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深不名 >第二十四章 這都能心顫
    出去喫飯回來,小朵兒真的是沒有弄明白,舒朗爲什麼請喫飯。對方也沒說什麼能聽得出意思的,明示或暗示。也怨自己,只顧得吃了,沒忘打包了一份石鍋幹米,看樓薇還在宿舍裏,並沒有去加什麼班。

    “看我對你好吧?你怎麼沒有去上班。”

    “看着那個人不順眼,剛只是個藉口。”又掃了一眼桌子上那包還冒着熱氣的飯。“就知道你忘不了我,不去我也能喫到的。”戴高帽兒這種事,樓薇也是會的。

    “那當然,不過你說屠舒朗,無緣無故的請我喫飯,是不是葉宗磊想和我複合?”

    這話一說,樓微有點兒頓悟。怪不得前幾天這個人對自己的態度,突然轉變成討好,原來是爲了好朋友走自己的路線呀。這麼一說,一切都順理成章的多了。馬上附和:

    “我覺得也是這個意思,話說你不是不承認和他有什麼戀愛關係嗎?談得上什麼複合。只是讓人家送了幾天早飯,每天打熱水,白白的伺候了你一場。”打開飯包,沖刷了飯勺,大口喫起來。

    小朵斜侃她一眼:“你關注的重點應該是現在。”

    “哦,那麼,你會同意嗎?”嘴裏還含着飯,話都說不清楚。

    “當然不會。”小朵轉轉眼睛,非常堅決的說。

    “那你還在困難時期,去喫人家的請。”話說她自己現在喫的是什麼?

    “不喫白不喫,他要是提,我就裝傻。”

    “你真會點。”樓薇也是服了她了。這下自己可算是擺脫舒朗那個神經病了,心情就更好了。飯此刻也更有滋味了。

    “對了,喬嫣然參加了大學生藝術節,讓幫她拉票呢,我剛纔用你的電腦替你,我都投了一票。我認識的人少,你在你班同學中宣傳一下。”

    提到這個,小朵兒在心裏盤算好幾天了,其實那天去偷拿熒光棒,給自己專科部系裏用,只是次要原因。主要原因還是,給那天在東大偶遇的雙排鍵少年周樂宇去壯聲勢,而明天就要派上用場了,東西雖然數量足夠了,但是人呢?思及此,小朵兒很積極的迴應:

    “我去和我同學們說,都幫她投票。”

    “嗯。”樓薇喫完最後一口飯,轉身去洗碗了,也沒在意小朵兒表情的變化。

    狀似不經意的,小朵向在水管上衝飯盒的大聲問:“明天你沒什麼事兒吧?”

    “沒有,我想出去逛逛呢,不過好像附近也沒什麼好玩的地方。”甩了甩飯盒的水,把它放到架子上。邊擦手邊回答小朵。

    “那明天你的時間歸我啦。”

    “幹什麼去啊?”樓薇突然警惕起來。帶着自己去約會陌生人,騙自己去偷熒光棒,沒一次有好事兒。

    “幹嘛這種語氣呀,明天帶你看節目去啊,不是藝術節嗎?你正無聊沒處可去。”

    樓薇怪自己反應過度了。“好呀,一定去。”

    月落日出,真到了週日,出發的時候,樓薇才知道,她是要帶自己去東大的禮堂,說是自己開學就認識的,關係不錯的人,有節目。樓薇本來想找個藉口,或者是乾脆裝作不舒服,又見連同何承承,還有小朵自己班上的十多個她認識的人,都聯繫好了,都要去,自己單獨不去,反而更讓人覺得心虛,何況那個人,不是不喜歡這樣的活動嗎?小朵胡鬧,也是不願意讓他知道的,所以不一定喊他吧,這樣說來,雖然是在東大校園內,也不一定,能見到的。

    其實在她心裏,隱隱的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她是想見到他的,不讓對方發現最好。一面不能接受,一面又貪戀,生於自卑之中,沒於痛苦之內。

    在專科部,小朵兒把熒光棒分成幾份,每人拿了一些,和她專業同學一起出發,樓薇和何承承只在宿舍直接去的。

    東大禮堂,雖然陳舊並不落後。這會兒來的人不多。她們按小朵說好的位置坐下:“咱們學校參加的只有她們系嗎?”

    “好幾個節目呢,昨天還有表演完的呢,不知道小朵這次怎麼這麼上心,不過才認識了半學期,平時也沒怎麼聽她說過,關係能好到哪兒去?還把咱們喊來給他壯聲勢。”

    樓薇認爲何承承說的有道理,卻沒有多想,自從認識小朵兒,她就是個比較合羣的個性。什麼羣體都能很快的融入進去。

    “舉手之勞,還連帶着免費看節目呢,大不了回去好好,宰她喫一頓。”

    何承承覺得樓薇說的這話實在有道理。“喫大戶什麼的,我比較感興趣,就這麼辦。”

    說話間,小朵兒已經帶着他的大批同學來了,大多都是男生。承承和樓薇互看一眼,又都默契的無奈輕搖頭。

    此時的小朵兒就像文藝委員一樣,給各個人每人分發了兩個熒光棒。安排完了纔在中間坐下。

    這時候禮堂的人也越來越多起來。而稍外側的樓薇旁邊的空位一沉,熟悉的氣息向自己撲過來。樓薇看都沒有看,奇怪的,就能感覺到那人是誰。

    小朵喊了一聲恆哥,卻並沒有敢也給他發熒光棒。他那樣的人和他們一樣,傻傻的搖着那東西,想都不敢想。何承承隔着自己,也向他輕點頭打招呼,樓薇一動不敢動,渾身僵硬,自己要不要也禮貌的扭頭微笑一下呢,雖然,此時表演還沒有開始,舞臺空蕩蕩,她仍然目視前方,沒動沒笑,也沒說話。

    主持人的幾分鐘套話結束之後,表演了好幾個節目,樓薇的腦子裏仍然是空的。眼睛彷彿長在舞臺上一樣,又絕對不是被節目吸引的樣子。

    這樣確實很累,換了一個相對自在的坐姿,儘量動作很小。呼吸間,鼻腔裏,大腦裏,全是帶着他氣息的彩色泡泡,炸開一串兒,微點細絲涼爽撩人,又升起一串兒,五彩斑斕,閃得自己目炫。只有這個人,什麼事都不做,什麼事都不必做,就能讓自己不能自控的聯想到那個不敢正視的詞。

    一側的權恆也好不到哪兒,眼睛向着臺上,心,卻在仔細的感受的旁邊的她。她今天穿的衣服與往常無異,髮型也普通如昨,可每一次見她,都有新的發現,不全是,是有新的,讓人喜悅的感覺。

    喉結上下輕動,儘量保持着呼吸的平穩。那個用行動拒絕過自己的人,在自己的旁邊。他本是不想來的,卻不由自主在最後一刻,還是坐到她身邊,這……不算失面子吧?權恆有些懊惱,而,對方已發出輕微聲音時,欣喜又代替了懊惱。這種,不能自控,真讓人不安,他也從來沒遇見過。

    旁邊的熒光棒揮舞起來了,小朵兒的聲音有些吵,臺上是那天在東大偶遇的雙排鍵少年,舞臺燈光下,輕唱着一首無病呻吟的歌。

    “原來如此,你要說小朵爲自己系裏,不會這麼積極呢。”何承承的話,打斷了樓薇的木呆:“我就說那天她的眼神不對,原來是被這個人吸了魂去。”

    樓薇也集中了下目光,臺上確實是他,小朵兒在下面,拼命的揮舞着,熒光棒,喊着他的名字,周樂宇,樓薇的羨慕又升起,纔沒幾天,小朵又肆無忌憚的表達自己的感情。嘴角雖然彎了彎,臉上卻現出很明顯的苦澀。

    貌似被何承承的話吸引來目光,權恆扭一下頭,發現這一閃而過的苦澀,她,有什麼惱愁的事嗎,或者想到了誰?這個猜測一起,酸到心底,漫到四肢。

    左手動動,想揮去那不可見卻可確定的酸,卻碰到了樓薇的右手,只一觸之間,這都能心顫。

    權恆覺得自己真的是無藥可救了,是十二三歲情竇初開的小少年嗎?壓也壓制不住,呼吸都滯住了,心間被輕覆了暖,滿滿。

    再也不能坐在這兒了,拇指指甲掐了一下食指指彎,站起來,匆匆走掉。

    同樣酥遍全身,在不停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的樓薇,還在沉浸,身邊的那個座位一輕,那人走掉了。

    極度不願和自己坐在一起,被小朵喊來,不得不坐一坐,而現在是忍不住了嗎?一刻都不願意和自己待在同一處嗎?樓薇吸了吸脣,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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