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權恆已經在裏面聽到了,卻故意沒有應聲。
“大木!”
樓薇又喊了一聲。
打賭的第1天就破功了,權恆在現在和未來之間遊移不定,掂量了半天決定都要。
在樓薇終於忍不住去開門時,他也正好打開出來。
“怎麼啦?剛和我打賭,現在就忍不住了,要是你勾引我,可不算我輸。”
這倒打一耙的本事,樓薇甚是無奈。
還沒有說什麼,權恆就傲嬌的越過她,打開萬年不看的電視,一個一個的開始選臺。
樓薇撇了撇嘴,也跟着坐回了沙發上,正好節目停留在一檔很無聊的古裝電視劇上,仔細看上面的男主角,是那天和自己一起參加綜藝節目的沈尋。
“沒想到古裝他還挺帥的!”
“誰?”
本來剛想轉檯,聽她說了一句,就停在那裏,看着那些化妝誇張,臺詞現代的演員們。
“就是那天和我一起在泥潭裏挖菱角的那個,叫什麼來着……沈尋!”
權恆一項不注意娛樂圈的事情,不過這個名字好像從哪裏聽說過,但是印象不深。
“帥嗎?”
語氣裏帶着濃濃的醋意,這個男人有點太娘了吧,不知道她的審美是怎麼回事兒?
“那天見到真人,現代裝挺帥的,我以爲古裝肯定不會怎麼樣,畢竟長的時尚,誰知道,比我想象的要好看些。”
這一段時間她認識的人越來越多了,工作需要,也見識了不少帥哥美女,這些權恆都能理解。
可是,她還想象過人家穿古裝的樣子,這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對方的美貌吸引了她,足以在合作之外,還能想起來。
她不是一向臉盲的嗎,她不是見過的人兩三次還會忘嗎,現在這件事情可以說算是沒什麼,只是因爲她見到的人不夠優秀而已。
要是時間久了,難免……
之所以越想越多,無非是心留了一根刺,怎麼都拔不出來的緣故,雖然知道問題出在自己這裏,可主動權卻在對方那裏呀。
權恆越想越不是滋味,卻不好,因爲這一句隨便評論的話,而表現出來什麼。
只好附和道:
“最後你們組不是輸了嗎?看來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我們組就兩個男的,再者說輸贏這個事情,去了現場你就知道了,估計是早就安排好的,後來我才發現,我們那一片長得太稀疏,根本就猜不到幾個。”
難道正常的女朋友,不應該是說:中用不中用的,也不關看客的事兒啊。
現在這樣說,是感慨節目組不公平?還是單單爲那個她口中的帥哥鳴不平?
這樣一想,肚子裏的火氣就更大了些。
“那你以後這樣的節目就不要參加了!”
沒想到樓薇點點頭,“希望這次你幫我請到了蘇罄玄,能讓丁炎饒了我,這種無聊的事情我是一次也不想參加。”
看來沒有期待下一次見面,權恆的氣兒就擱到半截,撒乾淨了。
“這種事情要換丁炎自己去做的話,也不知道思佳姐會怎麼想?”
樓薇顯然沒想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蔣思凱爸媽還是不希望丁炎做這個工作嗎,還是他們本身對丁炎就沒有滿意的時候?”
問的很認真,也着急等答案一樣。
“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那爲什麼說不會讓丁炎參加?思佳姐對他這個職業也不滿意嗎?”
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呀,兩個人都說岔了。
“算了……不和你說這個了,不過我想照着你現在的發展速度,想退到幕後的願望,應該很快就可以實現了。”
樓薇也很高興,對未來的憧憬又放大了。
“不只是這些,我覺得,雖然不能像過去那樣系統的去學習歷史,可能也有機會去多接觸一些,起碼比以前要多,所以這也算實現了夢想吧。”
看着她眼睛裏放出的那種光彩,權恆也很替她高興。把手臂伸出來,自然的把她攬在懷裏。
“那你把這些都規劃完了,我怎麼聽着裏面沒有我呀!”
“裏面只有丁炎,小胡,小琪她們呀,爲什麼要有你這個理科生?”
雖然他幫了自己許多忙,但具體的事情可是一樣也做不了呀,怎麼還爭起功來了?
“你不是還說過,你從來並非主動去做女強人的嗎,怎麼到現在,大多數時間都用來工作了?總不能說現在的經濟條件還是捉襟見肘,像原來一樣每條毛巾都要想很久吧。”
“你說的是這個呀,我也想好了,忙也不過三兩年,以後慢慢把工作放下一些,也能多一些空閒,然後我們就選一個地方,我要做一個你設計好的房子,我們兩個人都能做我們喜歡的事情。”
其實這是權恆全部的夢想了,好像一直沒怎麼變過,他真是一個胸無大志的男人。
可能是上學的時候學霸當久了,讀完書以後,事業又是很順利,在尼德蘭房子裏,一個又一個的紀念品和獎牌什麼的,讓他覺得,做什麼頂級的設計師,只是自己願意與不願意的事情。
而且設計這個東西還要看環境,他從來不會認爲,只把這些高樓作爲商品的建造者們,會真正的把自己的作品,實現在實際當中。
他承認這種想法過於自負,但是回國之後,深深覺得,自己不懂的唯有女人。
那些圖稿畫不好,得不到認可,改就是了,在建築設計上,自己的想法與別人不同,溝通就是了。
可是沒有一樣,比去了解懷裏這個女人的心也更難,尤其是她最近突然接受了自己對於她做的一切,自己給她買貴重的東西也好,直接在事業上幫助她也好,她都心安理得,不再推辭。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矯情?還是因爲心中的不安定。
“那你喜歡什麼地方?”
“你不是和我說,歐洲有許多那樣的玫瑰園,鬱金香園,還有人比較少去的沙灘什麼的,我想着,我要是有時間能和你一起看看,該是挺美好的事情了。”
其實她是真的很嚮往,自己去過的地方,無非就是老家,和這個鋼筋水泥堆砌的東江,這都不是適宜生活的地方,而只是生存的地方罷了。
“不會是哄我吧,自從上次答應了,和我一起去見我爸,到現在都幾個月了,可是還是一直在向後推呢。”
“你安排時間吧,不過我現在真的比較擔心你妹妹會不會去,上次小朵婚禮她沒有去成,別藉機找我的事就好,我對付這種幼稚的少女還真是毫無辦法。別到時候引起你和你父親或者是你那個後媽什麼的矛盾就不好了……”
樓薇自顧的說着自己的擔憂。
權恆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其實他是想着,能有一天帶着樓薇去母親住的那個小院子,和他們一起也算是共享天倫。
可是越到後面越覺得,母親和樓薇和自己都不是一路人。
母親對生活的目標,從來都不是自己認爲的那樣,安安逸逸的做一個知性女人,有着自己的事業,並且靠着這事業,讓自己充實的生活。
或許也有一點吧,但更重要的就是那些奢侈品,說別人的心浮躁,說那些出身不好的人虛榮。
可是她自己呢,一面批判着別人,以免每個月都辦幾次高端的聚會,那些禮服從來都不重樣兒,那些珠寶首飾,堆滿了她的大大的衣帽間。
過去這些細節,權恆從來沒有注意過,自從自己生日之後,她向自己要集團的分紅那一刻起,這些都涌上心頭來。
權恆發着呆,心裏一陣一陣的失望,卻無可奈何。
他甚至沒有聽見樓薇的回答。
“……你想什麼呢?”
“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怕權暢暢會找我麻煩,弄得你和你爸爸在中間難受。”
“這個不用在意她,小孩子哪有什麼長性,今天喜歡蔣思凱,明天還不知道看上誰,對方結婚了,她自然就放棄了。”
更有一個他沒有向她吐露的,自己認她就是自己的妹妹,自己不認,只不過是一個第三者的女兒而已。
樓薇卻不這樣想,當初你爸你媽還結婚了呢,你那個後媽不照樣插足了。
但是這樣的話怎麼能說呢,她只是在心中盤算着,以後儘量避開那個大小姐就好了。
“見的話肯定會在外面吧,應該碰不上,我不擔心。”
權恆心不在焉,忽略了她話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