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情深不名 >第494章 最平實的情話
    其實就算這樣一個模棱兩可的結果,吳凝也很滿意了,畢竟有蔣斯凱父母的前車之鑑,蔣思佳獨自離開東江去了國,當時自己父母撂下的狠話言猶在耳,大約每個知道內情的,都會教育自己的子女很長一段時間吧。

    即使是這樣,晚上睡覺之前,吳凝和陳家康打電話膩歪完之後,還是給權恆去了一個短信提醒。

    心情低落的權恆,聽到短信音,隨便掃了一眼就放在一邊,卻引起了樓薇的興趣。

    她明明就看到了上面的姓名,就是與他傳過緋聞的吳凝,雖然是假的,要說心裏半點兒不彆扭也不可能。

    “這麼晚了都有人發信息,看來關心你的還不少呢。”

    權恆一心沉浸在對母親認知顛覆的不能接受裏,這點兒酸味兒,雖然聽出來了卻沒怎麼在意,反倒想起了別的問題。

    伸手把她攬過來,眼睛看向別處。

    “你說你天天早出晚歸的,犧牲了這麼多個人的時間,掙那麼多錢幹什麼去。”

    樓薇伏在他懷裏,扭動了一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很認真的想了想。

    “原來沒考慮那麼多,就想着就是過得好一些,能按時交得上學費,去食堂的時候想喫什麼菜就喫什麼菜。”

    “原來願望這麼簡單呀,那現在實現了,接下去呢?”

    權恆的胳膊緊了緊,其實心也緊了,緊等待着她下面接下去的話。

    “……後來遇到了你,就想咱們兩個每天在一起,日常起居的費用,起碼能夠aa,原來一直想喫的情侶餐,每週能夠喫兩次。”

    跟得上他的生活節奏和水平,就需要一直一直努力了,至於……到底要不要說呢,樓薇還在猶豫糾結着。

    彷彿知道她的話沒有說完,權恆的另一隻手,尋找她的額前撩了撩他的劉海,看着她的眸光,就是鼓勵她再說下去。

    樓薇咬起一點嘴脣慢慢的又鬆開。

    “要是說以後的話……假如我能做到……”假如自己真的那麼幸運,努力能換來回報,那麼:“我希望起碼能爲你做點什麼,就像你爲我做的一樣。”

    權恆的心瞬間釋然了,前面所有的疙瘩,一下子就彈了開,不留半點痕跡,着實讓人舒暢。

    “這是最平實,又最打動我心的情話了。”

    他這樣一說,樓薇這才發覺自己剛纔娓娓道來的語氣,實在不是說情話的模樣。

    頭向後退了退,回望着他的眼睛。

    “大木,一想到我什麼都不能爲你做,只享受着你對我的好,我就特別不踏實。”

    權恆伸出兩根手指,摩挲着她的臉龐,好像比他們少年時,更加細膩柔滑了,也可能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這張臉,竟是半點瑕疵都沒有,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完美。

    “我都說了,生孩子這件事情我做不到,需要你幫忙。”

    一句調戲的話,說得這麼鄭重其事,讓樓薇不自覺的就露出了嬌嗔,重新把頭埋在他的肩窩,不知如何回答。

    “我不是說現在,就一兩年好不好,你的事業穩定一些,再久了,你就是高齡產婦了。”

    樓薇仍然沒有完全的想通,只好假裝撒嬌,試着轉移話題:

    “這是嫌我老了嗎?”

    “我比你老好幾個月呢,你不嫌棄我纔好。”

    權恆卻想着把話再繞回來,樓薇把它扯得更遠。

    “我想起來了,我那時候的願望是找比我大五六歲的呢,想想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哎,我記得你說你打算是隨便相個親,沒想過找什麼人呀。”

    “我就是想相親找個比我大五六歲的呀。”

    權恆被她的胡攪蠻纏打敗了,由母親那個電話引起的不悅,也被壓制住,埋在心底。

    樓薇的心思卻轉到七萬八千裏了。

    “朵今天不會回來了吧?”

    權恆來了逗弄她的興致:“那你是想讓她回來,還是不想?”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蔣……”

    “你不是什麼意思?才兩三天,就想我了?還說我不夠浪漫,一心只想着……”

    知道權恆是想幹什麼,但她由朵和自己一樣買事後藥的行爲,想的很多,這時候,更想知道一些有關於蔣思凱的事情。

    “你又打岔,剛纔那個電話,是不是你教蔣思凱打的?”

    “你認爲不好?”

    樓薇其實也不確定。

    “咱們不好參與吧。”

    “爲什麼?”

    “我不覺得這種由肉體開始的關係,會長久而牢固!”

    權恆輕笑:“你的意思是說前面蔣思凱等的幾年都不算了,他們的關係並不是由肉體開始的,而是你想問題的角度,總覺得,那纔是一切的原點。”

    樓薇仔細想了想,也是,無論是自己還是別人,總覺得那應該是個實質接觸的依據,而真正的感情,到底從哪裏開始,大約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吧。

    “你的意思是說我太土了?”

    權恆戳了戳她的鼻子,在過去那麼長的時間裏,過夠了一個人喫飯,一個人睡覺,每天說話只是和同學老師,回到家裏,只憑着想象的日子。

    “和土不土沒關係,你要知道,男人和女人的事情,你總是下意識的,把互相愉悅當成付出,是不是……有點偏頗?”

    樓薇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是觀念也是難改變,此時能迴應的卻是自己。

    “其實我改了許多,比如……咱們,就是從你給我送身份證開始的。”

    只不過那個時候看不穿,一個學校社團活動什麼都不參加,唱歌跳舞,什麼才藝都沒有的女孩,當然是沒什麼自信,哪怕是心裏有了些切實的體驗,卻也給自己剖析來剖析去,都自動驅趕光了。

    有所頓悟就好,這反正也不是個求快的過程。

    “是從你走在學校迴廊裏,頭髮被風吹散的那一瞬間開始的。”

    這樣想想還蠻有畫面感的,同時也讓自己的記憶回到了更加久遠的以前。

    權恆給了她一個綿長的吻,緩慢而認真,心裏想的話,不能全部對她說。

    喜歡倚在牀上喫東西的習慣,不用爲我改,喜歡把水放在水盆裏,洗完臉之後再放掉的習慣,也不用爲我改,把頭髮擦得很乾很乾,儘量的少用吹風機和不用吹風機的習慣,更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和她一起生活久了,樓薇儘量隱藏着這些,一一被發現,她自己偏偏還渾然不覺,每次看她想事情時,不自覺的就按着習慣做了,回過神兒來,又覺得和自己不一致,馬上去糾正,權恆看着都心疼。

    但是假如刻意說給她聽,告訴她,不用在意的話,又怕她會多想,那隻好自己慢慢也學着她,改變自己的習慣。

    權恆覺得自己要求結婚,早就做好了磨合的準備,並非一時衝動,然而這種想法,要怎麼讓對方察覺呢,他苦惱起來。

    樓薇不知道他舌尖和自己追逐的同時,想了這麼多,由他剛纔的話,慢慢的放開自己,不再死死守着固有的觀念,雖然不能全然做到,但也覺得無比享受和輕鬆了。

    沒有首先推開權恆,反而抱緊了對方,發出誘人的嚶嚀。這樣的聲音,讓本來想放過她的他,瞬間又被某種慾望充滿,順帶着向她表達。

    放開她的脣,輾轉到耳際,輕輕呢喃:

    “木……別想那麼多,放心把一切交給我,我能做好……”

    樓薇不知道他這個我能做好是說的什麼,也來不及細想,就被情潮吞沒。

    往常每一場歡愛結束,權恆都有意留一個尾巴,讓酣暢淋漓變成意猶未盡。

    今天卻有所不同,他幾乎是毫無保留,甚至有些暴烈。

    所謂禁慾,只是在外人看來,兩人獨處,哪怕有一分鐘的時間,權恆不是手上揩油,就是嘴上調戲自己。

    怪不得人家說,這類型的男人,總是在解禁之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就是朵常說的悶騷。

    不對,不對,他們也這樣說過自己。

    這種感覺說不出來,樓薇卻能全部分辨,而理解就跑了偏:

    “你仍然心情不好嗎?”

    喘息還沒有平復,她緊緊抱住他的肩膀,想給予安慰,那通電話,還是傷到了他的心。

    “沒有,和你在一起,從來都是愉快的。”

    權恆覺得自己和她之間,大約永遠不會有什麼七年之癢之類的情況出現。因爲只要懷裏她在,就是無限渴望。

    目光裏有她,情緒就能被帶動起來,時而像是心臟被撞擊,時而又暖暖的,這種感覺誰都給不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