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深不名 >第366章 這個理由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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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醉時是一個世界,清醒時又是另外一個世界,這個道理,他怎麼能不懂?

    於是他也不動聲色,儘量把呼吸放得均勻,裝作仍在熟睡的樣子,感受着對方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恨不能她看到什麼地方,那一處就爲她發光。

    屠舒朗回到家裏一直都是焦躁不安的,板着個臉,就是過年親戚來往,笑容都是來得快,收得也快,純禮貌的那種。

    當然他母親也看出來了,開始心裏還彆着一個勁兒,自己又沒有說錯,明明就是好好的工作丟了,懶散不願意掙錢,想靠自己兒子,明明又是想吊着兒子,故意搞得不清不楚,看這個意思倒是怪上自己這個當母親的了。可是過完了整個年,眼看着舒朗快回東江上班了,那張臉上的顏色卻仍然是每刻都發着青,話少的可憐。

    到了初三這一天,她實在是有點憋不住了。

    喫完飯一邊擦桌子,一邊看着沙發旁邊,舒朗正看拿着屏幕黑子的手機,兀自發着呆。

    擦完桌子,洗好手,倒了一杯水坐在旁邊,塞到兒子手裏。

    “怎麼不出去耍?”

    “沒得耍。”舒朗回過神來,沒有看母親。

    “不是往年都有同學聚會的嗎?”

    “沒人喊我。”仍然是剛纔不冷不熱的語氣。

    “怎的沒人喊,前天不是有個女娃子給你打電話,就是讓你去嗎?”

    舒朗轉過頭來,一點都不可置信,要知道這個電話是在自己房間關着門接的。

    看着兒子這種眼神,屠母有點發慌,“我就是在你房間旁邊過,偶爾聽到的。”

    “我房間後面是牆,你往哪裏過?”

    自己的敷衍兒子並不認同,直接揭穿,也是臉上不好看,但畢竟是當媽的,有些話該說就說,該直說也不含糊:

    “你這是還和我置氣呢?”

    “你知不知道,你知道我追她追了幾年嗎?有什麼話你爲什麼揹着她和我說,當面那樣,人家會以爲咱是什麼人家?”

    “你和我說要見她,不就是爲了讓我給你長長眼嗎?我挑點毛病,也是爲了你以後腰桿挺的直些。”

    舒朗氣的喘着粗氣,說話的聲調都變了:

    “以後?就這樣,你覺得人家還會考慮以後嗎?”

    “那咱們還不稀的呢,長得還算湊合不假,那工作也不怎麼樣,掙得也沒有你多,還一副別人欠她多少錢似的模樣,再換一個就是了,我看着你高中時候帶回來的那個就不錯,溫溫柔柔的,你們現在還有聯繫嗎?”

    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大串話,每多說一個字,舒朗的臉色就又沉了一分。跟母親確實是無法溝通,自己過去怎麼就沒看出來呢?還想着和她分享喜悅,現在卻搞成這樣。

    讓樓薇搬出自己的住處,是自己提的不假,可她卻那麼痛快的答應,是不是意味着,內外作用之下,好不容易向自己靠近一點點的心,又遠離了。

    那個強大的對手,本來以爲已經對樓薇不再感興趣,從之前的表現和聚會上看,根本就是蓄謀已久,捲土重來了。想到這裏,他心裏就更煩躁了。

    “以後我的事情你就別管了。”

    這一句話惹怒了母親。

    “怎麼就不管了,你都2八了,對門鄰居孫子都三歲了,還有你表妹才24也懷了孕,你還不讓我替你選選了?”

    舒朗站起來,目光灰暗在母親身上定了定,沒有說話,開門就走了。

    選選?舒朗冷笑一聲,那個人不在國內的時候,自己或許還是樓薇的選擇之一,而他剛一回國,半點表示都沒有時,樓薇的心,雖然掩飾的好,自己怎麼又看不出來?她在害怕,所以強烈的刻意迴避,而這種迴避不就恰恰說明,那個人在她心裏種的種子,早就生根發芽,拔不掉了嗎?

    那個時候何等痛苦,難道她都忘了嗎?心如死灰一般,整個人沒有生機了這麼久,怎麼就被引燃了?腦子閃念之間,想到了當時遭遇相似的何承承,到時有心看看了。

    何承承已經被從精神病院接了出來,那實在不是個人呆的地方,說是治療,實際上就是關押,無論是不是暴躁傷人的,都每天喫着鎮定劑,就算是個正常人,怕也是會神經錯亂不可。

    何家的母親對他的到來十分意外,印象倒是有,把他讓進去,就見何承承只呆呆的坐着,卻並不是傻傻的那種,就像普通人若有所思一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承承好些了嗎?”

    何母自從女兒這樣之後,整個人老了十歲也有,除了開始的那幾年滄桑疲憊之外,到了現在,反而是平靜舒緩多了些,倒了一杯水過來,緩緩答話。

    “好多了,起碼不再那麼狂躁了,胡話也不說了,可是就像個小啞巴似的,每天除了喫飯就是這個樣子,睡覺也睡得少。”

    “她一直就是這樣在屋子裏嗎?”

    “我們一家人都忙,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帶她出去,我們都不在家時,就鎖上門,偶爾誰在家,回來就累了,所以都不怎麼出去,她也沒要求過。”

    舒朗在心裏暗歎了一聲,這樣的何承承還怎麼要求出去,她怎麼知道要求出去呀?

    “今天陽光還不錯,我也正好有空,要不我帶他出去轉轉?”

    這個提議,何母倒是沒有想到,但也樂得女兒出去轉轉,於是馬上答應。

    “好的好的,我和她說,麻煩你了。”

    “我自己和她說吧。”

    舒朗向何承承坐近了一些,看着她的臉。

    “承承,你記得我是誰嗎?”

    何承承果然聽到了,並且做出了一點反應,眼睛轉過來,但並沒有說話。

    “你看她就是這樣,跟她說話她也知道,就是不說話。”何母嘆一聲道。

    舒朗卻發現何承承的眼神,似乎有些生機出來,站起來躬身小心的向她伸出手,很久何承承才把手放在他的手裏。

    與其說他是想讓何承承出來散心,不如說他是想找一個同時也認識樓薇的人說說話。

    何承承家的老小區正面臨拆遷,因爲旁邊的公園和學校已經起來,這個地方應該會很快升值了吧。

    兩個人沒走幾步,就到了這個新建的公園裏,這個時間雖然天氣有點冷,但陽光不錯,人還不少。

    走到平時偏遠一些,人們不願意來到這一處,何承承好像很放鬆一樣,就這樣跟着他走着,目光並不呆滯。

    “承承,你知道嗎?那個走了的人,他又回來了,他一回來,樓薇的心就跟他走了。”

    何承承的眼睛輕眨了一下,非常快速,快得幾乎像沒有發生一樣,很快恢復了正常。

    舒朗緩緩的訴說着:“是不是我又要輸了,只要他給一個眼神,就能讓我輸嗎?到底是憑什麼,我哪一點不如人,我比他努力,我比他對她好,我長得也不差吧,怎麼就連看我一眼,樓薇都得逼迫了自己才能做到,更可悲的是,幾年過去了,她還是沒能轉向我。”

    何承承的眼睛映着遠處的沒有葉子的樹,深的看不見眼底。

    舒朗的聲音仍然一點一點在流淌着:

    “他們那樣的人,就是有着這樣的天然優勢嗎?那天我們去聚會了,我發現一點兒也插不進去,即使沒有情敵這一層關係,仍然是隔了十萬八千里,可是……”舒朗頓了半天,才又說:“可是樓薇不也一樣嗎,比起共同語言來,不是應該更貼近於我?他們能有什麼話說,那些或者大院子裏出來的,或者從小家庭條件優沃的人就算是不擺出高高在上的姿勢,不也照樣是壓得人喘不上氣來,怎麼她就這麼多執念,非他不可呢?”

    他並不想從誰嘴裏找到答案,只是想找個人說說,所以最深層的想法沒有半點隱瞞,字字句句如同話癆一樣,全倒了出來。

    何承承眼睛又眨了眨,又很快垂下去,眼神黯淡。

    “可是樓薇又並不是依靠着別人的性子,以她的那種自尊心,半點忙也不願意讓他幫的吧,僅僅是他有一種吸引力,深深的吸引着樓薇嗎?要是這樣的話,我就更不甘心了。”

    迎面的或者是順着這條路偶爾走過的人,大都是有着新年的那種喜氣洋洋,反而顯得他們兩個一個落寞一個淡然,甚不協調。

    “你說我要怎麼辦呢?看着她一點一點的在,走遠了,可是提醒她,仍然會被傷害,這樣的話,說出來,從我的嘴裏說出來,是不是顯得私心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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