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深不名 >第111章 入圍
    一路上走的很慢,拇指在她的手心摸索半天,打圈畫線,眼睛始終盯着她的,並不向前看路,想從中找出自己要的答案。

    她回望明明也是熱切的,這不是錯覺。

    站在她們宿舍樓下,權恆欲言又止,手仍然拉着她,不想放她上去,嘴裏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樓薇有感覺,但不具體,這邊心還虛着,手順着他的腕爬到臂上,另一隻手也握上去,仰頭望他,眸如深潭。

    這樣的目光完全都是崇拜,這讓權恆不能淡定了。

    “小木,你能確定……”他卻問不下去了,怕得到肯定的答案。

    “怎麼了?”又細想下,自己這兩天確實忽略了他,馬上道:“喬嫣然和小朵她們也許明天就搬到市裏去了,那樣好找工作,而且樂宇那有2室1廳,喬嫣然住在那兒比較方便。”這樣的話他就不會小氣了吧。

    “嗯。”那就先不問。

    “怎麼還不高興?”看出他表情仍然是有擔憂,雙手輕搖着他胳膊撒嬌,但在他看來,仍然是崇拜的那種。

    權恆勉強笑笑“你先上去吧。”

    “那明天一起喫午飯,來我們食堂。”樓薇倒着上了臺階,到盡頭才轉過來。

    權恆看她進了樓道,盯着那個地方,愣了半天才走。

    面向全國應往屆大學生的建築設計比賽,在業內的重要程度,遠遠比其他人認爲的要重要,當然,這其中受影響也許是奧運會的影響和光芒太大了,其他事情都容易被忽略。

    以往勝出的前幾名中。有大半被選送出國深造,無需其他考試。

    與往年不同的是,這次,更加自由,組隊和個人均可。

    東金融參賽的並不多,同作爲理工類爲重點學科的大學,東大要積極的多,只權恆一個宿舍,盧向齊和元宵就以團組的形式報了名,權恆也以個人的名義參賽。

    與葉宗磊,簡繁,舒朗不同,雖然到大學以後,權恆比在高中要合羣的多,但這也只是相對的。

    與其他男生成羣成夥相比,權恆仍不善於與其他人合作。樓薇一直認爲這是有底氣的傲,並且在她看來,這魅力非常獨特。

    舒朗他們這一組的主題是古代園林。對於生活用水和景觀用水的循環利用,對現代建築的影響,這是需要查閱大量古典建築資料的,幸好他們人多,分頭做起來倒也沒有想象的那麼費事。

    權恆以鄉坪市爲例,主題是環境利用和改造。鄉坪處於秦淮南線剛好不供暖的地帶,以建築平衡冬寒夏熱的可取手段,這是需要對新興技術和材料瞭解,世界各地建築手段有見識,恰好,他有。

    只在第一輪的評選當中,這兩個作品毫無疑問的,被評爲優秀,直接進了下一輪比賽。

    盧向齊和元宵入圍則是比較曲折。他們的選題是同一棟樓高中低層的缺點,迴避和優勢加持擴大。

    從表面看來,格局太小,太微觀,加上貌似並不符合題目要求,被掃過一眼之後,直接淘汰了。而在最後階段,被某一個評委突然間想起,有拿出來細品,才覺得內容完備,設計巧妙,險險的出線了。

    當然這個細節,參賽的他們自己並不知道。

    每個人都信心滿滿的,等宣佈時就只顧高興了。

    東大的重視程度當然遠遠比不上東金融。僅僅是一個初賽,向東金融這樣的二流學校,能晉級的非常有限,而這一次,整個學校只有舒朗他們和另外一組在單位社會己經實踐了一年的往屆畢業生。這樣一對比,舒朗他們顯得尤爲優秀了。

    而東江大學,竟然在這次全國比賽中,佔了7%,也不是說不重視,只是相對於國際級的那些活動,這個算稀鬆平常。

    東金融的校內網和內刊,這一段時間,頭版都沒有別的事情,連參加奧運會志願者都被排成了小字,放在角落裏。

    新聞系老師留的個人採訪作業就是有關於這次比賽的,雖然沒有明說,是讓採訪本校的學生,但是用腳趾頭想一想都知道,下一屆招生這個比賽應該算是主要事件和賣點了。

    新聞專業的900個學生,對舒朗三人,簡直就是輪番轟炸。就連平時他們的穿戴,這種和比賽沒有一毛錢關係的事情都被拿來放大。

    幾天下來,尤其是舒朗,外在形象比較好,被折騰的疲憊不堪,一個字都不願意再談了。

    樓薇完成作業,完全找不到任何什麼好的視角。正在發愁,對方卻送上了門。並且加進了葉宗磊和另外一個小組成員簡繁,名義自然是感謝樓薇給他們寫說明。

    樓薇也是提前做好準備去的,但是這一天權恆突然要帶她去那個原來他們經常去的,遠郊的小水塘,說過不了多久就要被填滿,再不去就成爲歷史了。

    她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要多陪陪他。

    東金融的小食堂,不止飯菜相對精緻,桌椅也和飯店相似。更有單間兒,甚至有一個大房間可以卡拉ok。

    葉宗磊提前定了這個地方,來的人卻比預想的多,而他們最想請的樓薇,卻沒有來。

    “這是作業都不想做了嗎?”簡繁不解。

    “昨天晚上我叫她的時候,她明明說應該可以的。”葉宗磊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回答的是儘量。

    “原來是應該,這不還是沒來。”

    “可能真是臨時有什麼事兒吧。”本來應該最高興的舒朗,此時卻有點鬱郁。心裏早就想好了,該怎麼配合她完成採訪的作業,現在只能喝酒了。

    關係比較好的,來了不少。整場掛着臉也不好,葉宗磊和簡繁心裏有數,儘量的自己去招呼朋友。

    “過五關斬六將,真是給咱們學校爭氣了。”

    “咱們學校牌子沒東大響,卻有了冒尖兒的,”

    “決賽加油,在前十里隨便拿個名次,看他們名校和用人單位還小瞧咱。”

    簡繁趁喝酒,勸舒朗一句:“自己長成繁茂的梧桐,還怕鳳凰不來落。”

    “別胡說,就是爲感謝人家。”

    “就是,就是,”葉宗磊圓場。

    “再者說了,簡繁你的鳳凰太多,這幾年一個一個換,也不怕把梧桐樹枝壓斷了。”以簡繁的玩笑,避開舒朗。

    在衆人的你一言我一語中,舒朗眼前的東西都覆成幾個。頭腦卻清晰,難過也是清晰。

    他屠舒朗,怎麼也算是個頗有風華的少年吧,怎麼就把自己弄成了一個,在感情中的邊緣人物,以感謝爲藉口,請個喫飯都不來。

    挫敗要多於感傷,他自己是這麼認爲的。對樓薇能有什麼感情,不過是對自己估計過高,與現實之間落差太大,不平衡罷了。

    結束後,他並沒有立即回宿舍。卻在花壇的圍臺上,獨自坐了半天。

    見過的次數不多,沒有一起經歷過什麼事情,她有什麼好?自己一個也回答不上來。

    咬着脣思考的樣子太認真?在陽光裏走過的時候,帶動了路邊的櫻花香?還是別的女生在直板波浪卷兒的髮型之間追逐着流行時,她仍搖晃着馬尾側頭和他說話?

    這些怎麼會是理由。

    張一萌平時上課都是應付,混個及格拉倒,這次卻超乎尋常的積極,其實那天,在學生會辦公室,遇見了葉宗磊,卻並沒有向他要求什麼。

    一直想等碰到舒朗,卻不知爲什麼,最近這幾天,他卻沒有在辦公室出現過。

    今天她剛想不住宿舍,回家住,從生活區出來,卻見花壇這兒,那個熟悉的身影,頹頹的坐在花壇圍臺上,搖搖晃晃。

    剛剛走近幾步,滿身酒氣。

    “這是在哪喝的酒?”

    此時的舒朗只能聽見聲音,至於人影,已經模糊成五六個了。

    “小食堂啊,不是叫你了嗎,怎麼沒來。”

    他請學生會全體人員了?張一萌知道他慶祝的事情,也喊了好多人去喫飯,還暗地抱怨,並沒有叫自己呢,原來是喊了的,可能是誰沒有傳達到吧。

    這兩年,無論是特意的表白,還是不經意的顯露,次數都是不少的,雖然方式,有的過於直白,有的又過於有壓迫感,讓人不舒服,但今天這些應該都算是有成效了。

    舒朗對她的態度其實是很客氣,她理解成緩和,甚至是有好感成分,不知對方的出發點是保持距離。

    “不如有時間你單獨請我呀。”

    “好呀,你會來嗎?”這時候舒朗舌頭都有一點不直了。

    “當然啦,我們還有采訪作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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