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清源歪頭,道:“報仇雪恨?什麼意思呀?我也沒有什麼仇啊。”
那個妖怪道:“啓何方大人,打算屠殺人類,積攢一些口糧,選的地方,正好離你那邊不遠,肯定有不少人,都往你那裏面,丟過垃圾的。”
錦清源呆呆的道:“可是我沒有…”
“哎呀!”那個妖怪打斷他的話,“誰沒個第一次啊?等你殺一回,你就會覺得好了,啓何方大人,可是不沾因果的,看着他行事沒有錯,而且殺殺人,喝喝血,那些修爲增長的,比你在在那個小湖泊裏,一做幾十年不來的強,等了好多年的一回爆發,真的不值得太麻煩了,你看看你同期的那幾個,都站到什麼地方了,你還在這尾巴上面晃悠。”
說罷,那個妖怪沒有再理他們,回頭跟着隊伍走着。
吳言與錦清源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裏面的恐慌,他們齊齊的吞了一口口水。
吳言心裏慌得不行,這一羣妖怪要去殺人,他現在報警行嗎?警察能管妖怪嗎?
這個時候,他甚至都沒辦法,去理智的思考了,手有那麼一點微微的顫抖。
錦清源也是心亂如麻,他不過是一個錦鯉,趕上巧了成了妖怪,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心裏知道,要是做那些事情,更能提升自己的能力。
可是他慫也好,底線也好,他從來沒有去做過,可是這個時候,他沒辦法退出去。
錦清源見過,在中途要退出去的妖怪,那是和另一夥妖怪火拼的人。
他們中有一個實力不足的,實在是打不下去了,想着爲自己的小命,考慮想要逃跑,啓何方只是動了一下手指。
那個傢伙灰飛煙滅,一點痕跡都沒有。
錦清源想,要不是他和,那個傢伙還是聊的很愉快的。
恐怕都沒有辦法,證明那個傢伙是存在的。
在那以後,錦清源每一場都不敢缺席,就是和其他的妖怪打,被按在地上摩擦,他也從來不敢去遲到早退。
錦清源握着吳言的手,指間在他手心畫了幾個字,‘不要走,會死。’
以前和朋友,玩過這個遊戲,吳言對於這樣的猜字,還是很在行的,錦清源沒有惡意,他心裏知道。
對方警告他不要走,也是爲了他好,那啓何方的氣勢,很是強大,後面的那些妖怪,都是跟從了他走。
肯定是有一定的實力的,吳言心裏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自然是不敢去貿然跑路。
可是,他如何能夠去,跟着這些妖怪去殺人呢,就算他自己不用動手,可就是看着他也是受不了的。
吳言期盼的看着錦清源,希望他能說出,自己可以離開的話。
錦清源微微搖頭,他的臉色也是煞白,嘴脣緊緊的咬着。
他又何嘗能受得了那樣的事情,他和其他妖怪打架,也不知道是運氣的問題,還是強者,不稀罕搭理他。
而其他的那些,和他同行的,在一次次的打架中,還真的有不少消耗的。
他見識了不少,那些兇殘的打架,可是他從來沒有,自己親身參與過。
其他的時候,手上沒有鮮血,身旁的妖怪,也可以理解爲,他實在太菜了。
可是對上人類,就算是他在菜,殺一個人也是輕鬆啊。
真要面對那樣的事情,他那要怎麼辦?
心情沉重的不得了,他們二人跟着隊伍走着,吳言眼看着,要到了那公園附近。
合緊眼眸,吳言自己深呼吸了一下,快步跑上去去。
“哎!”錦清源看到他往前跑,心裏嚇了一跳,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吳言跑到啓何方面前,“啓何方大人。”
“嗯。”
光是那一個字,就是叫吳言心驚肉跳,他心裏不停的罵着自己聖母癌。
“啓何方大人,我覺得去屠殺人類,此舉實在不妥。”
“啓何方大人!”錦清源衝到了前面,“他剛剛化爲人形,什麼都不知道,不知者無罪,您饒恕他吧。”
啓何方微微擡手,錦清源禁閉着眼睛,等待着他和吳言一起化爲灰飛。
啓何方微微擡手,卻是示意吳言繼續說下去。
吳言看着錦清源的樣子,心裏對他很是抱歉,錦清源好似很怕啓何方,自己卻是把他牽連過來了,可是這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就是現在,往後退也沒辦法了。
吳言將錦清源拽到身後,“啓何方大人,這是我自己的想法,若是你覺得不對,請不要牽連他,懲罰我一個人。”
等了一下,吳言見啓何方頷首,道:“啓何方大人,我覺得此舉實在是不妥,因爲屠殺,怎樣也會帶來一些轟動,先不說普通人類,那邊是怎麼處理,人類之中混雜了不少修士,其中也不乏很有能力的,若是這樣貿然的前去,定會叫那些修士過來,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話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對方戴着面具,他看不到的是什麼表情,不過他直覺上來講,對方並沒有生氣。
吳言繼續道:“而且,我就在今天,看到了黑白無常,對方怎麼說也是,陰曹地府的人,要是突然出現這樣的事情,肯定會招惹他們,到時候過來搗亂,豈不是擾了清靜,我只啓何方大人,自然是不怕這些,可是…”
吳言吞了下口水,他的神經都在緊繃着,“請恕我無能,像我們這樣的弱者,真的很怕,還請啓何方大人,再考慮一下。”
他的話音落下,啓何方後面跟着的妖怪,都是露出了鄙夷的神情,有不少妖怪的眼神,裏都是透露着,‘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裏大放厥詞,你自己弱,還有臉說出來,真是不怕丟人的。’
啓何方道:“你。”
光是這一個字,吳言的身體都是緊繃了起來。
啓何方道:“思慮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