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白色雕花餐盤裏的紅燒牛腩，嚐了一口，番茄的味道酸酸甜甜的，喬暖陽在選的時候就選了好的牛腩，把裏面的筋也剔除了，喫的時候，牛肉是軟軟的，入口即化，配着番茄本來得味道，她眼珠子都微微的眯了起來。
喬暖陽看着小老太眼底裏閃爍着的精光，嘴角處也帶着笑。
“還可以嗎……”
小老太也很誠實，喬暖陽的面容是乖乖巧巧的，一雙眼睛又大沒有什麼心眼，再看秦世錦，跟自己的兒子還挺配。
有喬暖陽照顧他也放心了。
“挺不錯啊。”小老太也不吝嗇自己的讚美，倒是問她，“誰教你的？你媽媽？”
小老太覺得一個家庭裏，爸爸和媽媽是什麼樣子，會直接影響到孩子。喬暖陽的脾氣倒是很不錯的樣子，不知道家庭會不會是亂七八糟的。
“不是，我媽媽去世很多年了，我都要忘記她的樣子了……”有些傷感，不過隨即便笑了起來，落落大方的道，“之前爲了賺錢所以在餐廳裏面打過工，跟着師傅學的，反正照顧孩子也要做飯，所以就慢慢的開始學。”
慢慢的就學了更多。
秦世錦怕會勾起她很多不好的回憶趕緊給厲家珍夾菜，讓她趕緊喫東西，別再多問，回頭他會跟厲家珍再好好地說說，厲家珍這人本身心軟，沒準對她會更好。
而蕊蕊則是很乖巧的在一旁自己喫東西，也沒鬧，也不挑食，喫完之後便乖巧的打招呼自己出去玩了。等到收拾碗筷的時候蕊蕊還跑過來幫忙，不過被秦世錦趕走了，讓她去陪小老太，自己則是戴着手套幫喬暖陽收拾桌子，廚房裏偶爾傳出笑聲，小老太坐在客廳裏權當沒有聽到。
不過，兩個人感情好像是挺好，她總不能再去拆了他們兩人吧。
等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小老太伸了個懶腰要走，喬暖陽看了看外面的夜色，“還是不回去了吧，這麼晚了，我去收拾房間。”
說着喬暖陽就要起身上樓，小老太立即搖搖頭說，“收拾什麼房間啊，我不住，我在外面住不習慣，換了地方就睡不着。”目光又在他們兩人身上看來看去，心裏在想着自己的小孫子，“我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住在這裏覺得自己精神遭不住。”
想到小老太這話裏的意思，喬暖陽只覺得耳朵根子都紅透了，她……她怎麼能夠當着面兒說這些啊。
秦世錦倒是已經習慣了，也不挽留，“那行，時間不早了，你趕緊的回去吧。”
小老太頓時豎着眉頭，“你就巴不得趕緊讓我走是吧？”
“知道你還說出口？多傷害母子感情？”秦世錦一邊笑着，一邊挽着小老太的手臂，一邊牽着喬暖陽的手，讓司機過來，等小老太坐進去之後秦世錦才撐着車門，囑咐司機開慢點，回去之後給他打電話。
車燈在黑夜裏面閃爍了幾下之後便消失在別墅門口。
一整個晚上喬暖陽覺得自己好像是經歷了過山車一般，外面有些冷，秦世錦跟她回到房間的時候又驟然如春。
她跟在後面走，“你媽媽好像很好相處……”
“不過……你媽媽好像並不討厭我，剛剛你們在樓上是說了什麼？後來怎麼……”她滿是期待的問，齊煜琛不喜歡她，從齊煜琛的語氣裏面，喬暖陽也聽得出來那種貶低，包括厲家珍對自己的芥蒂，可現在……
秦世錦一手撐着下巴，一副你想知道的表情看她。
“你親親我，我就告訴你。”
“……”她倒是也不扭捏在他臉上貼了下，蜻蜓點水，秦世錦則是把她腰勾住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掩下眼皮，喬暖陽沒有察覺到他眼底下的那一抹別樣目光，只是將下巴擱在她肩窩處，嗅着她身上的淡淡花香微動，“其實，很簡單啊，你肯定也希望蕊蕊幸福，小老太也是一樣的，看到我過得好，她有什麼不放心的。”
“……”是這樣嗎？
“我怎麼聽說當媽的都有佔有慾，覺得誰都配不上自己的兒子？”
“胡說，他們肯定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安幸福，就夠了。”他鼻尖在她脖子處貼着，“剛剛你跟蕊蕊說那種話，是想做什麼？想跟我離婚，然後帶着孩子走？”
他手指捏着喬暖陽的腰，用力的掐了下，喬暖陽一下就察覺出他是生氣了，她不可不敢火上澆油轉動眼珠，“我哪裏有，我只是不想讓你爲難。”
“狡辯！”他用力的咬了她下巴一下，算是懲罰，眼底裏浮現着厲光，把人放到了桌子上一手抱着她的腰，狠狠地說，“這樣的想法以後想都別想有！再有一次……”
“再有一次那就怎麼樣？”
她吐吐舌頭，調皮的問，努力的再試探着他的底線。
“你說呢？”
下一刻自己已經被咬住，後面都是嗚咽。
到了後面，喬暖陽迷糊睡着的時候聽到秦世錦似乎在自己耳邊嘀咕一句，“喬暖陽，不許離開我！”
***
隔天醒過來的時候喬暖陽覺得自己腰痠背痛的，秦世錦整個人卻是神清氣爽，他已經帶着蕊蕊去跑完步回來了，父女兩人在吧檯處乾杯喝水。
她下來的時候換了一件白色的襯衫連衣裙，外面搭配着針織衫，用長髮把脖子給捂着……
秦世錦撐着手臂依靠在吧檯處，一邊抿着脣瓣一邊挑着一側的眉頭淺笑看她。
濃郁的眼神讓她想到了昨天在書房的時候，從眼角到眼尾都猩紅的樣子……
不敢想。
蕊蕊看到她臉緋紅，眨巴眼睛問，“媽媽，你臉怎麼這麼紅啊？是不是生病發熱了啊？”
“……”
秦世錦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你媽媽那不是發熱。”
“那爲什麼媽媽會臉紅啊。”
秦世錦想了想之後嘴角處微微翹着，交疊着雙腿低頭看着在自己大腿處的小姑娘，“那是因爲媽媽看到了爸爸，所以纔會臉紅。”
蕊蕊拉長了音調哦了一聲，雙手背在身後，“我明白了，就是電視劇裏面說的，看到喜歡的人就會臉紅的意思吧？媽媽，你是不是很喜歡爸爸啊？”
懶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