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裏是因爲我不去上班，還不是我舅舅嘴快！廢話少說，我要五六十萬！”
雖然沒有說劉沁的事情，卻暗示姐姐姐夫，這個晚上又在揮霍了，讓他們好好管管，這件事情說起來，楊宏偉還是牙根癢癢。
他還真不客氣，不過這些事情，樓薇還真的不參與，別說她和權恆還沒有正式註冊，就算是以後國內國外他們都合法了，這種事情，她也不會干預的。
權恆當然也沒有徵求她的意見，這是他的習慣，怕是沒人說他都會改不了的，也認爲這是自然而然的。況且，她在旁邊，不同意自然會和自己說的。
“人民幣？”
“廢話，當然是歐元！”
權恆難得一見的聳聳肩，這是他動作幅度最大的輔助表情。
“沒有！”
“我跟你說，權恆你可不地道，上個月剛分紅，你以爲我不知道，乾脆點兒，沒工夫和你磨嘴皮子。”
他自己要是有股份，打死都不會因爲這件事情張嘴，簡直是太俗了，雖然過去，一直因爲父親卡斷自己的糧食而陷入困境，可這次不是一兩萬塊，也不是爲自己，情況大不相同了。
“我現在喫她軟飯，不逗你，人民幣的話現在就給你卡！”
楊宏偉這才意識到對方沒有開玩笑，但仍然一臉不可置信，從上到下打量他倆的衣着，好像真的沒有太貴的東西。
權恆猜出他的想法，覺得還是說一句比較好，省得他想到別處去，但轉念一想，自己母親的事情，還是不想讓樓薇知道。
“上次來……有一些用錢的地方，回頭和你細說。”
“和我說有什麼用，我現在要的是錢，算了，先給點人民幣吧，我再找蔣思凱！”
他現在都有點兒怨恨自己的父母爲什麼不離婚了，他們要是離了婚，或許自己能和權恆一樣，得點股份也說不定，那樣可支配的物質就多了起來，自己也能得到更多的自由。
“嗯，不過我提醒你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聽說他投資了一個玄幻電影，蔣伯父不看好，都是他自己個人出的資。”
楊宏偉感覺自己都有些絕望了，吳凝那裏自己已經借了不少，難道真要回去和老爺子妥協嗎？絕對不行。
然後眼睛瞄向一邊，久久不吱聲的樓薇。
被他這樣盯着看，樓薇有點不自在，用手指摩擦了一下鼻翼，總得等他把話說出來。
“聽說你最近挺火，要不然……”
“你以爲我是明星呀，雖然我感覺現在的物質收入都如同神仙了，但也不可能拿出這麼多呀！”
弟弟的房子晾的差不多了，一家人都搬到縣城裏去，爲了方便運送茶葉，首付兩三萬塊錢，又買了一個小貨卡，日子雖然過得輕鬆，但也沒到了財務上有什麼突破的地步。
自己對家裏的支援，自然是不能停止的。
楊宏偉一想也是，最後的希望也被澆滅了，整個人就更沒有精神了。
權恆只有先勸他幾句了。
“不是說那個男人讓她見孩子嗎，或許……妥協的話結果也不差，既然沒有辦法，就沒有必要耗費財力和人力了，再者說你要是再不回去，楊伯伯肯定會來抓你的，他老人家的耐心，你比我知道。”
楊宏偉搖搖頭。
“現在根本不是看的結果，也不對……現在看的雖然是結果，但得到撫養權是她的心願，我只要做到了……”
做到了又能怎樣？從撫養權的事情，沒有爆發，楊宏偉知道了劉沁曾經有過孩子開始，他們兩個人已經不可能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也是命運的必然。
這樣的話大家都知道，但誰也不想說。他幽幽的閉上眼睛，剛纔臉上腿上的表情有了些生機和狠厲。
“我做到了，她總得回報我吧！”
樓薇覺得這個人真的是極端的很了，要是說剛纔那麼混賬的話，只是圖個口舌之快，那麼現在，同樣的意思又說了一遍，他心裏……或許是真的那麼想了。
“劉姐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這個他又怎麼不知道呢？只是不甘心，從小到大，自己想要什麼沒有得到過，獨獨是這個人的心，甚至還沒有拿出100的努力，就必須得放棄了。
“算了，你們走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權恆搖了搖頭，實在不想讓樓薇聽他接下去的話，剛想離開，已經垂下頭去的楊宏偉，又蹦出來幾個字兒。
“卡留下！”
權恆吸了一口氣，只能表示同情和惋惜，從懷裏掏出錢包，最後一張銀行卡，給了他。
然後看向自家媳婦。
“這下，你要是不養我，真要餓肚子了！”
看着他們相攜離開的背影，楊宏偉甚是羨慕，不甘心就更甚了。
拿起電話撥通了劉沁的號碼兒，還沒有接通就掛斷了，走出這家咖啡館，直接去買了一瓶酒，邊開車邊喝。
到了住處的時候，人已經醉了。
劉沁打開門兒，見他喝得一塌糊塗，連忙把他攙了進去。
“不是在咖啡館嗎，怎麼喝成這樣？”
“你是我的誰，這樣問我的行蹤，喝點酒怎麼了？”
劉沁有點反應無能，雖然知道他對自己的心思，這一段時間幫了自己許多，在自己預想的報答方式當中，從來沒有把自己變成他的誰，這種打算。
她知道自己早已經不能，楊宏偉知道了自己有一個孩子，並且來歷複雜之後，就停止了所有跟自己獻殷勤追求的活動。
現在說出這樣的話來，是嫌棄自己一早就把他歸類成“恩人”的角色嗎？劉沁心裏很難受，卻又找不出半點出口，當然更是無言以對。
自己能怎麼報答他？其實早已經不對等了，這個房子就算是租住，到底多少錢也是有數據可依的，到處幫自己找律師，雖然沒有人接下這個案子，只是諮詢的費用，就夠把自己國內的公司賣上幾回了。
至於其他的那些人情債，更是無從計算。
讓他發泄一下也好，總歸是欠他的。
楊宏偉一隻手倒拎着酒瓶，被她扶了進來，腦子裏還有一絲清明，爲了讓自己更醉一些，又把酒瓶塞進自己嘴裏，灌了好大一口，只恨這酒的度數太小。
醉了，這次是真醉了，等自己更糊塗一些，就可以了吧。
見劉沁沒有說話，楊宏偉有些不忍心了，於是又喝了一口。
她的身材不足以支撐他，所以走路歪歪扭扭，費了半天勁，才把他扔進沙發裏。
“我去給你做點醒酒湯，或者……你要喝點牛奶嗎？”
剛想離開，被一個趔趄拉了回來，酒瓶也被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你是爲我做醒酒湯的那個人嗎，你是應該給我做醒酒湯的？你應該做的是讓我再多喝一些！好讓我醉的更狠，這樣才能……”
肯定是還不夠醉，傷人傷己的話，在她面前，仍然說不出來。
劉沁已經明白，他這種情緒的來源，當然更是知道解決的辦法。
“楊宏偉，想要我你就直說，不用這樣。”
說完已經動手去解對方的扣子。
“哼！”
楊宏偉被這一句話激的沒有什麼顧忌了，剛纔不忍說的話，也就都趁着酒意不再保留了。
“要你？你憑什麼認爲我會要你，我的女人，從東江排到杭城，你算什麼，一個爲別人生孩子的老女人，憑什麼讓我要你，現在是你需要我，只有我能幫你多見孩子，甚至爭奪撫養權……”
說完以爲自己會舒服一些，然而心如刀絞，或許比對方更甚。
劉沁沒有解釋自己當年是被人欺騙，更沒有痛斥他到現在沒有做到什麼，這些對方都知道，只不過這樣的過程，對結果來說毫無意義罷了。
楊宏偉想要發泄的情緒，無非就是相遇恨晚，自己又不是什麼都不在乎的那個人罷了。
假如他是蔣思凱，不對，蔣思凱也做不到，能做到的男人在童話裏，哪怕是人人稱讚的權恆，假如樓薇和他那個師兄有些什麼，怕也不能踏踏實實的和她在一起了吧。
更別說爲她做那麼多事情，攬下那麼多詆譭，也更別說，有一個處處諷刺的存在，警示着那一段曾經有過，是呀，自己曾經生過孩子呀，況且對外來說，還是爲了錢纔有的代孕。
“對，你說的都對，是我需要你，那麼現在，就做個交換吧……雖然可能我有些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