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月的鄉村 >第61章 說不清楚
    “怎麼,昨晚,那麼晚纔回來。”飛機起飛後李瓊才向李縣長問起昨晚的事,李縣長說,“沒有什麼,只是張副市長的家宴,叫我去,我沒有去的,張副市長也太熱情了,晚上,她硬是不放我回來。怎麼,你昨晚一直在等我?睡一會吧,等到日本時我叫你。”

    “嗯。”李瓊點一下頭,她想說那個打電話的聲音象是紅蕁,但張一下嘴,又把話嚥了回去。看一眼閉目養神的柳三棉,許久,幽幽地說,“你也睡一會兒吧。”

    日本山頭火電器公司總裁川島一行很熱情地把李縣長一行數人接到他們下榻的賓館,然後,川島就回到了他的公司本部。

    詹姆斯大衛已在那裏等候着川島。

    “大衛先生來這麼早呀。”川島很誇張地走上前向大衛鞠了一個躬。

    “是的。”大衛說,“川島君,墟城梨花縣的考察團來了吧?”

    “來了。”川島點一下頭,“現在你應當知道我沒有騙你吧,你開的價格太高,如果再低一點,咱們就成交。我可以答應你把技術買下來,同時,還答應配合你和墟城市的代表談判。你知道,只要我這邊的價格降下來,他們就不會和你們公司再談什麼合作議定書的事。中國有句老話叫皮之不存毛之焉附?你那邊和墟城談判的資格都沒有,怎麼去賺他們的錢呢?再說,只是一個小小的梨花縣來團,接待規格,我自有主張。”

    “太好了。”大衛點了點頭說,“是的,是的,要想把墟城人的錢賺到手,還要靠川島君多多配合。梨花縣來團當中有一個叫柳三棉的人,不太好對付吧。”

    “這個,你知道?”川島縱聲大笑起來,“大衛先生,你有一半血統是華人,這樣賺他們的錢你會心安理得?再說,大衛先生,你和梨花縣還是淵源的。”

    大衛對梨花縣的整體經濟進行過考察,他知道現在墟城把引進外資當成實施創新驅動發展的核心載體,開發汽車配件是與墟城經濟結合最好的載體,項目落實地選擇在梨花縣,由開發區主任柳三棉負責。墟圩子被當成開發區,也是梨花縣自改革開放以來首個成立的開發區,墟城市的領導透露要將墟圩子這個小園區經過多年的奮力建設,使之脫胎換骨,讓它進入一流高科技園區建設序列,這也是墟城整個創新發展的大格局。現在,墟城要做的就是迫切需要梨花縣經濟加快轉型發展,加快實現從依靠土地、政策和招商向集聚技術和資本的轉變,培育內生動力,推進新舊動能轉換,實現領跑,對於梨花縣墟圩子的發展方式,以深度開放爲路徑拓展發展新空間,深度鏈接全球高端創新資源,這是梨花縣的思路,也是柳三棉的思路。墟圩子整個村子有多少戶,佔地多少畝,每戶是什麼情況,大衛已經進行了實地考察。現在,對於如何在那裏投資,他已經做到了心中有數。

    “過去的事,不談了。”大衛說,“商場無父子,誰叫他們中國人不會做生意呢?他們那些官員,只要自己中飽私囊,買回去廢銅燦鐵多着呢。這樣的事你們日本人也沒少幹。咱們就心照不宣,合作愉快。用中國人的話說,這叫雙贏嘛。”

    大衛和川島一塊縱聲大笑起來。

    李縣長和李瓊的車緩緩地行駛在日本北部的叢林裏。雄偉起伏的山巒上到處是茂密的山林,山峽河流緩淌,兩岸有挺拔的揚樹、樺樹和雪松,緩緩的河流向遼闊的平原處延伸着,山原上花卉葳蕤,夕陽下,景色十分怡人。

    也就是在這樣一個迷人的黃昏,川島的養子山下君雄正騎着一匹赤紅的高頭大馬在河岸上奔馳着。

    夜幕象灰色的輕紗從天上飄落下來。皴皮的老樹上一隻雀鷹休歇着。這時的西山還有一抹暗紅,河裏的流水人譁啷啷地響得很。少年山下君雄收繮下馬,他看到了李縣長在河對岸拋錨的車。他想過去,後面有一個聲音在叫他,是他的母親夏子。

    “子君,不要多管閒事。”夏子說着就翻身下了馬。“孩子,你父親當初就是因爲多管閒事,才惹來殺身之禍。”夏子的丈夫光子是被川島的手下毒死的。也是這樣一個夏日,川島第一次見到夏子時,夏子已嫁給了光子家族。名花有主的夏子和光子一樣生長在一個大家族。她和丈夫剛舉行過新婚喜宴,要趕回丈夫的別墅,途徑川島株式會社時,一直沉浸在幸福海洋裏的夏子一路上都是笑微微的。也就是她笑着朝車窗外望一眼時,正被川島看了個正着。當時車速剛巧減了下來,就這樣,笑微微的夏子一直無意地朝車窗外的川島望着。川島當時就驚心動魄地叫了起來。

    以後,川島開始有意接觸光子家族。

    川島在一次和光子、夏子一塊外出遊玩時,川島撇開光子朝夏子的坐騎上狠抽了一馬鞭。馳騁的川島很快追上夏子。川島和夢中的情人並駕齊驅。體態豐美的夏子一下子迷倒了川島。果敢的川島不計後果地把夏子擄到自己馬上。

    夏子知道逃是不可能了,她語氣輕柔地說,川島君,天下女人多的是,好男兒不是這樣找女人的。但川島還是不容掙脫地佔有了夏子。沒有多長時間,光子便在一次路邊幫別人修車時,被一輛大貨車撞到路邊山溝裏。夏子嫁給川島時山下君雄已經會說話了。許多年以後,夏子給山下君雄找了一個劍道武師,因爲山下君雄太喜歡武術了。夏子常帶着山下君雄到河邊去玩。那一天,在一片沙磧處,山下君雄玩得很起興,夏子便一個人向河邊的樹林邊悠閒地漫着步。她朦朧在聽到有人在叫她,也許是思念光子過度,她有些神思恍惚。樹林裏有琴聲傳過來,她彷彿進入一個夢幻境界。一個白髮飄逸的老者目光如炬,他見到夏子時收住了琴。夏子和他對視時只覺得體內有一股青春活力駘蕩。她心猿意馬地走近老者。老者靠近夏子,雙手在夏子身上撫摸幾下。夏子覺得又熱又渴,便解開了自己的衣襟。夏子很快就不能自抑起來,她雙手把老者抱得緊緊的,感到象春風玉露陣陣吹拂浸襲着自己。很久,夏子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老者是山上一位隱居的武士,叫雪岵大師。

    夏子自從委身給雪岵大師之後,便常帶着山下君雄來玩。日子久了,雪岵大師便開始調教山下君雄武藝。聰明的少年很快就學會了雪岵大師的各種功夫,但他還要學。雪岵大師說,那只有靠自己修行了。山下君雄問,就算修行到最高境界又有什麼作爲。雪岵大師說,去和中國的超然法師一決雌雄。山下君雄在川島家族的一次春祭時露了一手自己的武功。那是因爲川島家族的人蔑視夏子。山下君雄出手打了川島家的幾個保安,這令川島很難堪。川島很不喜歡山下君雄。山下君雄很孤獨,他常常一個人騎着馬到河邊玩,夏子便緊隨其後。山下君雄和夏子在川島家渡過了漫長的崢嶸歲月。山下君雄出落成一個英俊少年。在艱難歲月中磨練出的山下君雄已能夠有了自己生活的能力,已能夠當機立斷,已能夠選擇機會保護自己。在痛苦中磨練,從失敗中學習,山下君雄很快突兀出自己的個性。他交結了一些有權有勢的少年,並很快學會了發號施令。那一幫少年已習慣了山下君雄的英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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