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算我投資了。我可不滿足。”
蔣思凱有點兒後悔這樣說話了,誇張地垂下頭去,等待着對方怎麼宰自己。
“你也太貪心了。”
“沒良心的,小朵兒拿了她賣房子的錢出了五六百萬,轉頭你給她翻了好幾翻,怎麼還區別對待呀。”
蔣思凱故意壓低了聲音說:
“我那不是哄她嗎?我兩個人現在是共同財產翻好幾番,也是我們倆一人一半兒呀。”
權恆纔不管他那些藉口,他怎麼不算他自己的呢。
在門口不進去,非得等他妥協了不可,還故意把聲音放得很大。
“小朵啊,你剛纔聽見你老公說什麼了嗎?”
“你想再敲詐他什麼,大聲說出來就行!不丟人!”
“痛快,總算是向着你哥了一回,我得好好想想!”
蔣思凱咬牙切齒,小聲的說:“臉皮厚!”
權恆這會兒不想進去,樓薇好不容易能喫點東西了,自己不在,他們一家人更踏實些,讓她喫飽了再進去。
自己就在這裏幾個人說說話,自己這幾天的心總是被攥着,也是難受的緊了。
“……想到了,我看你們圖上弄的那個水循環系統不錯,給我們院子也弄一套!”
蔣思凱聽了之後翻了個白眼,對他表示鄙視,小朵也表示無能爲力。
“那還是坑的別人的!要不還是送你們個狗窩吧!”
權恆突然間想起了家裏的狗。
“呀,壞了我們家狗會不會餓死呀!……快點你們倆,誰去我們家幫我問問,還有鸚鵡,我覺得他們都死透了!”
“啊?那還真估計差不多了!”
蔣思凱卻立馬有了人選。
“讓喬嫣然去啊!”
大家這纔想起來,根本就沒有人通知喬嫣然。確切的是說,慢慢的她已經被大家拋開了,無論大事小事,都是想不到她,除非找不到好人選。
幾個人對望一眼,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小朵默默的拿起手機,想了一會兒,細細的把事情說了,當然藉口就是忙亂之下權恆誰也沒說,包括自己,這只是怕喬嫣然以後犯了小心眼兒,會拿這件事情出來說事兒。
這會兒誰也想不起家裏的小白狗和鸚鵡了。
直到估摸着樓薇喫飽了,一家人應該也說了一會兒話了,他們幾個才進去。
權恆一進去先把樓薇頭底下的枕頭撤了,仍然讓她正正的趴着,自己則把板凳放倒,坐矮了和她說話。
小朵則是陪着樓媽媽說閒話。
“這裏咋就住了薇薇一個人呀?一定挺貴的吧?”
小朵沒有想到,她會先問這個問題,笑了笑回答:
“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正好醫院人少吧。”
她當然不會說這是權新建安排的病房。
樓薇那個人就是三觀過正,過分的過,有的時候不知道哪句話,就傷到了她的自尊或者事,和她的處事方式不符了。
尤其是面對她的家人,雖然這兩年好了些,但是,小朵仍然很注意。
誰知道樓母還要刨根問底。
“你看看這裏面的東西這麼齊全,還是這樣的病牀,這是現做的,肯定便宜不了!”
小朵兒可不放棄這個居功的機會。
“你說她現在用的這個病牀呀,這是我借來的!對了,恆哥,我包了一個最大的美容套盒,整整一年,我現在餵奶用不到,我不管,你給我報銷了!”
權恆時不時的趁別人不注意,輕聲和樓薇說着什麼,被大聲的提名喊一聲,頭都沒扭,馬上說:
“那算了,院子裏的東西我不要了!”
“你可真會算計,我們本來也沒答應呀!”
“你們說的什麼呀?”
樓母不明所以的看他們鬥嘴,有點茫然,覺得好像都是沒有關係的事情,這樣看着小朵,竟然結二次了婚還能這麼活潑,看來還真是嫁的不錯。
“他們說,等樓薇出了院,請您喫大餐去!”
蔣思凱馬上答應。
“這個可以有!”
樓堂插不上話,卻也沒有不自在,只不過有點嫌棄母親說話太多,而且都是無關緊要的。
樓薇透過牀上的洞,看着權恆跟自己比劃着數字,裝成看不懂的樣子。
聲音雖小,樓堂也聽見了,剛想湊上去說話。權恆偏了偏頭,手指輕輕點着她垂下來的頭髮。
“今天你太虛弱了,說不了兩句話,而且孩子們抵抗力太低了,不適合來這種地方。再過兩天,起碼你能側臥了,還能逗逗孩子!”
又轉過頭來對樓唐說:
“有孩子照片和視頻嗎,最新的,拿過來給你姐看看!”
要是周圍沒人,他肯定會說,想要孩子還不趕緊的和我生,然而現在周圍都是長輩,尤其是岳父,自始至終不說話,目光卻盯在自家媳婦身上,他當然不敢放肆。
手機裏,兩個小肉球兒,跑的不穩還非得着急跑快的樣子,可愛極了,樓薇這樣下趴着,笑起來臉上的肉微微向下垂,也有點像包子。
權恆覺得甚是可愛。
又聊了一會兒,他想讓蔣思凱送他們都回去,而樓薇卻堅持讓他回去休息一下。
“讓樓堂在這裏陪我就行,你回去換身衣服,刮刮鬍子,這個樣子醜死了。”
權恆摸了摸自己的臉,全是油,這是半點形象都沒有了。
小朵也在旁邊開玩笑。
“最近那些小報記者都沒怎麼注意你,小心今天出去就拍了,以爲你現在搞行爲藝術呢?”
權恆想了想還有家裏的狗,總要喂一下,手從牀洞裏鑽過去,捏了捏樓薇的臉。
“那我回家睡幾個小時,你也多休息,咱們倆作息保持同步來了,我找你說話!”
樓薇點點頭,就任他送自己父母回去了,遺憾的是人太多,不能親他一下,表揚他把一切安排的這麼妥當。
他們剛走,喬嫣然就趕到醫院來看她了,推開門,小朵並不在這裏,病房裏只有樓薇和樓堂兩個人。
此時姐弟倆,一個趴在牀洞處,一個,一個幾乎蹲坐在地上,以奇異的姿勢,小聲的談着話。
“嫣然姐!”
門一響,樓堂轉回頭去,才發現是喬嫣然。
剛纔他們也沒說通知她,這會兒樓薇猜想可能是小朵說的,而弟弟樓堂卻不知道,他不以爲她是剛剛知道。
“怎麼這個點兒過來?”
說完扶着牀站起來,去照顧喬嫣然,幸好後者沒有聽出來。
“怎麼受傷的,也不告訴我們一聲,樓堂他們都趕過來了,才說,早通知我,也能給你倒倒水什麼的!”
“還倒水呢,在住了兩天多,全身都是生理鹽水了,哪還需要喝水呀!”
她聲音輕輕的,這會兒病房裏的人少,倒是能聽見,樓堂讓了位置給她,坐在剛纔父親坐在牀邊上,看她們說話。
“飯呢?想喫什麼?雖然我不太會做,但是我會買呀!”
喬嫣然坐在倒着的凳子上,看她這個姿勢,也知道情況了。
要不是現在這個姿勢,樓薇非得狠狠的給她一個白眼兒不可。
“你能把自己餵飽就不錯了!”
“這是傷到背了?”
“高空拋物害死人呀!”
喬嫣然不知道當時有多麼兇險,自然要比別人輕鬆的多。
“也不知道背上會不會留個大疤,到時候可就醜死了,還怎麼穿婚紗?”
樓薇想想自己受傷的位置,又仔細感覺了一下,現在哪裏比較疼?大約是從肩胛骨以下,直到上腰的位置,只要不太暴露,應該沒問題吧。
死裏逃生,她還真沒來得及想。
“我以爲你會先問我疼不疼?”
剛纔那麼多人一一問她,樓薇確實是有些疲憊了,聲音就更細微了些。
“疼不疼你都得受着,別人又替不了你,你們家那位呢?”
“他兩天沒睡覺了,都沒人樣了,我讓他回去睡會兒!”
“嗯!我知道,我趕快一點兒了,我倒是想知道他幾天不睡覺,是什麼樣子,拍個照片發在娛樂版上,沒準還能得幾百塊錢稿費呢!”
她可沒忘了出來的時候,自己正和田文傑吵架,反正他們吵架是常態,她也不在乎了,可是她現在就像幾年前的樓薇,都不能聽到錢這個字。
樓堂剛纔就聽見他們說被拍記者什麼的,還以爲自己聽錯了,這會兒喬嫣然又說起來,他就不得不問一句了。
“姐夫是明星嗎?”
剛纔他們和母親說話,自己就注意有些不對的地方,這會兒又說記者什麼的,反正現在姐夫也不在,樓堂乾脆就直接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