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敵回合制 >2.82 冰涼
    滑雪杖微動,田灼順利從緩坡滑下。他是第一次滑雪,但是沒有出現一次摔倒的情況。同一個冬令營的同學中可有一個剛剛被擡走的。原本那人是不用摔倒的。在那人摔倒之前,已經有一個人倒在了那人的必經之路上,而且倒在地上的還是一個女孩。那人也不知道是一時上頭還是犯了什麼忶,竟然想要以跳躍的方式躲避前面倒地的女孩。如果是一個滑雪高手也就罷了,那人可是和田灼一樣的新手,腳下踩着的是沉重的滑雪板,如何能夠從前面的女孩身上越過去?結果當然是兩人慘不忍睹地撞在了一起。

    所以,本事不到家,就不要急着耍帥嘛。

    田灼在緩坡滑了四五次,便過了新鮮勁了。他轉過身去看了看背後,右邊是成年人聚集的中坡,左邊是隻有三兩個人在的陡坡。田灼直接選擇了陡坡。

    乘坐簡易纜車上到坡頂,田灼這纔有些後悔。同樣是一道斜坡,從底下看和從上面看完全是兩種風光。田灼在底下向上看的時候,覺得這陡坡也不過如此。可當他站在了坡頂,他才感覺到這坡是真tnd陡啊!

    可是陡又怎樣?現在坡上一共站着三個人。其中一個在田灼剛上來的時候,剛好動身往下滑。另一個還瞅了田灼兩眼,然後也向下滑去。本來田灼還有點慫了,但被人瞅了兩眼,頓時感覺絕對不能慫。

    不過,田灼也不是傻子。他不會硬着頭皮直接往下滑。他站在坡頂等了一會兒,觀察了一下前兩個人的滑法。

    先下去的那人位置比較靠近左邊,剛開始直挺挺地就下去了,中途又改爲走s形。他沒有直接下到底,而是一轉彎進入了一個緩臺。緩臺上此時還有兩個人在那裏。他下去的時候,那兩個人還跟他打了招呼。看來他們三個是一起的。這人從一開始就是衝着緩臺去的。

    瞅了田灼兩眼之後纔下去的那人,位置幾乎就在正中間。他一躬身,哧溜一下就下去了。他前期的路線也是筆直,下滑的速度越來越快。從田灼的視角看,那人幾乎一直俯衝到了一半的位置,然後纔開始扭起了弧度。爲什麼稱之爲扭呢?因爲弧度實在太,根本不算是s形,看起來就像是左扭一下右扭一下。雖然田灼覺得他的樣子很怪異,但人家就這樣扭到了坡底。

    現在輪到了田灼。雖然他有些心虛,但他還是要往下滑。他瞥見右側也有一個緩臺,於是幅度不大地稍微向右挪了挪腳步。有了第二手準備之後,田灼這纔有樣學樣地往下滑去。沒承想,同樣是一躬身,看別人做和自己做完全是兩種感受。

    要這下墜的速度有多快,倒也不見得。但這感受,可就太深刻了。但凡經歷過一次的人,絕對不會忘記。那凜冽的寒風瘋狂地抽打着你的臉,而且還猛烈地往你的口鼻裏灌!田灼不由地屏住呼吸,且眯起了眼。現在他只要稍一呼吸,立刻就會被寒風嗆得喘不過氣來。

    此時田灼才真的感到後悔了。他後悔自己不該得意忘形。剛纔他明明還在心裏嘲笑同來的那位同學,現在馬上就要輪到他自己出洋相了。他也在試圖通過s形路線來減緩下墜。這裏面的道理,他多少還是能猜到一部分的。每次增加少量阻力,但不能一下子加的過多。但對於田灼這樣一個第一滑雪的新手而言,理論和實踐沒那麼容易結合到一起,而且還是他自己臆測出來的理論。

    右側緩臺就在眼前,但田灼還是沒能堅持下來。雪地實在是太滑了,滑雪板又不是很聽使喚,他現在只恨這陡坡太長。當然長了,這可是坐纜車才能上來的滑雪場裏的最高坡。雖然田灼將目標臨時改爲了緩臺,但這段路對他來還是長了一些。當他感覺到自己維持不住平衡的一剎那,他選擇了倒地。不同於普通的摔倒,他儘可能地調整了自己的朝向和倒下的角度。此刻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讓自己側身摔倒,然後向緩臺的方向滑行。

    摔倒之前田灼已經縮了身子,再加上他這一身厚厚的羽絨服做緩衝,這一摔絲毫不痛。但是,這一摔讓雪從他的領口鑽了進去。從緩坡到陡坡,他今也算是沒少運動了。他原本身上很熱,甚至還有些出汗。雪幾乎在貼到他身體的一瞬間就融化了。

    好涼!田灼不禁一陣哆嗦。

    這股涼意,就好像……

    田灼突然猛地睜開了眼睛。

    “做了什麼噩夢了?看給你嚇的。”一個田灼非常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哪!果然沒錯!這股涼意,可不就是那冰涼的手嘛?

    田灼用了兩秒鐘從初中時代的夢境中擺脫出來,又用了兩秒鐘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鎮定地將那隻冰涼的手從自己的領子裏抽了出來。

    “你是怎麼混進來的?”田灼甩出了一個最能破解他此時崩地陷的心情的問題。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告訴你。”廖語眸下巴微揚,故作神祕道。

    “滑雪、唱歌、篝火晚會、絢爛煙花,本來是該有這些的,可惜被一盆冷雪給凍醒了。”田灼略顯遺憾地。

    “要不,我給你補上?”廖語眸眨巴眨巴眼睛,用一種明顯是開玩笑的語氣問。

    “別!你還是先告訴我你是怎麼混進來的吧。”田灼果斷拒絕道。

    “唉,我聽你眼睛壞了。這不是挺好的嘛?”廖語眸瞪大了一雙眼睛,仔細觀察着田灼的眼睛。

    田灼從牀上跳了下來,走到鏡子前,自己看了看。果然,眼睛現在已經好了大半。現在看起來,只是血絲有些重,就像是普通的過度疲勞一樣。對於田灼這種經常看着電腦十幾個時的人來,這種程度的眼睛不算稀奇。怪不得廖語眸他的眼睛挺好的。

    “挺好的,難道不好嗎?你,人家去探望病人都知道帶個果籃什麼的,你怎麼空着手就來了?”田灼順口問道。

    “起來,當時我也在呢。”廖語眸突然了一句接不上的話。

    “嗯?”田灼先是一愣,然後突然就明白了過來。

    是啊,在田灼的夢境中,廖語眸也應該在的。因爲當時的那次冬令營她也參加了。滑雪、唱歌、篝火晚會、絢爛煙花,她也有份。

    “田灼,跟我出去一下吧?”廖語眸收起了之前那淡淡的笑容,換上了一副十分認真的面孔。

    田灼看了看周圍。宿舍裏現在還有樂非在,確實不適合話。

    “走吧。”田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於寬那子暴露我的座標給你的?”走在校園裏的路上,田灼開口問道。

    “我憑本事打聽出來的。”廖語眸得意道。

    “厲害了!”田灼毫無誠意地誇讚道。

    “唉。”望着路兩旁那些直愣愣的竹子,廖語眸嘆了口氣。

    “心情不好?”田灼問道。

    “本來想跟你個事。但是,我在想是不是應該由你來。”廖語眸也不看田灼,只是望着前方翠綠的竹子。

    “由我來?”田灼用疑惑地語氣重複了一遍,“什麼?‘我喜歡你’?我早就過了呀?”

    “我們和好吧?”廖語眸突然轉過頭來,目光直逼田灼的瞳孔。

    “和好?現在不好嗎?”田灼反問道。

    “像以前一樣。”廖語眸道。

    “我反對。”田灼斷然拒絕。

    “爲什麼呀?”廖語眸表示不能理解。

    “因爲我看不到未來。看不到我的未來。也看不到我們的未來。有太多的事不能確定,我不想過早下結論。”田灼了一些含糊不清的話。

    “遊戲裏,你可以百般算計;人的感情,也是能算計的嗎?”廖語眸質問道。

    “可是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你若是不喜歡我的這種想法,不正明我們不合適嗎?”田灼反問道。

    “其實你只是膽。什麼未來?我們自己的未來還不是要靠我們自己去爭取的嗎?”廖語眸的話語已經漸漸有些凌厲了。

    “哈哈。”田灼苦笑,“好吧,我承認,其實我就太懶了。現在回想一下,我們之間的那些過去其實還敵不過我的懶惰。我不願意努力。我也看不清未來。所以,我就替你慎重了一回,哦不,現在是兩回了。”

    “你就不敢再直白點嗎?什麼過去?既然我們的感情比不過你的懶惰,那我就乾脆徹底解放你好了。你是不是覺得,如果沒有了我,你就徹底不用努力了?呵,真是做夢。早晚你會想明白的。”廖語眸丟下田灼,自己一個人離開了。

    田灼望着廖語眸遠去的背影,既沒話,也沒跟上去。按理,廖語眸今是來探望病人的,田灼不該如此話。但也是因爲廖語眸居然能找到田灼的宿舍,而且還能混進他的宿舍,田灼才臨時決定用這種態度對待她。如果今廖語眸還是那個一言不合就直接掰他手指的女孩,田灼可能會繼續將開玩笑的話方式進行到底。但廖語眸今又提過去又提和好的,這讓田灼很擔心。他必須提前抑制住這種苗頭,避免事情發展到他無法自控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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