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在場衆人看向秋琬月的眼神都變了變,這裏的人誰不是個聰明的,如此以退爲進還彰顯了自己懂事知度的一着棋,哪怕是秋雲清,也在心裏爲她叫了一聲好。
“還是琬月最爲懂事,”深感鬆了一口氣的秋牧俊儒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連着看剛纔不是很順眼的葉苓和秋盈容都和顏悅色了很多,“那就罰盈容跪祠堂二個月,平日裏不得出府。琬月就抄十篇金剛經,算是長姐教導不利的懲罰。”
葉苓本來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侯爺,可是一週後便是宮宴,這盈容可不能不去。”
看着秋牧的眉頭又皺起,旁邊的秋盈容又開始嗚嗚地哭了起來,正見秋牧不耐,秋雲清彎了彎脣角,“父親,那便由我和大姐一同看顧着三妹,想來三妹在宮宴上也不會做出什麼錯狀。”
秋牧點了點頭,捻鬚道:“雲清說得對,盈容你看看你兩個姐姐,一個懂事,一個大度,你年紀也不小了,可別一天胡鬧。”
說完似有意無意警告似的看了葉苓一眼,馬上就成功地讓還要說什麼的葉苓閉了嘴。葉苓美目瞪了低眉順眼的秋雲清一眼,這死丫頭,什麼時候宮宴有你的份了。
秋雲清似乎是沒感受到旁邊可以灼傷人的目光,就靜靜立在那裏,比起一樣不言不語卻總有一番欲語還休滋味的秋琬月,秋雲清更似一株雨後的荷花,沉靜又帶有一番端莊大氣,讓人沒法忽視。
歐陽恪暗自點了點頭,見氣氛緩和了不少,知道一會必定還要處理家事,便帶着歐陽彬提出告辭。
“忠孝侯留步,屆時宮宴再敘。”歐陽恪淡笑着拱了拱手,秋牧對歐陽恪的印象是非常好的,此時也不甚在意之前的丟臉,連忙招呼下人送了兩人出去。
待歐陽恪兩人走了後,秋牧回身打量了秋雲清片刻,轉頭對葉苓道:“給雲清準備身合身份的衣服,你看看你這個母親做的,雲清的衣服都是多少年前的款式了,宮宴上容不得出錯。”
葉苓一陣憋屈,看了看還在哭的秋盈容,也不顧秋琬月的阻攔,還是開口衝秋牧半撒嬌半抱怨道:“侯爺,雲清從來沒參加過宮宴,若是出了差池皇上會怪罪我們的。更何況,雲清大病剛好,也不適合面聖。”
秋雲清掩去眼底的笑意,見秋牧走了,便也轉身離開。她是念安郡主的女兒,位同公主,不需要同一個才擡上來不久的女人行禮。聽着身後傳來摔碎茶碗的聲音,秋雲清淡淡勾了勾脣角,扶上在外等候的青玉的手便離開了。
“小姐,我們要去找侯爺嗎?”青玉看了看秋牧離開的方向,有些意動。今日應該是忠孝侯從念安郡主死後第一次那麼維護小姐,若是小姐同侯爺的關係好了,小姐在府裏的日子也不會那麼難過。
秋雲清順着青玉的目光看去,微微搖了搖頭,順着另一邊的小路回自己的院子。碧落宅不僅名字不是那麼吉利,還在忠孝侯府最南邊,比很多下人的伙房還要遠,不走快點送飯的丫頭又要藉機爲難青葉。
今天這步到底還是走出去了,從一開始秋雲清的目的就不在爲難一個小丫頭上,到底秋盈容是秋牧從小寵大的,再怎麼生氣也只是那一時。便是上次推了自己入湖,這丫頭也沒受多大的懲罰,所以再做什麼也是無用功。於是,秋雲清便把目光移到了宮宴上。
東明國每季都要召開宮宴,貴族男女都可齊聚天家,不僅是個聯姻的好機會,也是增長人脈不可多得的良機。一直困在這府裏,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三母女就會想辦法害死自己,最輕的也是把自己嫁給一個一無是處的無賴。與其如此,不如自己去找出路。細細想了一遍秋牧今日的反應,秋雲清微微笑了笑。
才走到碧落院的門口,就聽見青葉的聲音氣急敗壞地傳來,“你們送的這都是什麼喫食,小姐可是忠孝侯府正經的嫡出小姐,這些下人都不喫的飯菜,你也敢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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