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又說的什麼話什麼叫怕不怕,俺能嚇死你難道伸出光霧一樣的舌頭,在別人眼前晃悠,那麼就能將這個人嚇死的嗎
是無稽之談嗎一定是無稽之談。
多頭巨人大腦袋上的小腦袋吼叫:
“就你這個樣兒,還要將人嚇死嗎”
說着這小腦袋,學着火狐狸魂魄的樣子,也咧開嘴伸出舌頭晃悠了起來。
“你能嚇死誰呀”
想是這小腦袋怕在說話時咬着自己的舌頭,話間,竟然停頓了兩次。
“囉嗦些什麼”
多頭巨人那顆最大的腦袋有些不耐煩了,仰着頭顱,瞪着小腦袋嘶吼。
那大頭顱上的小腦袋,就彷彿觸電了一樣,就在這大頭顱的嘶吼聲中,一溜煙似地縮回到了大腦袋後去。
然後這大腦袋一扭脖子,側過臉面,瞪了火狐狸魂魄一眼後,就說:
“嚇唬誰吶”
話間,多頭巨人那彷彿樹皮一樣的手臂,快速伸出,蒲扇似的手掌,一把就將火狐狸魂魄抓在了手裏了。
這一幕有些讓人詫異,按照常理來說,一個鬼魂,是不可能常人手掌抓住的,但是這多頭巨人卻輕而易舉地抓住了火狐狸的魂魄在手心裏。
這怎麼可能
這又是爲了什麼
彷彿在眼前發生的事情,並非是真實的,就是在夢中,或者虛幻的場景中才應該發生的。
就像是常人覺得目前的事件有些不可思議那樣,這火狐狸魂魄也覺得自己被多頭巨人輕而易舉抓住,是令它無法想象的:它忘記縮回自己的舌頭,裂着嘴,瞪大了自己的雙眼,環顧着自己身體上,彷彿樹皮一樣粗糙的手掌。
“嘿嘿,”大頭顱笑了,笑容燦爛,彷彿插在牛糞上的一顆狗子巴花。
“抓着你了吧”
大頭顱笑容收斂,目光掃視了一下自己前面,那一張正在流血的鬼臉。
隨手就將火狐狸魂魄抓到鬼臉面前。
“你們是一夥的”大腦袋問。
從泥濘地面中冒出來的那一顆頭顱,面孔上徒然發生了變化在光影似的面孔上,一根根紅色的血絲冒出,彷彿蜘網一樣遍佈他臉頰上。
除了大腦袋後,那一顆縮回的小頭顱外,多頭巨人另外的三張面孔,在看到自己面前魂魄面容面容發生的變化,都露了詫異的神色出來。
“是。”很是簡短的一句話,在常人眼中,似乎就像是平常問候了一句,你喫飯了嗎,但是在於這魂魄,情況就有些大大的不同:
他的眼圈中,彷彿翻涌出了更多的鮮血,順着他眼角流淌到他面頰上。
他臉頰上,那彷彿冒出來的縱橫交錯的血絲中,也正緩慢地冒着鮮血。
就像是剛纔一樣,看到魂魄面頰上淌血,多頭巨人內心裏是恐懼的。
但是他又不得不面對這樣的一個現實他無處可逃,他又怎麼能逃,無論他要跑向哪兒,這鬼魂都如影隨形,讓他無法甩開,無法逃脫。
“你跟着俺做什麼”
他改了口:
“你想要殺了俺嗎”
“當然。”鬼魂回答。
多頭巨人將手中抓住的火狐狸魂魄往鬼魂面前遞了遞,直快遞到火狐狸魂魄的眼前。
“你會和它一樣,被俺在抓在手裏,只要俺稍微一用力,就會被捏碎。”
說着多頭巨人一雙蒲扇似的大手就用起了力道,而在他手心的火狐狸魂魄面容上則顯露出痛苦的表情。
火狐狸魂魄已說不出來話,一雙眼珠在翻動中,露出慘白慘白的眼白出來。
“是這樣嗎”
面對多頭巨人的再次問話,從泥濘地面中冒出來的魂魄頭顱,並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注視了一下火狐狸魂魄。
和剛纔一樣,火狐狸魂魄在翻眼白,舌頭伸出老長還不動彈,像是吊死鬼。
魂魄頭顱收回視線,可他餘光卻看到一個不應該看到的景象,他立刻又縮回視線,看向多頭巨人的手掌。
多頭巨人這粗糙得簡直有些不像話的大手上,竟然在滲出殷紅的鮮血。
這怎麼可能他的手掌流淌鮮血
魂魄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恰恰就能說明此刻他心境上覆雜的變化。
難道是
一定就是。
他看了一身渾身浴血的多頭巨人,心中就已經明白了七八分:自從這多頭巨人渾身淋滿了鮮血後,他就具備抓鬼的能力,一定是這樣的了。
“怎麼不說話”多頭巨人見魂魄撇着嘴角,目光緊緊盯着自己的手掌卻不說話。
魂魄頭顱目光從多頭巨人手掌上移開,看向他的面容,還是沒說話,只是嘿嘿冷笑數聲,然後從泥濘地面中,突然就伸出一雙手臂出來,光霧似的手掌,快若閃電,一把就抓在多頭巨人粗壯的手腕上面了。
“你以爲淋了人血,就能打敗俺們嗎”
人血確實很管用,至少在目前看來,魂魄光霧狀的大手抓在多頭巨人淋滿鮮血的手腕上,手上冒出了青煙。
“哼哼,”多頭巨人四張面孔同時冷哼一聲,然後說:“就算你說的對又怎麼樣”說着他揮舞另一隻蒲扇似的大手,向着魂魄的腦袋拍來。
魂魄在泥濘地面中的頭顱突然暴漲了起來,眨眼間便暴漲了出了人形。
從遠遠看去,此時的情景發生了根本的變化,在泥濘的地面上早就沒了頭顱的影像,一個身材多大幾十米高的巨人魂魄,就站立在多頭巨人身前。
“砰”
多頭巨人揮舞出的手掌,就在巨人鑿開魂魄的大腿上,然後發生了像是鋼鐵撞擊一樣的聲響,緊接着巨人鑿開光霧似的大腿上,就形成了一個冒着青煙的大巴掌痕跡出來。
然而就這巴掌下去,連撼動一下巨人鑿開魂魄都沒有,巨人鑿開魂魄依然如同小山一樣,在站立着的。
巨人鑿開雙拳同時用力,將多頭巨人手腕捏咯吱咯吱直響,在他手腕上又留下深深的印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