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薇剛纔已經說沒有帶了,再者本來就應該自己出,當然是沒有刷他的卡,而是用的自己這一段時間打工的錢,三張紅票兒出去,換回一把零錢,下個學期的攝錄機可是怎麼辦呀,真是發愁。
他們的午飯,雖是快餐,樓薇選了一家在自己看來,真的算是貴的,兩人份的餐食,竟然要一百多一點兒,樓薇自己搶着付錢,權恆卻讓服務生打了包,並不想在那兒喫。
回到公寓,已經是下午3點多鐘了,都不知道這頓飯算是午飯還是晚飯,權恆去擺桌子,樓薇安靜下來,她這纔想明白,其實開始權恆的目標就是這個方鑽,那兩個更貴更大的,只不過是逼自己就範的工具而已。
樓薇坐在桌邊等着:“我現在纔想起來,你不是把卡都給我了嗎?剛纔那麼多錢哪兒來的?”
“還不許我存個私房錢呀?”權恆把碗遞給她,自己坐下又把筷子遞給她,並沒有想好好回答問題。
“誰傢俬房錢藏這麼多,都是200到50之間的。”
“你怎麼這麼有經驗?”
“我爸就是呀。”反着想,自己爸媽一年收入有多少,數目這個東西也是按比例的。
“沒想到你打算管我這麼嚴呀,那我要好好考慮一下,虧得我不吸菸,要不然未來生活也太慘了吧。”權恆喫一口小甜丸兒,完全沒有正經了。
算了,反正不是自己的,沒有道理,自己爲他做主,而且卡在自己這裏也是沒有花過的,只是這些東西不但意義非凡,而且價格昂貴,果然和這樣一個隨心所欲的人在一起,確實是挺累人的。
“我才慘呢,你在外邊輕輕鬆鬆的讀書,我一畢業基本上就是全部爲你打工了呢。”
“得了便宜賣乖,我們的共同財產還是由你管,”用筷子尾戳了一下她的鼻樑:“要不然我這幾年的學費,你供我吧,尼德蘭建築大學的獎學金特別難拿,那我以後三年都靠你了吧。”
“好呀,我儘量不餓着你。”她皺了皺被戳的鼻子,還認真的說。
權恆心想,你到底知不知道如果自費讀書的話,一年是多少錢?儘量也盡不到量的,嘴上卻說:“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是不會做陳世美的,考上狀元時就娶你。”他眼睛側了一個角度,低頭擡眼看她,就像偷瞧一般,笑得燦爛,心裏也是真正的高興。
樓薇扒了一口菜,雖然知道他說的是笑話,但自己覺得真的能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那我們可說好了。”
“嗯,當然,咱們家的大事兒你負責,小事我負責。”
“你的意思是說這算是大事嗎?”
“世界和平,領導出訪纔是大事兒,這當然是小事兒,歸我管。”
就知道他又逗自己。
樓薇故意把他愛喫的菜,夾到自己碗裏,一點也不給他留,但是自己呢,只讓那些在盤子裏並不喫,故意擡頭挑釁的看着他。
“別勾引我,喫飯了。”
哼,怎麼就理解成勾引了?樓薇無奈埋頭喫飯,不再理他。
臨近傍晚,幾乎每個電視臺播的節目都是一樣的,樓薇和弟弟通了個電話,好像是父母已經回到鄉坪了,問地還回不回去之類的話。
權恆這會兒腦子有點亂,有些決定確實做起來艱難,所以她打電話的時候,雖然沒有故意避開自己,只是怕打擾看電視,而去了臥室,沒有關門,但也沒有全部聽清。
樓薇出來兩手的食指交錯互點着,做思考狀,不知道在算什麼。
“你給小舅子打電話說什麼了?”樓薇坐過來,權恆攬住她問。
“厚臉皮,誰是你小舅子?”樓薇膩他一眼。
“哦?這都不認呀,要不我今天晚上拍張照片給他看,看他認不認。”權恆說得很慢,搭在她肩上的手,故意去背的中間拉起她的內衣帶子,去彈她的後背,輕輕的一下連一下。
樓薇扭了扭腰,認了輸:“我爸媽回家了,要給樓堂相親,他向我訴苦勒。”樓薇並沒有說全部的實話,主要是她覺得沒必要,樓堂相親倒是不假,實際的情況是父母因爲年齡大失業了,不知道今年還能不能找到其他打工的活兒,這就是對於這次相親,自己和弟弟本人都是反對的。
弟弟可是巴望着不用這麼早去相親成家的,對於他來說,剛剛成年,就套上了枷鎖,以後的人生,就是毫無懸念的做牛做馬了。
“我都說了,我們那兒男孩十七八假如沒有定親的話,以後找媳婦就難了,所以流行早婚,否則年齡越大,剩下的都是歪瓜劣棗。”
樓薇一隻手臂扭背過去抓他不老實的手,阻止他繼續彈自己的內衣。
“那看來我必須現在就把你定下了,我可不想遇見什麼黴瓜裂棗。”
權恆像變魔術一般,反正抓住了她那隻手,等她從背後拿過來的時候,上午買的那顆方鑽,已經在自己的指頭上了。
“不是應該下跪的嗎?”
“我什麼時候說要向你求婚了?……還是說……你着急了?”
“急,怎麼辦?”沒想到樓薇這回並沒有紅着臉鑽進自己懷裏,是反問自己:“你年齡夠嗎?”
“還是嫌我小呀?”
“就是嫌你小了,早就和你說,我就喜歡大的。”
“哦?”權恆故意拉了個長音,故作狐疑狀:“這是打擊我信心嗎,我可是覺得我夠……了。”
“又來?”樓薇覺得真是夠了,虧以前還覺得他高冷不可直視,簡直就是污得發黑了,小朵說的對,這個絕對能稱得上超級悶騷。
好想窺探到她的想法,權恆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髮:“我這個有生活情趣的優點,你還不適應?”
樓薇被他蹭的感覺頭頂熱熱的,不再管他的不正經,反着把手攤平,去看那枚戒指,確實光芒璀璨,華彩如夢幻。
“你說以後我要賣掉它,會比買的價錢高還是低?”
這個時候想的居然是……,又來煞風景,權恆手使勁掐了掐她的腰,這次真的沒有憐香惜玉,樓薇一疼忙去躲,整個人就陷到了他懷裏了。
“餓死也不許賣,更何況,我也不會讓你餓着呀。”
“我就是隨便說說。”樓薇理虧,把剛纔的胡思亂想全部收進去。
“話說我的呢?”
“啊?”
“剛纔不是在你包裏嗎?買了也不打算送給我?”
“我那個就算了吧,都說了以後補給你。”樓薇有點爲難。
“東西是用來表達的,並不是用來衡量的。”這個觀念一定要幫她扭轉過來,本來物質是工具,在樓薇眼裏就成標尺和壓力了,這樣還有什麼樂趣?“而且我更願意,你向我表達的,全都是沒有雜質的感情。”
樓薇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可兩個人之間的差距這麼大,有些比較,真的是自然而然,想要同等付出的心,如果是張一萌,梅小朵那樣的,欠些什麼,當然不會在意,反正她們還的起。
自己就不同了,這一次一次的差別相待,總想去填平,越不能,越糾結。
先按住自己的理智,不去想這些。
“好呀,我去拿。”樓薇剛想站起身來,卻被按住,那枚銀指環,已經在自己手上了。
“現在理會精神,幫我帶上。”
樓薇竟然心跳的砰砰的,如同第一次對他有了異樣感受,甚至更甚。把那枚指環捏在手上,拉拉他的手來戴,呼吸都停泄了。
相比之下,這一款真的很寒酸,樓薇看他也把手反過來,和自己的相對疊在一起,很快交叉握住,竟有一絲顫抖。
“你以後正式就是我的人了,要是敢再想着什麼年齡大成熟的,看我怎麼處置你?”
其實自己是判斷失誤,這個權恆,就是個假穩重的,完全就是小氣加幼稚,心理年齡16也不一定到。
“我也定下你,你要是敢想着年齡小的,看我又怎麼處置你?”
“我要想着年齡小的,怎麼也得等你真正的成了黃臉婆呀。”權恆玩笑着,看過來。
兩個人相視之間,電視直播裏的煙花,全然綻放,那紅黃的光交替閃爍,映在他們臉上,一跳一跳的,也讓他們的眸子,跟着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