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敵回合制 >4.49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說到自控力,我這個暴脾氣,簡直不服管。誰管我,我就打誰。要是我自己管自己,我就連自己都打。”於寬得意道。

    “嘿嘿。你小子可以的。”田灼笑道。

    “那你爸你媽管你,你總不能打他們吧?”樂非表示不信。

    “那是不能。但是我可以打我自己啊!”於寬道。

    “666!”田灼確實是服了。

    “你還別不信。我不但能打自己,還能殺自己呢。”於寬說着說着,話音還有點變了。

    旁邊聽他吹牛逼的三人也感覺到這話題有點變味了。

    “我說,咱們都是三觀很正的五好青年來着,不用把話說這麼極端。”田灼道。

    “唉,算了,給你們看點真東西吧。要不然你們還不信。”於寬把兩隻手往前一伸,露出了自己的兩個手腕。

    其實田灼以前是見過於寬手腕上這些傷的。他倆已經認識這麼久了,甚至還一起去澡堂洗過澡,怎麼可能沒見過這些呢?但田灼以前從來沒往那方面想過。現在就是話題趕到這兒了,氛圍凝聚到這個程度了,大家才順理成章都聯想到了那種可能。

    “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麼跟我說的呀?”田灼道。

    “以前那是時機未到。”於寬道。

    “請說出你的故事。”田灼道。

    “我剛纔說了呀。總之就是家裏的瑣事吧。很煩。”於寬皺了皺眉頭。

    “以前還真不知道你也有這麼多煩心事。看來富二代的生活也不盡如人意啊。”田灼感嘆道。

    “嘿嘿,其實幾次割腕還不是最危險的。”於寬道。

    “你還幹過什麼奇葩事?”田灼驚訝道。

    於寬今天酒桌上這波操作算是出乎田灼的預料了。田灼幾乎可以說是跟於寬從小一起長大的了。在田灼的印象裏,於寬一直是那個嬉皮笑臉的很扯淡的傢伙。田灼一直還以爲是富二代沒有煩惱的日常生活讓於寬養成的這種性格。萬萬沒有想到,於寬比他想的還要奇葩幾百倍。

    如果是田灼自己,他幾乎想不到在現在的生活中有任何可以導致他會考慮自殺的因素。首先現在是一個法制的社會,人們的生活都相對安定,除了一些極度變態的傢伙,應該沒有什麼人會對田灼做出讓他完全失去理智的事情。

    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會纔會輕生呢?應該是絕望了吧?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機會,田灼都覺得還是應該繼續掙扎的。只有完全喪失希望,多待一秒都無法忍受的時候,可能纔會選擇完全放棄吧。

    對於田灼來說,即使陷入極度的憤怒,即使別人對他做了無法容忍的事情,即使他會變得瘋狂,他首先想到的肯定也是用盡一切手段去報復,而不是對自己做些什麼。別人做了惡,自己已經受了罪,憑什麼還要自己替對方受罰?田灼不會做那種蠢事。就算窮盡他一生之力也只能做一些讓仇人不痛不癢的“小事”,他也一定要耗盡畢生精力去做所有能做到的。除非別人鎖住他的手腳,將他囚禁起來,讓他做不了任何事,否則他一刻都不會停止努力。或許他有一天被斬斷了手腳,被拔除了舌頭,自己做不了任何事情,也無法蠱惑任何人替自己做事,他纔會絕望到想要殺死自己吧。

    不得不說,人和人是不一樣的。田灼不知道於寬究竟經歷過什麼。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方便往深了問。但一個人既然能夠多次想到自殺,無論如何也不會是在幸福的環境當中成長的。

    “只有一次,我差一點就死翹翹了。那次我吃了整整一瓶安眠藥。幸虧我媽發現得早,不然兄弟我就先走一步了。”於寬後怕道。

    “安眠藥?那種藥可以隨便買的嗎?這屬於處方藥了吧?我記得好像必須有專門的醫生給你開纔行。”田灼懷疑道。

    “你說藥啊?那本來是我媽喫的。我媽有抑鬱症,經常睡不着覺,必須藉助藥物。”於寬解釋道。

    “原來如此。”田灼點了點頭。

    本來這桌有四個人,現在就剩下田灼和於寬兩人開口說話了。旁邊的兄妹倆都已經有點目瞪口呆了。

    這尼瑪是什麼情況?簡直就像狗血電視劇裏的情節啊!萬萬沒想到,現實生活中還真有這種人物和這種家庭。

    樂非和樂瑤其實現在非常好奇於寬小時候的故事,但他們都不敢問。這種能讓一個男人使用各種方式自殺的故事,重新提起肯定要讓人傷心難過。

    “之前割腕的時候,有幾次其實我就是嚇嚇我媽,就當着她的面割,我知道肯定死不了。吃藥那次是最嚴重的。過了好幾天,我才醒過來。我一醒來就看見我媽在旁邊哭。那次確實傷到身體了。到現在我還有些後遺症。”於寬居然很平靜地講出了驚心動魄的冰山一角。

    於寬的兩個手腕上有這麼多條傷疤,肯定割過很多次。而且這些疤痕中有些已經不太清晰了,看來已經有些年頭了。田灼在旁邊看着,想想就覺得難受。其實田灼完全不怕死。他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遺憾。他也沒覺得自己繼續留着還能活出多少風采。但田灼怕疼。死不可怕,但這疼就解釋不了了。

    如果是外力所致,其實完全沒有什麼問題。以前田灼在學校擦個黑板,都能給自己胳膊上剌出一道大口子來。當時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受傷了。甚至經過他身邊的同學在旁邊驚叫了一聲,他還莫名其妙地問那位同學在叫什麼。經那位同學提醒,田灼才發現自己的胳膊上已經血染一片了。

    但如果讓田灼自己給自己割這麼長這麼寬的一道口子,他就有點下不去手了。這種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不光是自己動手的問題,而且還存在一個提前知道的問題。即使讓別人來幫自己劃這道口子,因爲提前已經知道自己要被劃傷了,同樣的傷害的疼痛感就會被放大很多。尤其是讓他眼睜睜看着自己被劃傷的時候。這就好像小時候去醫院打針。其實多扎幾次之後,誰都知道並沒有多疼,但頭一回扎針的時候通常都會有點小恐懼。就連跟着學校體檢的時候,第一次看到護士在其他同學的耳朵上採血,田灼也覺得應該會很痛。實際輪到扎他的時候,還真是幾乎沒什麼感覺。

    由此可以想象,於寬這種自己一次次切割自己的行爲,其實是需要多大的魄力的。這可沒打麻藥,也沒有提前準備止血的措施。這可是真玩命!

    “兄弟,所有已經發生的事情,都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要說不要在意,那是屁話。但無論我們再怎麼努力,都沒法改變我們的過去。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就比如我們的出生。你爸媽當初決定生你的時候,問過你的意見了嗎?”田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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