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是不太願意相信錢寒會是那種貪婪的人。
他搖了搖頭,說:“不會的,錢寒這個人,還算有點義氣”
前經紀人嘆氣,說:“其實我並不想將人想的太醜陋,但是子洋,如果當初北京的那件事,發生在你身上,你遇到了錢寒,會讓他幫你頂罪,爲你出頭麼”
程子洋皺着眉。
對方又說:“當然,我也只是一種假設,而且我瞭解那種鬱郁不得志的心理。錢寒不像你,各方面條件都好,想要火起來,不是多難。他雖然有點兒音樂才華,但作爲主唱,的確太普通了。還有他沾染上那種東西,你真覺得那是他無意中沾染的麼過去了這麼久,尤其經歷了你的事兒,他若想好早就戒了,不至於到現在還”
後面的,他沒說下去,但他相信程子洋懂。
他在這行呆的時間比程子洋久,他見了太多公司藝人的勾心鬥角,原本進來時都是單純熱愛音樂的年輕人。
但當有一天,有個人火了,另外一個人看着,總會不舒服的。
這是人之常情,尤其他們這行,若是很長時間混不出模樣,後面的道路很難走的。
程子洋應了一聲,說:“你的提醒我記下了,這方面,我會注意不過我想問題也不會很大,因爲我阻止他來參加巡迴演唱會的事兒,他自己應該是不知道的”
跟錢寒關係最近的是梁堯。
如果這事兒成了,梁堯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他。
可是沒成功,梁堯就算心裏有氣,也不會傻得告訴錢寒。
所以他認爲,錢寒應該是不知道的。
對方道:“如果是那樣,那最好讓他這輩子都別知道,至少是他還沒成功成名前,別知道”
程子洋點點頭:“我明白”
當天晚上,衆人回到預定酒店,開始休息。
演唱會是在第三天晚上八點舉行,還有兩天時間,他們可以進行排練。
而今晚,大抵也是他們能夠放鬆的唯一一晚。
因爲按照行程,演唱會的第二天下午,他們就得收拾東西趕往成都。
梁堯的房間和程子洋的正好是隔壁,進門時,程子洋下意識的喊了一聲梁堯。
但梁堯並不理會,直接進了房間關上門。
那關門聲,不算大,可也不算小,明顯帶着脾氣的。
其實這麼一段時間以來,梁堯對程子洋的態度一直都冷冷的。
除卻排練時,私下真是一句話都懶得說。
程子洋也理解。
當初組建這個樂隊,最早的發起人,就是梁堯和錢寒。
他們兩個人認識的時間,比他們所有人都要久。
當初錢寒離開,梁堯多少是有點愧疚的。
因爲程子洋是他找來的,他希望樂隊發展的更好。
而且,程子洋的才華能力包括外在條件,都的確讓人驚豔。
他不想只是組個校園樂隊那麼簡單,他想這輩子都玩音樂,將這個當成事業。
程子洋來了,頂替了錢寒主唱的位置。
雖然錢寒表面上沒說什麼,可心裏必定是不爽的。
梁堯覺得自己欠錢寒的,可錢寒離開後,不曾跟任何人聯繫,包括他。
在上海再次遇見錢寒,梁堯真的很高興,知道錢寒還在做音樂,甚至還簽了經濟公司,他很爲錢寒高興。
還說未來有機會,大家還要一起唱歌。
機會來的很快,他們樂隊要辦一場演唱會,很大。
梁堯想通過這個機會,再次跟錢寒唱歌。
最後,這個願望也得以實現。
對別的人來說,那晚他們只是唱了一首歌。
但對梁堯和錢寒來說,他們唱的卻是他們的整個夢想和青春。
要知道,在組建樂隊之前,他們就是那樣抱着吉他,你一句我一句的哼唱。
沒有目標,也沒有聽衆,唱給空氣聽,唱給自己聽。
那是他們對音樂最初的執着。
這一次巡迴演唱會,梁堯還希望能夠和錢寒繼續唱歌。
這不僅僅是拉錢寒一手的問題,更重要的,是一種情懷。
是他們樂隊再次回來了,一個不少,所有人都在,包括走了多年的錢寒,都在。
他們完完整整的一個樂隊,在多年後,終於在一起唱歌,而且開了全國的巡迴演唱會。
這很振奮人心,也很讓人感動。
至少梁堯,是感動的。
但程子洋的一句“不同意”,徹底將一切抹殺掉了。
他心裏有氣,卻也無處發泄。
也許程子洋有程子洋的考慮,可他至少將他心裏的想法告訴他們,讓他們知道原因。
否則,算什麼
他們在一起唱了那麼多年歌,一路打拼的走過來,都算什麼
他不理解,也沒法理解。
北京的演唱會很順利,大城市,歌迷很多,離開的時候還有不少粉絲們來送行。
其中女粉絲們,還送了程子洋不少禮物。
當着粉絲的面,程子洋不好丟了,交給大龍處理。
大龍這人最愛收到禮物了。
先將禮物拍了幾張照片,發微博:感謝粉絲們的禮物,愛你們
然後,又將照片微信發給了許安。
小嫂子,你看,洋哥收到好多迷妹們的禮物
許安沒有回覆,這點大龍早習慣了。
以前大龍經常給許安發信息,發照片,許安也不怎麼回覆。
但是他知道,她都會看,只要看就行了。
很快就要登機,程子洋穿着寬大的羽絨服,帶着口罩,正在擺弄手機。
大龍覺得,他肯定是在跟許安聊天。
大龍說的不錯,程子洋的確再跟許安聊天。
而許安在接到大龍信息之後,盯着那些禮物看了半天。
看到一個很軟很萌的小兔子。
將照片轉發給程子洋,將小兔子給圈了一下,說:“我要這個小兔子”
程子洋盯着照片,眯眼,跟着沉冷的目光就看向了大龍。
大龍這邊正想回復粉絲微博呢,突然瞅着程子洋朝他看了過來。
不,不止是看了過來,應該是直接走了過來。
而且那眼色,明顯不太好。
至於臉色,戴着口罩,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