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深不名 >第118章 分開而已
    “那又如何,你還不是早就準備好,過不了一年半載就要走了,你打算多久回來一次,一年還是半年,我能保證我等你,你能保證你自己在這三四年裏不變心嗎,你能保證你到時候畢業了真能回來嗎?”樓薇認爲,說到這一點,他是根本也從來沒有爲自己考慮。

    這邊兒和自己粘粘糊糊,一方面並沒有停下走的腳步,誰知道自己真的等他幾年,他會不會有新的理想和安排,這確實讓樓薇非常不安。

    樓薇越說越激動,說好的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然後分手,留個美好印象呢?這怎麼全是抱怨?

    原來是這事,他說出來自己就放心了,權恆終於從她話裏找到了突破口,自己也是很冤枉的。

    “你以爲我沒有考慮到嗎?不然前兩天我給你報名的是什麼班?就是讓你去考雅思的呀。我早就做好了計劃,讓你和我一起走。”

    樓薇一愣,是了,他這一說,確實是,樓薇有着一瞬間的軟弱,眼睛熱熱的,但很快清醒過來,假如世事這麼簡單,人世間還有什麼苦難。

    讓自己的話又冷了冷,也暗暗捏緊了自己的心:“你不是穩重成熟嗎?怎麼這麼天真?別說一年對我來說天文數字的費用,就只考過去這一項,以我的學習力,怕是三五年也不一定能行吧。”

    權恆還是想岔了去,在走到學校大門口時,停住了腳步,她只是擔心這個的話,自己就放心了,說話都有點獻寶似的試探:“這一點我早就想過了,實在不行,可以辦個旅遊簽證,可待的時間也很長的,或者你在那裏生活久了,語言這個東西,就不用刻意的學習,甚至你更笨一些,還是考不進,總還有親屬移民這一項。隨便選個什麼樣的學校,都可以的呀。”

    原來他真是這樣幼稚,樓薇分不清此時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要說是感動的想笑,這個笑卻變成了冰,一桶一桶的灌進心裏,凍得整個人都麻木了。要說是酸楚,這種酸又帶着熱衝進了鼻腔,悶悶的發散不出來。

    從電話那頭的沉默中,權恆感受到的是不信任。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花的錢你慢慢還就是,只問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不就是爲了她的尊嚴,要在金錢上面明算賬嗎,對於自己來說,這一點兒都不重要。

    果然兩個人根本就不在一個維度上。在於他只是想與不想的選擇問題,條條大路通羅馬,隨便選一條就是,而自己卻爬過崇山峻嶺,也見不到他早不屑一顧的那一層風景。

    樓薇放棄瞭解釋和爭辯,算了,怎麼樣的分開方式,結果還不都一樣,不如快刀斬亂麻。

    今晚一點風都沒有,那條通往外面的路,被燈光照得更顯高高低低不同,而路邊的樹,葉子都沒有動一下,蟬鳴己起,今天確實有點悶。

    樓薇使勁抽了一口氣,緩緩說:“憑什麼你要替我做主,這幾年我也受夠了,任何一件事情,你都沒有徵求過我的意見,你知道我是想還是不想。”這樣傷人的話,由自己來說。

    抱了那麼大希望,甚至語氣還有些低順,他權恆什麼時候這樣過?等到的她這句,權恆沒想到,最起碼應該是驚訝和感動呀,這種落差,擊中權恆的心,一下子被打落在地一般。

    “我以爲起碼你也想。”話說的有氣無力,好像是說給自己聽的,人也滑坐在了樹下的長椅上。

    緊接着更傷人的話也由電話的那頭傳了過來:“分手而已,說這麼多幹嘛。”

    是呀,自己也想,也夢到過,那個目的地,然而通往山上的路,卻不是這一條。

    掛斷了電話,心彷彿被抽走一樣。樓薇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的宿舍。

    學校裏大部分路燈都熄了,連面都沒有見,通過電話就做了最後的了斷。權恆在月光下,也不知待到什麼時候,不知道自己是氣憤還是憂傷,她說分手而已,是呀“而已”多麼小小的一個事情,天矇矇亮的時候,他帶着晨露,回到宿舍,幾天都沒有去上課。

    設計比賽的獎金,竟然有五位數之多,這是除了名譽之外,最大的實惠了。

    對於自幼兒園開始就各種獎勵不斷的權恆,並不稀奇,此時他更多的反而是感慨,偏偏是自己平時根本就不屑的,成了失去的原因之一。

    舒朗卻覺得,假如自己能夠勝出,這是自己通過努力得到的第一筆鉅款,應該好好籌劃用在哪裏。

    簡繁卻潑他一頭冷水。

    “你自信能贏得過北建和東大那些極盡妖孽的人們?”

    葉宗磊早就知道舒朗興奮的來源還有一點兒。

    兩年前追求人家,鎩羽而歸,而最近卻偶然聽老鄉何承承說,似乎,他們已經分手。

    只要能在決賽中把他比下去,到底得什麼名次,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甚至於人家到底有沒有分手也不重要,只是在對方面前扳回一個面子罷了,只要是贏了,那就是新聞系的那個女生不識貨嘍,當然會轉過頭來能更好。

    或許舒朗有這種潛意識,他自己並沒有真正的想透,對勝利的渴望,卻如葉宗磊所想,前所未有的強烈。

    決賽的評委陣容,是這些參賽學生沒有想到的。業內有名望的設計師,竟然有大半。看來今年對新生代力量的重視空前。

    週五這天,設在東江大學的主賽場評委辦公室,坐着全體評委,其中一個粗眉細眼的中年男士,氣質最爲突出。

    若是說他有着不俗的氣場,怕是以貌取人了,沒有老教授的學究氣,反而有藝術家的,瀟灑蘊籍,這應該算是建築設計藝術家吧。

    “這次比賽有幾個青年着實不錯呢。”一個稍長些的白髮老教授給他評價很高。

    “有幾個善於因地制宜的設計,外觀和實用性都完美契合,建築爲生活服務的初衷。”另一個人也接着他發言。

    附和的人不少“可造之材不少,估計賽後是各企業爭搶的熱門了。”

    這是會前非正式的討論,大家發言都很自由,這時候,儒雅的中年評委的電話響起。他到走廊去接。

    “厲女士,你還知道回國,下午幾點的飛機?”

    “哪有人接你,我就不摻合了,那你來了,我們老同學這次在東江聚得齊,都說給你接風呢。”

    決賽的主題具體是3選1。醫患分離的醫院,多用機場,綜合體育場館。

    舒朗團隊選擇了醫院的設計,這時候避開了體育場館這個熱門,算是明智。

    而在明知時間緊迫的情況下,權恆卻三個選題,全部交了一份作品,不知道是輕狂還是真的自信。

    決賽作品篩選的相當嚴格,歷經的時間也很長,每一個評委,每一份都過了一遍,工作量巨大。

    等吳拓空出時間去見厲秋行時,蘇罄玄已經安排好了她的住處,就在蘇老的舊宅子裏。

    這是一棟中式的建築,院子不大,蘭竹滿院,吳拓和厲秋行,權新建是真正的大學同學,而蘇罄玄只是高一屆的校友。吳拓能認識他,完全歸功於從大一開始,好友權新建就和蘇爭奪厲秋行,結果自然是權新建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並且後來還有了權恆,而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他的那個勝利也不是最後的。

    吳拓進小院兒,來迎接自己的不是厲秋行,而是主人蘇罄玄。

    “吳教授,快請。”

    “蘇教授,你好。”

    “秋行在裏面。”

    “咱們兩個也有大半年沒見了吧。”

    “將近一年了,上次我去北建,正好是春天。”

    “還是你記性好。”

    兩人寒暄着,已經進了客廳。

    厲秋行正坐在小桌前,品着茶。

    見吳拓過來,慌忙站起,用的是西方的擁抱禮。

    “昨晚休息的怎麼樣,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是不是很累。”

    “還好,來回跑習慣了。”

    三個人各自又坐下,談論到比賽的事情。

    “你們家權恆不知道在決賽當中的作品是哪一個?我也只能等最後揭曉了。”

    “啊?他也參加了?”

    “不會吧,你這個當媽的都不知道。”

    “平時關於這方面的溝通倒是有,但是參賽的事情,他沒和我提過。”厲秋行深感自己失敗。

    “可能是等着拿着獎,想給你個驚喜吧。”蘇罄玄給二人各自斟了一杯茶。

    “這次是盲選,遮蓋了名字的,要不然我就提前知道了。”吳拓喝一杯茶,接着說。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主觀判斷會影響對他們的認同的。”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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