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深不名 >第二十章 交換條件
    大學生藝術節,東江賽區選拔在東大。只附近城市就有40多所大學參加。

    樓薇和何承承作爲白丁,學生會什麼的都無緣,更別說這種活動,何承承該約會約會,樓薇也照常學習打工。而小朵聽見這個消息,異常興奮。自從昨天晚上就在宿舍裏踱來踱去,一刻不得閒。

    直到過了今天晚飯,除了張一萌,其他三人都回了宿舍。梅小朵早就想好了說辭。

    “你們回來啦。”

    “我怎麼覺得今天有點不對勁。”樓薇現在對她的好態度都非常警惕了:“你又闖什麼禍了。”

    “我上次已經被你治改了,好吧。”小朵真像被委屈了。

    何承承也幫腔:“別太緊張,還不興人家心情好。”

    “別怪我沒告訴你,上次她用這種語氣說話,還是高三模擬考時,白着卷子讓我替她做。”樓薇笑着說,拿了毛巾,拎着水壺去衛生間洗臉。

    “小朵兒,真的假的?抄都懶得抄了。”何承承笑道。

    小朵哼哼的,敲着手裏的香皂盒,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樓薇探出一個頭來,在臉上打着泡沫,閉着眼睛說:“最後那捲子是我替她做的,閱卷老師發現字跡相同,她還大着臉跟人解釋說,我們倆練的是同一本字帖,天知道那字是什麼體。”

    何承承笑得更歡了,一旁的小嘴兒倒是沒有臉紅,害羞。就是覺得有點損面子。“舊事不提,舊事不提啊。不帶你這樣損我的。”

    這話並沒有能止住二人的笑。

    “薇,我說你這麼死板,認規矩,卻被小朵兒一次次的破壞,也是你的剋星呢。”何承承仍然笑着說。

    “小朵磨人的功夫呀,你還見識的太少。”

    小朵兒今天,確實是想求她兩個來着,被這樣拿出來笑半天,就沒有了說出來的心思。只好自己再想辦法。

    “我上晚自習去了,不理你們了。你們在這兒笑吧。”撅着嘴就走了。

    樓薇洗完臉,也去了小超市值班。她最近特別怵,不知道怎麼面對權恆,他已經連着送了她好幾天了,想盡了說辭,還沒有說,就都被對方目光噎了回來。昨天晚上換班的時候,又和老闆說換一下上班時間。老闆雖然好說話,但是錯開後的時間又於課程有衝突,只好作罷。

    今天倒是不錯,一直到快下班的時候,向窗外看了幾次,權恆都沒有來,樓薇心裏升起了不知是失落還是放鬆的情緒。剛收拾完東西,關上門,轉身間,權恆就已經在身後了。

    心又開始怦怦跳起來了,壓抑不住,該說些什麼吧,躲過對方的目光,正思索着。權恆倒先解釋了一句:

    “今天在圖書館忘了時間。”

    “你要是忙就不用過來了,最近學校加強了安保,真沒什麼的。”

    “走吧。”權恆都沒接她話,前幾次變着法兒的,不想讓自己送,還以爲她是羞怯。今天又提起來,果真對自己沒有感覺嗎?

    其實今天根本不是在圖書館忘記了時間。而是故意到最後纔來,在外面偷偷觀察她有沒有等自己的意思。她時不時的向窗外看,似乎也是有的。而一到了真見面,又是如此堅決。難道是故意抻一下自己?將來說起來,全部都算是自己主動的,她比較佔上風。姑且這麼認爲吧。從未如此不自信過,自己也變成患得患失了。

    權恆走在前面,今天更冷了,樓薇並沒有在那天他送的圍巾。縮着脖子跟在後面。生着悶氣,纔不管她冷不冷,又一陣風吹來,確實是冰寒入骨,忍不住不心疼了。

    把自己脖子上戴的灰色格子薄羊絨圍巾摘下來,拿在手裏捏了半天,並沒有着急給她戴上。

    二人走速度很快,權恆突的停了下來,樓薇低着頭,只顧向前走,心裏又不知道想着什麼,就一頭撞了上去,又硬又暖。權恆在前面捏緊圍巾,忍不住笑起來,身體還有些輕顫。直到不笑了,才轉過身來。樓薇的反應遲鈍,由這兒完全暴露出來。都過了半天,還是,一動不動的,呆呆的頭抵着他的後背上。前面一動,才知向後閃開。明明是一隻呆萌可愛的小白兔,偏偏裝成挺直的木頭。

    “想什麼呢?”權恆把聲音特意的放冷了。雙手卻把圍巾往她脖子上一套,又把身轉過去,繼續往前走。和上次一模一樣。

    突然一暖,樓薇腦子當機了,千萬朵鮮花,在腦子裏,炸開一般,有絢爛刺目。她反應慢,假如說上次同一個動作,僅僅是她錯覺,那麼這次,對方的心意,已經呼之欲出了。

    默默的跟在後面走,沒有像上次那樣反應激烈,明顯拒絕。這是又到了下一個階段嗎?一定的。

    走到203樓下,這次樓薇不是反應快,而是在路上就想好了。迅速的解下圍巾,扔回給權恆,蹬蹬跑上樓去。

    權恆完全理解成了對方害羞,也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覺得這必然是害羞的。樓薇沒有,只能是他不是正常人的佐證。

    下一步,下一步就是替她籌劃了,實在關係重大。這種誤會彷彿就是其中一個,已經把有着他姓氏的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而另外一方還並不認爲她和自己是男女朋友關係。此刻二人便是,只不過是男女對調而已。

    回來發現梅小朵,還是剛纔自己走時的那個狀態。心裏斷定了,小朵肯定有事兒。腦子快速一轉。權恆不是以自己安全爲藉口,要送自己下班嗎?有人接自己下班兒,就不用他咯。於是主動說:

    “朵兒,咱們倆商量個事兒吧。”

    小朵兒有點兒心不在焉。

    “什麼事兒啊?”

    “從今天開始,你每天晚上接我下班。”又斜眼看了一下小朵的表情,“作爲交換,你今天有什麼事求我說吧。”

    她爲什麼突然間讓自己接送上下班,她平時膽子也不小呀,顧不得想這些,爲了遮掩自己,只嘴硬,說來說去還是上次的事,心有餘悸,不敢再和她說了。

    “我哪有什麼事。”

    “沒有嗎?那就算了。”樓薇說的很乾脆。小朵馬上投降:“別,別,別,成交。”

    就知道她經不住詐,樓薇裝成不答應也無所謂的悠閒樣子。

    小嘴兒斟酌了半天,怎麼說:“我們專業有活動,大學生藝術賽選撥,有和我關係不錯的人蔘加。想用些熒光棒。咱們新生開學晚會的時候就有很多,我知道在哪兒,太多了,我搬不動,你和承承幫我去拿,三個人大概能拿夠,當天用的,怎麼樣。”

    這話沒假,只是沒有說完全。樓薇死盯着,本來她是信的,而小朵由於心虛,本來就有些面色緊張,反到讓她覺得不對:“再給你一個機會,說實話,要不然,交易取消。”不容置疑的樣子。

    “好吧,好吧,我讓他們幫忙問了借,但學生會不借給,我想着,反正那個雜物室的門也沒有鎖,我們去拿來用兩天。用完再還回去也不算是偷。”

    小朵兒他們專業用這一類的東西不假,但並非是別人讓她幫忙,而是她主動要求的。而且系裏用完以後,她自有別的用途。不過這些也夠了,也不算什麼大事兒。學生會不借給,無非是覺得麻煩,又沒有什麼很深的交情,他們一貫是不會變通的。

    “承承回來再和她商量,問她願不願意去。”

    “我負責和她說。”小朵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第二天清早,小朵難得在早上7點半之前起牀。三人特意換了耐髒的衣服。

    三個人來到了。水塘邊的小雜物室。一切順利。小朵扭開細鐵絲,打開雜物間的門。抱了一大捆熒光棒,先塞到樓薇懷裏,“快接着,有點兒髒。”

    樓薇看了看,確實“虧得穿了件這衣服,快髒死了,肯定不好洗。早知道拿個毛巾擦一下。”

    “快點兒吧,雖然說是沒人用,但也算是個偷吧”何承承在後邊催

    小朵又回去,抱第二份。

    東邊兒,就有戴着袖章的學生會巡邏人員已經由遠及近了。

    是何承承先發現的,“有人來了,要不先拿這些吧。”

    “等一下,等一下”小朵在裏邊喊,已經抱着另一捆出來了。還沒塞進何承承懷裏,那幾個人已經過來了。

    帶頭的是屠舒朗,看他們的情形,班級裏有活動?沒人向學生匯會報呀“你們做什麼呢?”是疑問的語氣。同是蓉城的人何承承是認識屠舒朗的,小朵昨天向她說了,這次是偷偷來拿東西,用完會偷偷還回來,現在被發現了。

    “哦,梅小朵的班級裏有活動,借一下熒光棒吧。”

    後面有一個人,黑黑矮矮的,認出了抱着東西,剛出來的小朵:“哦,向想系裏邊說了,可是我沒同意啊。”

    舒朗本來是對小朵兒有成見的,越過了老鄉何承承,直接變了語氣對梅小朵:“偷學校東西的處分可是不輕呢。”

    小朵不能承認偷,對着自己系裏的黑矮負責人說:“我明明跟你說,我要借的,放在這裏也沒什麼用,是你們嫌麻煩,又不是不還回來,怎麼能說是偷呢。”

    “這麼能狡辯,咋個不是法律系的?”舒朗還是接了她的話,語氣裏不無諷刺。

    小朵兒不知怎麼回答他這樣惡意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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