高官,小的時候,對你還是有印象的。”清蓮很大方地坐下來,“記得你以前是去過我三叔家的,怎麼,現在,沒有時間來往了。”

    “張老三就是那個假斯文,在墟圩子,也就是我們張家和汪家,他總是想弄出一個敵我出來。我知道,他以爲來找我好像丟了他的身份似的。”張寶貴哈哈笑了起來,“清蓮,你叫我寶貴叔,不要叫我啥子高官。剛纔對你說了,我就要退了。這次來,還是想弄清梨花縣那個跑官出車禍的事情。算了,人都不在了,這個新聞,就不要再追究了。凡事刨根問底,並不好。”

    “社會上都在說,不跑不送,原地不動,又跑又送,提拔重用,這是一個現象,有新聞價值的。”清蓮似乎想打破沙鍋問到底,“寶貴叔,你也算是在政治上起起伏伏了,對於梨花縣一干部跑官的事,難道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清蓮,我是拿你當老家的人,當親戚,才招待你的。”張寶貴怫然作色,“算了,我知道你現在有微型錄音,這樣不好。你走吧,真的,我不想和你多說什麼了。”

    清蓮回到賓館,把電話打到柳三棉那裏。

    “沒有什麼事,現在,我正陪李志高打牌呢。”柳三棉打了幾圈牌都是失分,不是被人自摸就給人點炮,他的心情有些不爽,掛了電話,憤恨地大聲罵了幾句。

    “要不然咱們換個法玩?小五張?牌九?十點半?要不然咱來唬大頭。”傑子看一眼李志高,“會玩吧。”

    “會的。”李志高已經贏得盆滿鉢滿,“怎麼個玩法,都行。”

    “三棉,聽見你罵人哩,咋啦?輸多少?”劉文龍苦笑一下,“來牌,不就是靠個手氣嘛。”

    “日你祖宗,一方錢快沒有了。文龍,你口袋裏還有多少?”柳三棉似乎有些不服氣,他看到劉文龍搖晃一下手腕上纏着一條很粗的金鍊子,上去擼下來說,“這個借給我,咱們唬大頭吧。見沒有人反對,於是,柳三棉收起麻將換上撲克,四個人便開始玩唬大頭。但是,他的手氣一直不順,嘟噥了一句,把所有的錢和金鍊子扔到桌子上。

    “算了,再玩,就怕傑子給你的這套房子也要壓進去了。”劉文龍撿起金鍊子戴在手上說,“都是自家弟兄,何必要見個輸贏呢?”

    “不,我們賭的就是輸贏。”柳三棉說,“再來最後一把。起牌,一人兩張,唬一唬,看誰的大。”

    “起牌吧,你們也不是不知道三棉的脾氣。”傑子把手中的啤酒罐捏得扁扁的,隨手一扔,那個啤酒罐便被擲進很遠的一隻垃圾筒內。

    幾圈牌下來,柳三棉便輸得一乾二淨。

    “不玩了,走人。”傑子看一下時間,“算了,我今晚還有事呢。咱們改天再玩?”

    “走吧。”劉文龍站起來,探詢着看一眼柳三棉,他覺得這樣起場柳三棉是不情願的,但他知道柳三棉是個很任性的人,再玩下去一定還是柳三棉輸。“三棉,咱們都是自家兄弟,誰也不會出老千,但來牌的人都信手氣,你今天不是打牌的日子,手氣背,咱們改天再練一練,怎麼樣?”

    “今天,算是交了幾個朋友。”李志高把贏的錢朝柳三棉面前一推,“你們能看得起我,再說,我也不被你們約過來來牌的,大家只是玩一下。來牌,真的是靠運氣。看來,我是今天手氣好了一些。”

    “這是幹什麼,願賭服輸,再說,不來過癮怎行?”柳三棉把錢推到李志高面前,“你在幹什麼呀,清蓮還說你是來借錢的,不會是來贏錢的吧。”

    “算了,都是自家兄弟,何必那麼當真呢。”傑子搖晃一下腦袋,嘴裏吐出一邊串的髒話。然後,起身把贏的錢物朝柳三棉面前一推,笑到,“不玩了,不玩了,咱們改天玩個通宵。李志高,是吧,好,今天,算是認識你了。以後,願意到我公司幹嗎?”

    “你是全市有名的企業家,我只是一個農民,哪能高攀得起呀。”李志高自嘲地笑一下,“我只想承包俺們村子的一個荒山,然後,把罐頭加工廠子弄好。”

    “行呀,志高,你坐下。我願意投資,以後,你小子發達了,不會看不起咱哥們?願意做生意,還有自己的設想,這很好呀。我可以給你引薦一些老闆,那樣,你的生意會做得更順一些。不過,人是不能過河拆橋的。我傑子就是靠義氣活着的,今天我也看出來了,你是個人才,可以,兄弟,咱們算是交個朋友吧。”傑子衝李志高抱着拳頭,笑了。

    “這樣,最好。”李志高的臉上有幾分尷尬,“我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只是想把老家的荒山弄成自己想要的樣子。別的,沒有啥子遠大理想。傑子哥,你想得有點多了。”

    “今晚,約了一些文藝文化界的名人,要辦一下紅蕁去電視臺的事。三棉,這可是你交待的事呀。不過,你左邊一個紅蕁,右邊一個清蓮,到底是啥意思。腳踩兩隻船,一個向河北,一個向河南,就怕你失足落水呀。”傑子看一眼劉文龍說,“我怎麼也聽說你挺喜歡清蓮的。”

    “傑子哥,你說笑了。”劉文龍不自然地乾笑着說,“朋友妻,不可欺,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

    “朋友妻,不可欺,如果欺,就不是他媽的好東西。”柳三棉點上一支菸深吸一口說,“我柳三棉喜歡的女人,別人要染指的話,那就沒有朋友做了。”

    “談錢,談女人,沒意思。”李志高也點上一支菸,吸進去許久才幽幽地把煙吐出來,他協肩笑一下說,“朋友妻,不可欺,朋友不在也可以小來西。女人是什麼?何必要看那麼重。”

    “有時酒能亂性,酒也能生色吧。”劉文龍彈一下菸灰說,“以前,我是和清蓮好過,那都是過去的事。算了,女人是衣服,朋友是手足,三棉,什麼事都有我劉文龍擔待着,如果你真的和清蓮結婚,這也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混蛋。簡直是胡扯蛋。劉文龍,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不流外人田呀。”柳三棉有幾分羞怒,“什麼狗**事呀,錢呀,官呀。我當什麼官?你劉文龍能從官場上下來,我也不是把那個什麼開發區主任看得那麼重的人。再說,還有李縣長呢,他在地上搗三搗,梨花縣城牆的四個城角都會掉磚瓦呀。你們和李縣長的夫人李瓊的關係,我不清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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