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李民浩站在楚家公館的正前方。
一夫當關。
他面無神色,他的臉堅硬的像是用岩石刻出來的,只覺心中有股戾氣亟待釋放,憤怒已經把他血液中的鬥志都點燃了,這種憤怒是如天神一般可怕的東西。
李民浩慢慢的調整自己的呼吸,一呼細微如水滴蓮葉輕輕顫,一吸則如鯨吞天地,氣勢如虹。
無聲無息,無波無瀾,與天地脈動合一,寧靜中蘊有魂兮龍游的奇異偉力。
儼然是一副氣機沛然外泄的壯闊景象,有着說不盡的寫意風流。
道門坐忘悟長生,佛家觀想求放下,儒教守仁恪禮弘毅。
凡人一生求自在,菩薩一場空歡喜。
人生天地間,從生到死,其實都在做一件最容易被忽略的事情,那就是呼吸。一呼一吸,如此往復,醒時做睡也做,不知有百萬千萬次。
道教養生證長生的吐納術,便是返璞歸真,在這呼吸最小事上做千秋最大文章。
道家修清靜,世俗人以爲所謂的心靜如水,就是一潭死水。
其實不然,心湖起漣漪,心境依舊動中有靜,纔是真正的清靜,這與佛家止觀學說中,心動幡動的那個機鋒有些相似,又有不同。
此時的李民浩,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
一般這種人,不動則已,一旦動起來就是一道驚雷。
約莫二十分鐘後。
突然。
李民浩眼神大亮,好似被點燃的兩根火炬。
“來了嗎?”李民浩喃喃自語,耳邊多了一種在漸漸變大的直升機引擎聲。
下一秒,他擡起頭。
雖然已經是黑夜,可楚家的莊園周圍還是燈火通明,如白日。
入眼處。
一架銀白和藍色搭配的直升機正在降落。
楚家的那些保鏢們、傭人們,則是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朝着天空看去。
並且,一些人已經從莊園裏走出來。
很快。
直升機停在了停機坪上。
就停在李民浩的身前的二三十米的地方。
直升機停下後,從直升機裏下來了一共十四個人。
其中十二個穿着同樣的服飾,那服飾不是西服,而是純棉的布料,全黑色,像運動服。
除了這十二人,還有兩人。
這兩人,一個西裝革履,有些年輕。
另一個則是高高大大、濃眉大眼、肌肉發達、雖然也一身西裝,卻給人一種野獸的氣息,無比的兇悍。
“定軍兄,這裏就是楚家!”下一秒,那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笑着道。
他名爲王豐,是王家人,王家家主的另一個侄子。
他在王家的地位和王斌差不多,一直處於競爭狀態。
事實上,王斌的死,對他來說是個好事。
當然,他不能說出來。
非但如此,殺王斌的那小子,他還得親自帶人來擊殺。
然後把那小子的頭顱帶回中王家,也算是大功一件,不是嗎?
“殺死王斌的人就在楚家?”那肌肉發達、兇悍異常的同樣穿着西裝的青年問道。
他是徐定軍,乃崑崙山徐家人,今年三十二歲,卻已經修武二十五年,實力很是恐怖。
徐定軍是王家的座上賓,王家基本上沒有什麼事需要勞煩到徐定軍,這一次卻是一個例外。
“是!”王豐點點頭,下意識的看向李民浩,完全不掩飾他滿臉的倨傲之色。
他感覺李民浩很奇怪,這麼靜靜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