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七月的鄉村 >第74章 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曉涵和夏子趕到牧場,夜幕已經拉了下來。

    曉涵朝她和李縣長的住處打了個電話,才知李縣長和柳三棉已從富士山趕回來了。曉涵要李縣長和柳三棉來夏子的牧場作客,李縣長同意了。

    見李縣長和柳三棉走過來,曉涵問:“你們怎麼這麼快就趕回來了。”

    翻譯插話到:“李縣長和這位柳先生真是用特殊材料鍛造的好鋼,富士山那裏的服務過於熱情,李縣長當時就要走人。”

    “我說過的,我們的縣長是一個一心爲民辦事的好官嘛,要不,我不會跟隨他來你們這裏的。是的,我感覺自己是有些神經質,最近,可能真的要得什麼神經性的病了吧。”曉涵開心地笑了,她拍了拍夏子,又指了指李縣長和柳三棉,還是笑個不停。

    夏子不知什麼事令曉涵這麼開心,她忙問翻譯是怎麼一回事。聽了翻譯的介紹,夏子有些尷尬,她拘謹地望了一眼李縣長,又非常豔慕地看了看曉涵說:“曉涵姑娘,你不是一個有神經質的女人。憑藉女人的直覺,我覺得這兩個男人都非常喜歡你,是的,你是一個令人羨慕的女人,也是一個非常幸福的女人。”

    翻譯把夏子的意思說給曉涵聽,曉涵收住了笑,嘆息一聲說:“這個世界上不知在此時又有多少人不幸。我不是有意傷害山下君雄少爺的,但願他不要和良子小姐做出過激的事。”敏感的曉涵已察覺到良子是因爲她在和山下君雄爭執,她想快一點趕回去,就問翻譯回國的日期。翻譯說:“這事要聽我們縣長的安排,聽說他們考察團還有意去東京哩。”

    正在喝酒的李縣長把杯子朝榻榻米上一擲說:“走,明天就走。再呆下去,我看有的人是要出錯的。”李縣長的眼前又閃現出他和考察團的人被幾個藝妓拉扯着的情景,他猛然站起來說,“走,回國。”

    柳三棉說:“李縣長,咱們這一次是第二次來考察,再說,咱們的考察歸期還沒有到呢。”

    李縣長看了看柳三棉:“現在就走,以後,不會再來了。”

    剛下飛機,李縣長就接到了傑子的電話,傑子說要給他洗塵,李縣長笑了,有什麼塵好洗的,我可是一塵不染呀。

    曉涵看一眼李縣長說:“算了,不要自我標榜了。我相信你,你的老部下也都相信你。不管怎麼說,這次你的考察任務還是完成的不錯的。”

    李縣長收起電話說:“兩次都是無功而返,怎麼叫完成的不錯的呀。”

    曉涵說:“你們都沒出什麼偏差,不就是很好嗎。”

    李縣長說:“無功就是錯,總的來說,這一趟日本之行,和上一次一樣是無功而返呀。”到了墟城,李縣長直奔梨花縣城。

    梨花大酒家的生意越來越紅火,如果不是早早的訂了位子,就怕要到紅樹林去吃了。傑子邊給李縣長訴着苦邊引着他和曉涵走上樓。李縣長說:“怎麼,就杏花村的酒好喝嗎?想當年,咱們一起用酒壺灌的散酒喝起來不也是口感挺好嘛。”

    落坐後,傑子先是責怪李縣長上一次沒有在省城逗留,接着,又問及李縣長此次日本之行的情況,李縣長揮了一下手說,“不談工作,傑子,你是一個鬼精豆,你一翹尾巴我就知道你拉幾個驢屎蛋子。”聽李縣長這麼一說,在場的幾個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傑子向李縣長介紹着在坐的一些人,說到馱子時,那人站起來朝李縣長笑了笑說:“李助長,他們都是你的老部下,只有我是外人。本人不才,以前是在梨花縣生活,後來,去了美國。”

    李縣長說:“美國,你從美國來到這裏做生意?”

    馱子點了點頭。

    傑子說:“馱子算是歸僑了,這一次能聚在一起,真是很難得。他是美國太平洋公司的全權代表,至少在咱們梨花縣投資的一些事,都由他出面來辦。”

    李縣長皺了皺眉頭:“這話是什麼意思?”

    馱子說:“我們董事長有要事處抽不開身,但梨花縣總有一事些事情要辦的,總要有一個能爲自己貼心辦事的人吧。我和傑子有些私交,來這裏有一些事要辦,我已經向我們董事長彙報過了,他讓我先過來打個頭陣,也是可以理解的。”

    李縣長問:“什麼打個頭陣?打頭陣是什麼意思,你們董事長打過仗嗎?”

    “是的,現在做生意還不象打仗一樣嗎?我知道現在是改革開放的年代,世道在變,人心在變,我們的一些工作方式和方法是不是也該變一下。”

    李縣長端起一杯酒飲而盡,他把酒杯朝桌子上一擲說:“不管怎麼變,改革開放的完結是不能變的,眼下,開發墟圩子,千頭萬緒,我們面臨的正是一個爛攤子,我正愁着沒有辦法收拾呢。至於傑子以前給我提到的合資的事,我會竭誠相助的。”

    傑子爲李縣長斟滿酒,示意在坐的舉起杯:“來,諸位,我們將竭盡全力助李縣長讓梨花縣的經濟騰飛。爲我們的事業成功,乾杯。”

    李瓊看了一眼紛紜站起來的人說:“都坐,都坐。你們都還是那麼有激情。”

    幾個人相互看一眼,都一起把杯子舉到李瓊面前,楊一其說:“喝,今天我們要喝你和劉書記的喜酒。當時我們是沒有機會的,現在要補上。補,補。”幾個男人差不多是叫喊着一杯接一杯地讓李瓊喝了個夠。

    回到住處,醉意朦朧的李縣長在牀上輾轉反側,儘管他在心底深處暗示自己要入靜,要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但他總是下意識地懷戀起和曉涵在一起的歲月。

    “算了,睡吧,合資的事情是大事,這一陣子你都是睡眠不足,這樣會影響身體的。回來了,就要好好休息一下,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幹。”李瓊苦笑一下說,“有些事可以不想,美夢成真,不是那麼一蹴而就的。這麼多年真是倥傯而過。時間真是如流水呀。”

    “嗯。”李縣長擁摟着擁李瓊說,“李瓊,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很愧疚。我並沒有給你多少幸福,我也知道你有時很傷感,有時對你不那麼心細,更沒有風花雪月的情懷。李瓊,如果你能幸福,我就會減少一些自責。如果能給你一些物質上的滿足,如果你能幸福,我會真的很開心的。”

    “也許,這些,真的不重要吧。”李瓊嘆息一聲說,“我承認有時對你並不是象當初那樣感情專一,但在我心底深處還是愛着你的。我知道你有時是把我當小孩子來哄的,但我有我的精神。也許真的是有了精神纔有了痛苦。絕學無憂。我最近想了很多,也從超然法師那裏悟了很多,但就是有時還會情不自禁,還會胡思亂想,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法華經說,諸苦所困,貪慾爲本,若滅貪慾,無所依止,則會無憂無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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