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深不名 >第五十一章 患得患失
    下班關好了門,樓薇沒有立刻走,在門口向東大方向張望了半天,還是沒有權恆的蹤影。

    超市裏的,座機號碼他應該是不知道的,但以他的細心也不確定,樓薇怎麼想都是不好的方面。

    心事重重的回到宿舍,本來想打他手機的,又覺得這種主動,被他笑是小,如果果真是對方故意疏遠自己,還貼上去,那不是太丟臉了。

    本來這段關係當中,自己就是劣勢的那一個。媳燈之前魂不守舍,不知道今天小朵和何承承爲什麼都沒有發現,捱到熄燈,睡在上鋪,不想來回翻身被張一萌找茬,就只好眼瞪着天花板,一直到凌晨四點多才睡。

    再見面,權恆越過她,彷彿並不認識,自然的和其他人談論什麼,那天的小甜蜜,只是一個玩笑,無傷大雅。樓薇很難過,卻並沒有流淚。

    這是個悲傷的夢,沒什麼情節,再睜眼,還是純白的天花板。

    樓薇很久都沒有動,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才把現實和夢境分開。

    沒有起早去背英語,小朵兒把飯買回來,隨便扒了兩口,還強作歡顏,笑小朵什麼時候爲別人服務過,是不是着急去約會。表情和語氣應該和往常一樣吧,她自己想。

    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去上課。一向認真聽講的她,第一次在課上走神兒了,而且是,徹底的那種,上面講什麼一個字沒聽進去。

    中午昏昏沉沉的回宿舍,由於飯卡還沒補出來,只好等小朵回來,一直等到,將近一點鐘,不只沒見她的影子,就連何承承和張一萌也沒回來,這是華麗麗的被小朵兒遺忘了。反正昨晚也沒睡夠,下午第一節有沒有課,乾脆不吃了。

    剛要上牀梯睡覺,宿舍裏的座機響了,樓薇一陣驚喜,是她打給自己的吧,要解釋昨天晚上沒送自己的原因嗎,事實卻讓她失望了。

    她接起來,喂了一聲,是小朵的聲音“飯卡在我書架上,我忘了告訴你了,今天中午我和周樂宇在東大喫。你拿了飯卡自己去打吧。”

    沒等樓薇答應就掛斷了,她一陣失望。飯不吃了,仍然是睡吧。雖然很困,上了牀還是半天沒睡着。

    下午沒課,本來可以去東大上權恆給的列表上已經空了的課的,此時,也不太方便了。

    翻身從牀上起來,重新梳過了頭髮,還是去圖書館吧,閒在這裏心思多,更煩躁。

    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目標,進了圖書館,在三樓圖文區看了半天,沒有什麼感興趣,正想要不要去二樓看一下,從最中間的書架倒退着向後走,到盡頭轉身,卻不小心撞倒了排頭小書架,在安靜的圖書館裏,發出這麼大的響聲,看書同學人的目光很快聚集,樓薇不好意思的向周圍掃了掃,蹲下去把那些書一一撿起,三樓這才恢復正常,把書架扶正,全部整理好,花了近20分鐘,樓薇倍感倒黴,書也不借了。

    失魂落魄的出了圖書館,不知道去哪。只走到哪兒算哪兒,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角門,門那邊就是自己上班的超市,她覺得自己有點兒可笑,只不過一晚上沒來找自己,或者是有什麼急事。而心裏就已經演了不下一百個場景,這些多數是壞情況的內心戲,或許沒有一個接近事實。

    掌控不了的,只能胡思亂想,這種感覺糟糕透了。不能任由自己這樣下去。

    並沒有出角門,而是直接拐回宿舍,什麼都不去想了,和原來一樣,生活中沒增加什麼,也沒減少了什麼,自己還何必兵荒馬亂。

    推開宿舍的門,雖然下午沒課,但是也沒人回來。坐上最邊上的椅子,剛想從桌下抽屜拿出英語來讀,宿舍電話卻響了,這次,她沒有樂觀的認爲是權恆打來的,

    “喂,你好。”

    “課表你沒記住嗎,今天下午不是有一節適合你的課嗎?你不是這一節課正好空着嗎?怎麼沒給我打電話。”樓薇都快哭了,自己難過了一天,原來一切正常,想來也是,只一天沒見,是自己對他太依戀了。

    “哦,我忘了。”

    “東南角的3號教學樓,快點過來,還有十分鐘,門口等你”

    其實一切並沒有樓薇認爲的正常,兩個小時之前,東大宿舍裏,元宵三人正做着示例沙盤。

    一身亂七八糟味道,衣服還是昨天那一身的楊宏偉,陣風一樣推門進來,一屁股坐在元宵的牀上。

    “你們這是幹嘛呢,有作業?”

    盧向齊:“大少爺,那天我們不是說了嗎?給一個樓盤做沙盤,酬金是這個數。”他伸了伸手指頭比了一下。

    楊宏偉,拿了掛在牆上的滑板,擺弄輪子玩兒。“他們倆弄這個我能理解,怎麼權恆你也參與,你不是說咱們東大生是指揮別人去動手的嗎?”

    “閒着也是閒着。”權恆手裏仍在擺弄一塊粘了膠水的窗戶框。

    “怎麼會閒着呢?沒去和那個原生態美女約會呀。”

    權恆沒理他,元宵和盧向齊來了精神,尤其是盧向齊:“什麼美女?我們怎麼不知道,快說說,說說。”

    楊宏偉斜眼瞟了他們一圈兒,故作神祕的說:“能讓咱們,權大才子作癡漢狀,在人家門口望的,肯定是特別一點的美女嘍。”

    “等於沒說。”盧向齊有點失望,做鄙視狀,轉頭過來問權恆:“你會老實交代嗎?”

    權恆白他一眼,把窗戶粘成型,放下,又去粘另外一個。

    元宵好像恍然大悟似的:“老楊,我就說權恆不是那樣的,他和我一樣,一門心思學好專業準備考研,對那些根本就不感興趣。”

    楊宏偉把滑板又掛了回去:“誰都跟你不一樣,估計咱們這哥們兒,是情商太低,還沒搞定人家,或者是在追求的過程中受挫了。”

    這話聽在權恆的耳朵中,多少有點不服氣,昨天自從聽了何承承的話,又正面見了那個屠舒朗,除了喫酸以外,不自信竟然也爬了進來,晚上糾結了半天,還是沒有,去超市陪她,並送她回去,以爲她肯定會給自己打電話,等到現在也沒有。

    現在,又聽楊宏偉評價自己情商低,也是有點慌了,卻並沒表現出來。

    “一會兒有課,古代建築史。”這三個人才忙起來,去找這個專業的書。

    元宵說:“這個老頭最難纏了,快點快點。”權恆沒有動。

    “想什麼呢,這讓我說中了?”楊宏偉拍了一下,他這才抱起書,和他們一同去上課。

    上課時自然也沒有全心思的聽,直到下課,抱着書衝了出來,急急的給樓薇宿舍打電話,對方沒有說什麼,解釋都沒有,看來那個人根本就沒在她眼裏吧。

    打了一遍電話沒人接,站在教學樓門口,這時候舍友們也出來了。

    “下一節是理論課,在一號教學樓,這麼遠還不快走,你在這愣着幹嘛?”元宵在後面問他。

    “我不去了,如果點名幫我簽到。”說完就走。

    元宵在後面喊:“哎,你幹什麼去呀?竟然要逃課,你不是最喜歡這節嗎?”

    楊宏偉拉拉他,使個眼色:“別管他了。”

    元宵一向遲鈍,倒是盧向齊恍然大悟的樣子:“不會真被老楊說中了。”楊宏偉一臉得意:“我的洞察力你們還不相信。”

    元宵對此非常不解,他覺得權恆30歲能長了女色這根筋就不錯了。

    不行,他得去找她,快步往校外走的路上,又打了一個電話。這次接通了,接的人正好是樓薇,他這才鬆了一口氣。停在那兒,裝成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打電話,對方似乎也沒什麼特別,至於自己的疑問,有的是機會知道。

    掛斷電話,馬上往3號教學樓門口走,利用她來的時間,順便平復一下自己,假如讓她看出自己的着急來,那不是更矮她一截兒。

    直到那個甩着馬尾的女孩出現,權恆右腳點立在左腳之前,雙手插兜,故作悠閒的,等在老舊的3號教學樓門口。

    這幅情景,樓薇多年以後還是記得,風采決然,就是用來形容此時此刻的權恆的。

    剛走到近前,還沒有說話,就被那雙溫暖的手拉着進去。

    “這個課很熱門,不知道有沒有座位。”說話就是和平時一樣。虧自己還想了這麼多,都是浪費時間。被他拉着,樓薇自嘲的想。

    至於舒朗是誰,他到底和樓薇有多熟,權恆並不打算直接問,自己慢慢發現就對了。

    樓薇聽得津津有味,或者跟着老師的思路思考,或者是記筆記,而這種課對於權恆簡直就是折磨。

    所以他的小動作如同剛上幼兒園的小孩子。輕輕拉一下樓薇的馬尾,被嗔瞪一眼,安分幾分鐘。一會兒又去裝成不經意的拉她的左手,被掙脫。不過多久,又在紙條上寫課後的安排:“在往遠郊一點兒有個小湖,一會兒帶你去。”

    雖然聽課被打擾,她不迴應,樓薇甚覺甜蜜。說出來誰會相信,這些幼稚的行爲,出自身邊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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