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恆跟了上來,在後面兩三米處抱臂看着她。
樓薇回頭眨眨眼:“你把密碼改了?”
“嗯。”他皺皺鼻子,邪邪的輕咬着下脣回答。
樓薇也不知道是突發奇想,還是怎麼的,並沒有問他,也沒有等他上前來開門,按着自己的生日順序輸入了一遍。
仍然打不開。
後面的權恆看着他輸入的數字,笑噴,過來從後面抱住她的肩。
“你哪兒來的自戀,認爲我會設置成你的生日?”笑容更甚,臉離得很近,就等着她回答。
這次一她是惱羞成怒了,轉身就想走。
權恆抱得更緊,還把下巴擱在她一側的肩膀上:“叫你記不住我的生日。”抓着她的手,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輸入了一遍。
門果然開了。
“這是……”他的生日就是前天?
權恆點頭。
“確是……?”
“對。”
進門仍被環着,“這下記住了嗎?”
被壓着肩膀,很重,樓薇關上門,“其實我有準備,要不是你搞事情,我就想直接來問你了。也不至於現在錯過了日期吧。”
“你還委屈了,還不知道錯。”在後面推着她,順着腿走兩步,兩人雙雙栽在沙發裏。
“那現在趕緊給我道歉,就說改了再不會犯,然後好好想個主意,將功補過,給我補過生日。”權恆始終不鬆手。
“錯的是你。”樓薇左右轉了一下頭:“快點鬆開,勒得太緊了。好好的,那天,非得不給人家留餘地,你讓人家多尷尬。”
權恆又一想,我是不想給人家留餘地,可惜沒有如同預期全勝,打了個平手,幸虧她沒跟着進去,要不然自己的顏面何存。
“現在還替人家着想?”
嘴上卻不這樣說,撥開她散亂的頭髮,露出她微張着的脣,由於剛纔一路的跑鬧,喘氣有點兒急。
“我是覺得,”樓薇又仔細斟酌了一下用詞:“你一個東大的學生,贏了呢,是應該的,輸了呢,可就丟人了。”一副替他着想的樣子。
“不認錯就罰了。”一手仍按在她耳側碎髮處,一手順着她肩窩,拇指在前撫摸着她臉頰,其餘四指在頸後,眼睛裏如同慢慢起了火苗,直盯着那紅脣。
樓薇已覺危險,想用一手肘支在沙發上,另一隻手推開他,卻重心不穩,使不上任何力氣。
還想最後就着剛纔的那個話題說:“那結果呢,你是實力碾壓對方了嗎?”
權恆想避過這個問題,又怕引起懷疑,最主要的是,他此時心思並不在這兒。
“這個沙盤的酬勞到手之後,我們就發財了,也可以學着他們去旅遊。”聲音說的特別輕,都快聽不到。
只認對方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下巴和頸間,既期待又害怕。還沒來得及細想再找個別的什麼話題,對方的脣,伴着他特有的氣息壓在自己的紅脣上。
情緒又變成了緊張,呼吸都暫停了,手在身側,不知怎麼放。
要表現得自然些,對方會不會覺得自己太過於老練,權恆上下夾住她一瓣脣,用舌尖,左右滑舔着。
還在思考着,這一點他確實想多了,從電視上學來的那點兒技巧,實在是生澀。
只是這些初步觸碰,樓薇的腦子就已經當機了,沒有被擒住的那一片脣,微微顫抖着,似有若無觸碰着他脣上的汗毛。也讓他同時一顫。
躲又躲不開,迴應又不會,這種不知所措,如同按在快門上的手,怕捕捉不到開出豔麗花的瞬間。
就只嚐了這一點甜頭,權恆就再也停不住,只能趨從自己的心。
然後是上脣,好似更軟一些,還有一些香,感受到她如同傻了一般,一動不動,權恆空出一隻手來,把她垂在沙發上的手按在自己腰上。
在軟脣上得不到滿足,剛想用舌尖兒抵開她的牙齒,樓薇借他手下鬆開一些,頭向下一縮,從他身下退了出來,一手按住茶几站起來。
權恆僵着剛纔的那個動作,回味半天才起來。坐在沙發上,隔着餐桌看向廚房,對方並沒有什麼動作,只背對着他站在那。
又一會兒仍是這樣,權恆站起來走過去,仍然從後面環着她,用下巴磨蹭她的耳鬢:“你做點飯呢?”一隻手越過她身側,手裏拿了一下剝皮剛放下:“這個是菜?”又拿了一下洗菜籃兒又放下:“還是這個是菜?”
目光下她的後頸,還紅成一坨,收回手來,握住她的,在她身前。
“現在記住我生日啦?你打算怎麼補過?”
“……隨便你。”她的聲音仍然仍然瑟瑟。
“那可是你說的。”想把她轉過來,她卻刻意使力,並不聽話。
“不跟你鬧了,我其實早就想好了,不要蛋糕什麼的,菜我都買好了,你今天幫我做一桌最豐盛的,好不好。”他沒有說父親已經,給他辦了生日宴,蛋糕也喫過了。
“嗯。”沒有別的要求了?
像是有讀心術一般,明白了,他這個嗯字裏邊兒的小遲疑,“當然,你要是再附送一點兒別的更好。”故意把“別的”兩個字,加重了些。
“你要是想餓着就繼續故意逗我吧。”樓薇這會兒已經緩了過來,扭着身子,掙脫了他。
“我先去改密碼,一會兒過來幫你。”
“別亂改了,就這樣吧。”
“那怎麼行,不改了,怎麼對得起你把自己的臉弄的這麼大。”他又取笑自己,樓薇真是惱了,打開面前的水管,用手接了水去潑他。
權恆跑着躲了去,“弄髒了一會兒還是你收拾。”
樓薇撇撇嘴,去拿菜。扭回身來,看着在門口改密碼的他,下次你千萬不要這樣,若是玩真的,我仍然是沒有立場低頭,到時候弄砸的或許就是永遠了吧。
相對於這兩個人小別扭之後的感情更進一步。何承承和多永光就沒這麼和諧了。
學校荷塘邊。
“我這幾百塊錢還是從小朵那借的呢。你就不能跟家裏要點生活費嗎?”何承承都近似於哀求了,她真的有點撐不住了,自從去年考進東大之後,樓薇的生活費,每個月大約是六七百,基本上按她的工資自給自足。
像小朵這樣的,只從她自己手裏出去的錢,大約每月也要兩三千吧。
就算是不怎麼在學校的張一萌,上次聽她在宿舍裏和父母講電話,也說每月大約要花兩千多。
自己一個普通工薪家庭,父母給自己的計劃是每個月一千,其實這是個中間值,沒有特殊的需要,都是夠了的。
自己幾乎每個月都超,寒假回來,從家裏能帶回來的裝了滿滿一大箱,坐火車的時候,沉的要死,仍堅持帶來,就是爲了省一點。
高中和多永光剛談戀愛時,二人約會的錢,基本上就是各自出些。到了大學,對方竟然一分不出了,飯卡還好,兩個人一起喫,還能省半份菜錢,後來竟然連其他的生活費用,也都依仗着她了。
多永光有點不耐煩:“我家裏這個月特別困難,從下個學年開始吧。”
其實他壓根兒就沒有帶生活費來。
去年,何承承剛剛考進來,大二的多永光彷彿解放了一般,先是試探着不帶飯卡,後來連同水卡,甚至買生活用品的錢也試着不出。
對方沒有意見之下,他變本加厲,現在做起來倒是理直氣壯了。
怕傷了他的自尊,何承承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什麼。
多永光也不想太惹她生氣。
“再堅持一年,我就開始實習了,到時候,全部都是我養你。今年我哥哥正在說親,每月三四千的房貸,我學費都快撐不起來了。”
“你也別太着急了,我再想想辦法。”終是不忍心讓對方爲難。心裏仍然憧憬着,熬過讀書的這幾年,有着那些承諾,以後必然都是,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