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無敵回合制 >X.38 備戰的差距
    休息時間結束,兩位主持人把話語權傳遞給瞭解說席上的兩位解說員。

    因爲晚上還有一場比賽,需要進行輪換,所以每場比賽的解說員只有兩人。跟以往的線上直播不同,兩位解說員在現場多少顯得有些拘謹。過去常見的“互相嘲諷”的解說方式並沒有出現在這次的解說當中。

    田灼所在的休息室內,電視的音量被開得很低,火鍋隊的幾個選手顯然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現場的解說上。他們跟普通的觀衆不同,解說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反倒是他們自己,在觀戰期間,時不時地會針對某個回合的某個操作進行一番討論。

    於寬中途去上了趟廁所,再回來一看,屏幕中彷彿換成了另外一場比賽。

    第一場淘汰賽的對戰雙方分別是“剛亮·莽夫”和“九龍·縱橫”。“莽夫”這個詞出現的時候,往往會更偏向於貶義一些。但既然有隊伍願意把這個詞當作他們的隊名,那麼顯然他們不是這樣認爲的。九龍·縱橫隊的前身就是田灼自己區裏最著名的那一支召喚流隊伍。雖然經歷了一些人員的變化,但他們的隊長“累贅”一直在陣中。在新版本到來之後,九龍齊聚的效果被放大,“九龍·縱橫”的隊名大概也是由此而來。

    可能是因爲“累贅隊”過去給田灼他們幾個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在去上廁所之前,於寬還曾斷言“這場比賽會拖很久”。用他的原話來說,那就是“等我回來的時候,這場比賽還沒真正開始呢”。

    其實田灼在賽前也有相似的預感。縱橫隊的特點應該是“鋪場”。多次跟召喚流的隊伍打過之後,田灼作結出了一個規律。召喚流的隊伍雖然善於打消耗,但並不是真正打後期的隊伍。召喚流最強勢的時候是中期,尤其是場面剛剛鋪開的時候。

    然而,就於寬上一趟廁所這麼點功夫,縱橫隊在場面上竟然已經有了七零八落的架勢。

    莽夫隊是16強中唯一一支全輸出的隊伍。這種隊伍,兇起來非常兇,讓對手很難翻盤。但他們自己本身非常不穩。田灼之前看了那麼幾場莽夫隊的比賽,其中就有一盤是莽夫隊自己崩盤的。而且,田灼還發現,莽夫隊取得勝利的比賽中,有時候他們自己的狀態也不怎麼健康。即使在那種對方明顯沒有機會翻盤的對局中,莽夫隊也很少能以健康的狀態取得比賽的勝利。

    這說明,莽夫隊其實很怕前期能打出暴力輸出的隊伍。

    這場比賽,縱橫隊的思路明顯跟田灼不同。他們非但沒有追求前期輸出,反而比以往更加保守了。他們換下了一個龍國角色,選擇了換上一個涸月國的輔助。

    對於龍國鋪場流應該上五個龍國角色還是四個龍國角色,一直就存在爭論,甚至在“九龍齊聚”這個版本出現之前。在涸月國的輔助能力多次加強之後,有一部分玩家認爲配有一個正統輔助的陣容更加合理。但在九龍齊聚的特殊效果出現之後,推崇純龍國陣容的各種理論似乎又佔了上風。

    其實在田灼看來,四龍國角色還是五龍國角色,鋪場的節奏都還是可以的。首發五龍,如果對方下不掉任何一條龍,那麼兩種配置第二回合都是穩出九龍的。如果對方的清寵節奏好,那麼五龍國角色第二回合也有可能湊不齊九龍。所以關鍵還是在於控場。

    “我去,什麼情況?縱橫這是要沒了?”於寬一邊往沙發這邊走,一邊就自己聊開了。

    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於寬的發言從屏幕上引開了。

    這貨明顯不是在發表疑問。他說話的時候也是在看着屏幕,而不是看向哪一個人的眼睛。

    “咆哮,陣技,一頓秒,然後就這樣了。”田灼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很意外。

    “啊?不可能啊!”於寬詫異得連音調都變了,“涸月重光呢?開場不放的呀?淘汰賽呀!又不是隨機匹配。這賽前準備也太差了吧?”

    “用了啊。但是速度慢了。”老範解釋道。老範的聲音很厚實,但說話的語氣卻少了點他這個年紀的人應有的沉穩。這種反差,可能會讓第一次聽到他講話的人感覺有點滑稽。

    “哈?”於寬還是沒反應過來。

    老範的表達本身是沒有問題的。於寬之所以不理解,主要還是因爲老範所說的那種情況超出了於寬的預料範圍。在這一點上,田灼是能夠感受到於寬此時的想法的。利用英勇咆哮提高全隊傷害,這個提升量是跟英勇咆哮的使用者的力量值掛鉤的。如果英勇咆哮能夠高速產生作用,那麼它的傷害提升效果一定不是最大的。而且爲了跟英勇咆哮完成配合,隊伍裏其他角色的速度需要比英勇咆哮的使用者更慢。如此一來,越是瞭解這個技能的玩家,反而越不容易想象到老範所說的那種場面。

    “就是說,莽夫隊整隊的輸出都在縱橫隊的涸月重光之前打完了。之後縱橫隊雖然使用了涸月重光,但確實已經來不及了。”田灼進一步解釋道。

    “這得是有多快?”於寬一邊隨口追問了一句,一邊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了大屏幕上。

    這一次,他自己找到了答案。

    於寬原來的疑問,無非就是速度與傷害的抉擇。整隊瘋狂提速,勢必要影響到傷害總量。萬一再沒有拿到理想中的速位的話,那這場比賽就非常難打了。

    從老範和田灼的話中可以得知,在這場比賽中,莽夫隊最慢的單位都要比縱橫隊的輔助單位要快。而輔助單位往往是一個隊伍中速度偏快的單位。莽夫隊的打法中表現出了極強的自信。如果莽夫隊確信自己一定能夠拿到今天這種速位,那麼他們在賽前調整的時候很可能還打了一些提前量。可以想象,調整到如此高的速度,傷害屬性一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但在又仔細觀察了一下場上現存的單位之後,於寬稍稍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他在莽夫隊的半場看到了刺龍。刺龍的輸出量在目前這個版本已經不算變態了,但它的限定技依然屬於高爆發的輸出技能。事實上,依靠五頭刺龍的開場放大,莽夫隊也沒有一波將縱橫隊徹底打垮。但刺龍的傷害不跟自身屬性掛鉤,這就很好地匹配了莽夫隊今天的戰術。

    於寬還不知道莽夫隊的幾個人物都使用過什麼技能。但有了刺龍那一波輸出作爲保障,再加上一個陣技的傷害,其他三個人物的輸出已經是錦上添花了。

    縱橫隊的前期鋪場節奏徹底被打亂了。龍國角色的靈寵屬性是優於其他實力角色的靈寵屬性的。這也使得一些前期輸出乏力的隊伍往往拿縱橫隊這種隊伍毫無辦法。可一旦縱橫隊前期鋪場不順,很可能就會陷入無限召寵的節奏當中。因爲他們迫切需要召寵出來湊陣,所以就沒空用技能去限制對手的輸出,然後就會讓對手越打越順,自己就越來越難受。反過來也是一樣。如果他們把過多的出手機會用在控制對手上,湊齊“配件”的時間也會無限延後。

    今天,莽夫隊雖然沒有“莽”到去賭一波流,但很順利地搶到了一個對他們很有利的開局。他們的打法看似很兇悍。但是,在這裏面,誰能說沒隱藏着點細膩的心思呢?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莽夫隊今天使用的陣法很可能跟他們預選賽時使用的並不是同一套陣法。”田灼推測道。

    “你是說,他們在陣法位置加成上找了點速度?”於寬一瞬間就明白了田灼的意思。

    “是的。畢竟大多數隊伍都只准備了一套陣法。這是大家的財力和服務器內的資源共同決定的。如果莽夫隊能夠通過變陣去爭取速度優勢,那確實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田灼分析道。

    “這也沒辦法。現在的自定義陣法就是這樣,你沒辦法從陣型上判斷它都有什麼加成。搞不好人家以前也用過第二套自定義陣法,但是縱橫隊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於寬抱怨道。

    “考慮到莽夫隊在之前的比賽中一直給人以‘整體低速’的印象,我認爲縱橫隊今天很可能還主動稍稍降低了自己的速度。”田灼補充道。

    “然後這羣莽夫再突然來個提速,此消彼長,雙方的速位一下子就錯開了!”於寬把話接了過去。

    “然後縱橫隊的涸月重光就白用了。一瞬間血線是回上去了,但緊接着下個回合自己又掉下來了。中間加血都沒用。狀態完全被記錄了,肯定是要扣成原樣的。”老範繪聲繪色地描述道。

    “但第二回合莽夫隊的輸出也沒用了吧?就算打死了,也還會返場的啊!”於寬追問道。

    “可人家第二回合就不輸出了。”老範笑道,“五個角色全都召寵來着。正好把第一回合都開完大招的刺龍給換了。”

    “嗯,這種打法完全就是賭縱橫隊第一回合用涸月重光。如果縱橫隊忍一回合,莽夫隊這麼打就等於亂了自己的節奏。一般首發五頭刺龍開場放大的,如果不是打一波流,五個人物都應該首回合直接召寵纔對。這樣能夠讓第二波靈寵儘早出手。像莽夫隊這麼打,就明顯慢了一個回合。放過限定技的刺龍在場上基本只剩下了喫aoe的作用。但這點作用對於處於進攻方的莽夫隊來說就沒有什麼意義了。”田灼又推測道。

    “但是叫他們給猜中了。”於寬掐着腰,又望了一眼大屏幕,表情中似乎帶了點對縱橫隊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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