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原來的不及格,或者是將將及格,變成了現在的,輕鬆及格,甚至更高一點的分數。
今天也是權恆第一次做飯,當他端上飯桌,樓薇還沒有坐下,伏在桌子上近看,那叫做兩菜一湯的……不明物,在心裏想着該用什麼樣的詞誇獎他。
“快嚐嚐怎麼樣?”
“看上去像我的英文試卷一樣,慘不忍睹。”儘量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着實話。
“那你以後每天都教我,就像我教你一樣。”
“如果我這次考過了,那我以後就只星期六來。”
“過河拆橋也太快了,那你還是別考過了吧。”
“過不了,我更不來了,說明你這個老師做的不好,我要另外換老師了。”樓薇說的很認真。
“我申請教你別的。”權恆不明白她的想法,把米飯端上來。兩手展開就過來攬她。
她躲了一下,仍然被抱住。
他的手機就響起來了,“你電話響了。”
“就是不接。”手仍然不鬆開,他不知道樓薇決定少來他公寓的主要原因就在這兒,越來越親密的關係,這一切簡直是太快了,她要冷靜的好好想一想。
“沒準是哪個美女呢,快去呀。”
“那我真要去接了。”權衡笑着鬆開他,去沙發上拿自己的手機。
接聽之後女聲傳來:“權恆,你在做什麼?”
電話有點漏音,聲音細細甜甜的,肯定不是小朵,樓薇當時就慌了,坐下的動作都不會了,只伏在桌子上,有點僵,果然是美女。
權恆習慣性的離開桌子,接聽電話“嗯好的,地址我發給你……沒問題,是我自己的地盤兒。”
這句話傳進了樓薇的耳朵裏,猜測更多,這個地方不是獨有的嗎?她把地址告訴了誰?
不好露出不自然,借去拿筷子的時間,縷了緩,平靜下來。
“我手藝怎麼樣?”權恆臉上很自然,似乎又沒有什麼祕密,但是電話的內容又着實讓人懷疑。
“我還沒嘗呢,……”應該不錯這種說謊話,說起來真虧心,因爲現在她都不敢下筷子。
拿勺子嚐了嚐湯,味道倒是沒有想象的那麼差,也許是很差,只不過她此時,味覺並不是很靈敏。
可能是由於那天課上東大女生的打擊,之後的晚上竟然沒有陪她喫飯,來超市陪自己上班都沒有,這些使她聯想起高中時那一張如同雪花的,寫給權恆的情書,越想越覺得自己沒有可取之處。
這突然間又有一個女生打來的電話。這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
“是嗎?我也嚐嚐。”權恆自己也嚐了一口,雖然說不上是難喝,但和樓薇做的差遠了。
他沒有說是誰打來的,樓薇當然也不會問。
“你不是,怕打擊我的積極性,故意這麼說的吧。”有哪幾筷子夾了一下自己做的菜,簡直就是沒法喫。這下他確定了。
“你放心吧,雖然第一次是失敗,以後我還是會學的,不會只讓你伺候我的。”
“起碼米飯蒸的還行。”好吧,只要是有說明書,在電鍋上蒸米飯,再蒸不熟的話,那就是手殘了。
“那就這樣喫?”
“是啊,總不能浪費啊。”
儘管兩個人都很餓了,喫這個飯還是很艱難,用了近一個小時,而人才像被強迫任務一樣,完成了這頓飯。
這一會兒工夫,也許是飯菜太難吃了,樓薇竟然暫時放下了有女孩給權恆剛纔電話的事情。
看着對方那難受的樣,二人面面相覷之後,狂笑不止。
“一會兒你不會吐去吧?”權恆笑完之後說。
“我儘量。”樓咬着脣,眉眼裏的笑,帶着很複雜的東西,看了看桌子上的盤碗兒。
“罰你刷碗,讓我胃這麼難受。”
“我下次一定注意,那下面你來監督我刷碗。”權恆端了碗筷去廚房水池,樓薇跟在後面。
本來想看他刷的,圍裙卻被記到了自己身上,無奈只好自己刷,權恆在後面並不老實。
把下巴從後面磕到她的肩頸上,雙手緊摟着她的腰。
“你不要晃,這樣我拿不穩,一會碗要摔了。”
“和你在一起,我是不是特別不一樣?”
“我自己也這麼感覺。”
他承認有人這樣說,那麼到底是誰呢,剛纔那個聽起來很親密的女孩嗎?這讓樓薇又想起來了。幸好背對着他,看不到自己沉下來的臉。
“我去刷個牙,原來也有不好學的事情。”這個飯菜喫的他嘴裏特別難受。
樓薇仍站在那默默的洗碗,門鈴的響聲讓她嚇了一跳。
本來想讓權恆去開門,畢竟這是他的地方,肯定不是找自己的的。
卻聽隔着衛生間的門,卻很大聲:“去開一下門。”
擦乾手,幾步走到,打開門是一個氣質特別不凡的女孩,20多歲的樣子,漂亮倒是其次,但是身上的那種知性美,不是一年兩年就能夠練就的。
“你是?”樓薇問。
“你是公寓的鐘點工吧,權恆呢?”這讓樓薇很尷尬,這個公寓的鐘點工是每週二來一次全面清理的,那天她一整天都有課,所以從來沒見過。
這個時候,這個女孩把自己當成鐘點工,很熟悉這裏,那到底是誰呢。
其實樓薇對於這些早有心理準備,說白了,自己也許只能佔有權恆,年輕時的某一段兒,她很喜歡自己的話,這一段兒會加長一些,她不憂慮現在,這更讓人心焦,因爲不知道那一天在什麼時候來臨,總會出現一個人,如同眼前的這個女孩一般,漂亮自信大方,一切都能秒殺自己,讓自己自慚形穢。
“他在衛生間。”說完去廚房把圍裙取下,很尷尬的,不知道是站在那兒,還是倒杯水,招呼一下。
“白水,謝謝。”女孩的聲音傳來。
權恆也有喝白水的習慣,就像他不用一次性筷子和紙巾一樣,也想他用飯食,不說話一樣,這樣的習慣自己沒有。
選了一個平時不怎麼用的玻璃杯,仔細看了看是不是乾淨,才倒了一杯冰水,走過去放在茶几上。
女孩早已坐下,習慣性的客氣“謝謝”。
樓薇點點頭,竟不知道是應該站在這兒,還是去臥室待會兒。
“那你先做,我先走了。”這樣好像比較好,她自己也需要平復一下。
所以當權恆從衛生間擦乾手出來,只看見在沙發上喝水的蔣思佳。
“思佳姐,這麼快呀。”
又往客廳看了一圈,並沒有見樓薇。
“打電話時我就在附近。”看他沒有坐過來反而四處看“哦,你在找那個鐘點工啊,工作完了,她走了。”
權恆心裏一驚,她剛纔也是這樣說的嗎?對方肯定是生氣,走了吧,直接說那是我女朋友,可能會讓蔣思佳很難堪,只含糊的回一句:“那不是鐘點工。”
蔣思佳看剛纔那個女孩的穿着,根本也沒往別的地方想。他這樣說一句,突然反應過來,有點懊惱“那我剛纔……”要怎麼道歉呢。
“哦,沒事兒,剛纔電話裏沒說清,到底什麼情況?”權恆有意隔過這件事情直接問關於她的。
“你這個地方,我可以借住一段時間嗎,平時你是住學校的吧。”看着裏面基本上沒有太重的生活氣息,蔣思佳緩緩開口,她也確實是沒有地方可去了。
“這我一般不住的,只星期六一天。”
“那正好,現在這兒歸我了。”
“你不會被蔣伯伯趕出來了吧。做了什麼壞事嗎?”
“一個男孩子,這麼八卦真的好嗎?”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不耽誤你的事情吧?”蔣思佳又問了一句,權恆此時的心在揣度着,樓薇剛纔的生氣程度。
“啊?……沒有,這兩天我學業有些忙,還有一些課外的事情,你還需要別的東西嗎?”
“哦這個都不用,有地方借我,我就很高興了,我可不要住髒兮兮的酒店。”
“臥室櫃子裏有新的牀上用品,換下來的可以放在門口,髒衣籃裏,小區有人定點過來收。”
“好的。”
“那我先走了。”拿起電腦就往外走,剛到門口的時候,又被蔣思佳猶豫着叫住:“嗯,那個……替我和人家道歉。”這樣的話實在是不好說,她現在懊惱自己明明最討厭以貌取人的,剛纔這樣的習慣,假如放在男朋友身上,大約十天半個月也不會理自己。
權恆在門口頓了頓,只嗯了一聲,打開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