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確定是不是權恆出手之前,他絕對不會告訴樓薇,自己什麼都沒做,僅僅是和姐姐說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快,就讓整個娛樂圈風起雲涌。
相比繼上次被污衊的事件,要是說那是一片烏雲的話,這次絕對是狂風暴雨,雙面夾擊。
而對象,就是那個蘇眉以及被他包養的新晉小生。
此刻樓薇人在風暴之外,卻並不比上次輕鬆。
“這錢我就先拿着了,要是你私人出的,將來我就還你,不過肯定快不了啊。”
“你想多啦,看着我光鮮,你覺得我能拿出這些錢來嗎?管控的嚴的很,我現在購物都用信用卡的。”
因爲不肯回公司幫父母,張思凱遭受到了和姐姐當年相似的待遇,還好沒有那麼嚴重,信用卡還給自己用着,但是用完了這些額度會不會給自己還,還真說不清了。
“我又沒說餘下的跟你借,卻是嚇得不輕了。”樓薇開玩笑說。
“說真的,要是還不夠給我們說一聲辦法總比你自己多。”
蔣思凱有點後悔剛纔自己看似哭窮的實話實說,馬上加了這一句,而且很真誠。
樓薇把頭轉向丁炎:“我要說一聲,也跟我的老闆說呀,是吧,老大?”
丁炎這下倒是比蔣思凱更認真的答,半點兒玩笑也不開:“那是當然,救命的事情,一等一的重要。”
“沒白在你手底下這幾年,謝了。”
“那是,我怎麼也算是中國好領導吧。”丁炎得意的說。
“要說起來這個事情也是夠倒黴的,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弄成這樣,費了這麼大的勁,半點好處沒撈到。”
“這個我倒是不在意,反正我是從來沒走過什麼運。”
無論自己多努力,也從來不按付收比來算,要是真跟他們想法似的,抱了付出終有回報的心,那這一輩子豈不是失望太多。
這一點丁炎明白,樓薇當然也明白,無論現況如何,十分努力,1/10的收穫纔是他們這種人的常態,有時候甚至這總比例都不敢奢望。
“那我可得離你遠一點,省的被傳染了黴氣。”
“哈哈,那你以後千萬別讓我加班兒了。”
丁炎白她一眼:“不要緊,我走就行,工作你還是要做的。”
樓薇誇張的耷拉下臉來:“那你們倆請吧。”
“慣會過河拆橋,我們真得走了。”
蔣思凱拉了丁炎,沒在說什麼,竟然就溜走了。
樓薇看着還在搖晃着的門,以爲是自己的錯覺,明明剛纔還開着玩笑呢,這會兒兩個人……這能叫做風風火火嗎?兩個人明明都不是那樣的人,實在是反常。
樓薇輕輕笑了下,沒再多想,繼續工作。
蔣思凱把丁炎喊出來還真不是臨時決定的,有種想法在心裏已經仔仔細細的斟酌了一整天了,他要替他們做一個決定,希望他們都比自己幸運。
“你這麼着急把我拉出來幹嘛?我本來還想安慰她幾句呢。”
“這個人這麼要強,心裏不知道多難受呢,這會兒跟咱們在一起說說笑笑,故作堅強,還不如讓她安靜一會兒,自己好好盤算一下。”
“你才認識他幾年,到是比我這個老校友要更加懂得她。”
蔣思凱說者無意,丁炎卻神色黯淡了下:“就算你們從小認識,估計也不一定能夠了解的了。”
蔣思凱一怔,對這樣的話多少明瞭了一些,馬上把這話閃了。
“快點兒走,急着呢。”
“開我的車嗎?”兩個人說着話已經到了停車場。
蔣思凱想了想,覺得這樣也好。
“我沒開車來。”
“胡說八道快得很,早上的時候你拎着鑰匙進的辦公室。”
蔣思凱被他揭穿了倒也不尷尬。
“你能不這麼較真兒嗎?我現在汽油都快加不起了。”
蔣思凱帶他來的地方,也着實讓他驚訝。
下車進來,看周圍環境,綠化很好,還有幾個頗有特色的雕塑,建築物散散落落,雖然也是高層的居多,卻並沒有其他小區那樣密集。
他沒有再多問,只跟着蔣思凱走,再近一些,聽他說一聲:
“前面就快到了。”
看來也是五層的帶院子的頗有設計感的建築,只覺得這邊兒是比較高檔一點兒的私人會所。
而從側面繞過來才發現上面的匾牌,並沒有外面那麼明顯顏色,而是淺灰的,暗灰的字。
“沒什麼事情,心血來潮,只看着就好。”
這個時候音樂響起來,聽這輕快的樣子應該是下課的鈴聲,這倒也新鮮。
丁炎沒有猜錯,因爲不下兩分鐘,主建築的大門廳裏,就已經跑出一個一個粉粉嫩嫩的娃娃,那些小童的校服,暗紅色外套,淺咖啡色的褲子和裙子,個個都可愛。
“你不是還沒有娶媳婦兒嗎?怎麼就有孩子了?”
蔣思凱抿緊嘴,向上翻了翻眼皮,沒理他。
只這個功夫,一個在這羣好看的娃娃中又最爲突出的,一下子向蔣思凱撞了過來。
這速度之快,讓丁炎都沒有看清這到底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當然,其中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這個孩子長得實在是漂亮。
“舅舅!”
這一聲喊還讓丁炎險些用口水嗆死他自己,在頭腦裏迅速轉着那個自己不想認的可能,然而蔣思凱的姐妹也只有一個罷了,認不認都是。
想到這裏,丁炎心裏除了酸和苦之外,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這種情況自己過去並不是沒有預想過,他以爲自己能夠大大方方的祝福,但僅僅是一種猜測,就已經鼻子全然脹了起來。
蔣思凱蹲下來,幫蔣小易把書包摘了。
前所未有的有耐心和溫柔:“今天學的什麼?”
“學的方塊字。”小易嘟着嘴想了想才答,長長地睫毛一眨一眨的,他也不知道這樣說對不對。
“哦,那是容易呀還是難呀?”
小易還沒有回答,旁邊走過來一個體型高大,金髮碧眼的白人男子,上來仔細看了看小易,又看了看蔣思凱。
又以不熟練的國語,“你是蔣易同學的……”
“舅舅。”蔣思凱提着書包站起來答,看着這個男人又看了看他旁邊的小女孩兒,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
“我帶安麗沙向小易道歉,爲了昨天的事情。”
只見旁邊那個叫做愛麗莎的小女孩兒,誠懇的鞠了一躬:“小易,對不起,我不該動手打你。”
雖然都是金髮碧眼,她的國語說得更遛些。
蔣易很是大方:“這件事情我也有不對,我媽媽已經告訴我了,我爸爸是個黑頭髮的。”說完還笑了笑。
丁炎茫然看着這一切,猜不出蔣思凱要做什麼,難道這蔣思佳的意思?最近幾次見她的反應是不是太過於熱烈了,以至於她怕自己糾纏嗎?六年過去了,她難道不知道自己早就放棄了嗎,要說沒有,也只是心而已。
想到有這個可能,在心裏苦笑着,看着表現自然的蔣思凱,還有那個眉眼間與蔣思凱有二三分相似的男孩兒,丁炎的手在身側顫抖着,喉嚨發甜發乾起來。
那其餘的七八分,也沒有太多像蔣思佳,那就是像……他這邊兒發着愣,那邊兒兩個小人兒已經和好如初,擺手道別了。
蔣思凱雖然這邊和那白人談着話,其實也是半點兒沒有放過觀察丁炎臉上的表情。
低下頭對小易說:“今天想喫什麼?”
“要去擼串兒。”小易奶聲奶氣的說。
“你還知道擼串,你知道什麼是擼串嗎?”
“那個阿麗莎已經告訴我了,她喫過許多次呢,可惜我和媽媽說過她嫌髒不讓我喫,就是晚餐要喫的東西呀,大約和滷肉是相似的,一聽就很好喫的樣子。”
“就擼串,那今天再讓這個叔叔請客好不好?”蔣思凱的眼睛仍然盯着丁炎,問的卻是小易。
“好。”
詢問的目光過來,丁炎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怎麼,你不願意嗎?”
“好呀,你選地方。”丁炎都不知道自己嘴裏發出的是什麼聲。
“這個我可選不了,有什麼乾淨的好去處,只能問你啦,你也聽見啦,他要喫擼串兒呢。”
“好……”丁炎回答的心不在焉。
舅舅與這男人的氣氛詭異,小易一個小孩子,可是半點兒感受不出來。
“我累了,抱着我走。”
小易向蔣思凱展開了小胳膊,只顧着自己能快點兒去喫東西。
蔣思凱把書包往上提了提,使勁瞪了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的丁炎一眼:“快,抱着呀,我替他拿着書包呢。”接着又向小易說。“去讓丁叔叔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