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麗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發生的事情,瞠目結舌,目不轉睛地盯着貢桌上站立的人說不出話來。
那畫中走出來的人,如同畫像一般模樣,長長而濃密的頭髮拖到貢桌上,並幾乎遮擋住了整張臉出來,讓人看不清楚這人的真實模樣是怎麼樣,一身的長袍從身一直拖到貢桌上,並且這人佝僂着身體彎着腰。
這場景是詭異的,貢桌兩邊之上燭臺上躍動的火苗在黑暗的洞中竄動着,一晃一晃的光線把這從畫中走出來的人的身體映照得忽而閃亮,忽而陰暗,因爲長頭髮幾乎遮擋住面容,而這人的面目始終是看不清楚。
“主人,你來了。”
貢桌上的人伸出如同枯槁一般的手,單獨一根手指指着咕嚕陰森森地說道。
凡是一個正常的人在聽到看到這樣情景,都會渾身不自覺地發毛的,可這咕嚕顯然是一個例外,他不但不害怕,反而在聽到這人叫他一聲主人後,露出了輕蔑的笑容出來了。
“嗯,來了。”
在聽到咕嚕簡短的回答後,這貢桌上站立的人依然沒有擡頭看一眼咕嚕,低着頭顱,彷彿鬼魅般站立在貢桌之上。
貢桌上的人收回了手,自然垂落,這才又低着頭問咕嚕一句:“主人,俺的喫食,你帶過來了嘛?”
聽到這話,咕麗震驚了,這人口中所說的,喫食帶來了嘛,有些讓人覺得蹊蹺,畢竟一般人的飲食是不需要別人照顧的,但是這人卻管咕嚕要喫的,難道這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個鬼魂不成,需要香火供應。
因爲心中徒然升起的恐懼,咕麗往自己的喉結處狠狠的嚥了一口唾沫,轉頭看向了站立在自己身邊的父親,看到,咕嚕臉上輕蔑地露出了笑容,一點也把貢桌上低頭佝僂腰身的人放在眼中。這才讓咕麗放心了不少,又扭頭看向貢桌上這人。
這畫中人的樣子實在是不堪入目,就彷彿是一張皮囊披在他的身體之上,甚至他身上的骨頭都支棱了出來,身體一動,那隨着心臟躍動的皮囊就動了一下。
畫中人的手顫顫巍巍地打開了錦盒蓋,並把蓋放到一邊上去,這才往錦盒中看了過去。錦盒中的裝飾甚爲的華麗,整個錦盒四周完全都是用羊脂玉鑲嵌的,並且在羊脂玉上面用彩繪畫着各式各樣的人物和動物。
在錦盒中有一個紅色的像是豆蟲一樣的蟲子,隨意地在只有巴掌大小的錦盒中爬行着,可令人奇怪的是這紅色蟲子竟然渾身泛着紅紅的光在不大的錦盒中熠熠生輝,甚爲奪目。
“錦盒裏的東西是什麼?”
咕麗看到錦盒中的蟲子後甚爲驚奇,於是就隨口問了自己身邊的咕嚕一句話,而這咕嚕則緩緩地回答咕麗道。
“這蟲子叫冰蟬。”
“這蟲子爲什麼有這樣的一個名字?”
好奇心並沒有讓咕麗放棄繼續問下去,而是在咕嚕回答她後又緊盯着問了一句,瞅咕麗看咕嚕炙熱的眼神,也可以判斷出咕麗對這冰蟬的興趣甚爲的濃厚。
“這蟲子的具體來歷,俺也不太知道。”
咕麗聽自己父親說並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情,心中的好奇心就更加的濃重了,緊接着又問了一句。
“父親,你是怎麼從畫中人手裏得到的冰蟬的?”
“這冰蟬與俺有緣分。”
咕嚕的目光顯然迷離起來,看在畫中人的眼神中也露出了些許興奮的神色,似乎陷入到對過往的回憶當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