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該相信還是不該相信了。
“這個……‘驅邪’這種事兒呢,有人在旁邊看就不靈了,不然妾身作何要你們都回避呢,是吧?”
“怎麼說都是你有理。”
“呃,既然王爺覺得妾身說的在理,那就可以不用再問了,再說了,天兒不早了,安歇吧?”雖然雲音還很精神,但是她真不想再和蕭卿九聊下去了,真怕聊着聊着,這蕭卿九又發現了什麼。
“那就睡吧。”
好在,蕭卿九也沒有過多爲難雲音,見雲音說要睡了,就作罷了。
見蕭卿九點頭了,雲音趕緊閉上了眼睛,假裝已經困極了的樣子。
等雲音醒來時,蕭卿九已經離開了。
而且她又是睡的日上三竿,怕是蕭卿九不僅是離開了,而且還馬上要回來了。
竹青忍不住說道:“王妃,您可真能睡……”
雲音覺得冤枉,可又不能解釋,只好扯了扯嘴角,笑一笑敷衍了事。
“玉玄清呢?”雲音想起昨兒個晚上把玉玄清給推出去當了擋箭牌,現在得安排一下。
“玉神醫已經離開了。”
“啊?”雲音愣住,她都還沒有安排呢,玉玄清就離開了?“他去哪兒了?”
“王妃昨兒個不是讓玉神醫去給那些人醫治麼,然後王爺就給他安排了一個宅子,讓他留在那給那些人醫治呢。”
“哦,這樣啊,我還以爲玉玄清偷溜了呢……”原來是蕭卿九已經將事情都給安排好了,也是,等她這個點兒起來,那些人早就等急了。
雲音伸了伸懶腰,“餓了,幫我去拿些喫的來吧?”
“好的,王妃。”
用完了早膳,雲音又想去溜達了,不然整天窩在房間裏還不發黴麼?
可竹青就不大想雲音出這個門,每次出去,都得惹點事兒回來,“王妃,奴婢覺得……您還是就留在房間裏,做做刺繡也是好的……”
雲音愣了一下,“……我,我不會。”
這凡人的琴棋書畫和女紅,她可是一樣都不會。
這幾百年來,她可就只抓靈了。
竹青也是一愣,“啊?”
不過轉念一想,這雲音什麼都不記得了,也許是把怎麼做刺繡也給忘了吧。
這可真是讓人苦惱了。
“啊什麼啊,不會就是不會了,屋子裏太悶,我出去晃晃。”雖然外頭的陽光還是很刺眼的,但是她有傘,雲音走到門口,習慣性地往門邊上一抓,卻抓了個空,她才突然想起來,她的傘讓陸家的人給扔了。
“竹青,愣着做什麼,去給我準備一把傘啊。”
這大白天的沒傘的話,雲音可是寸步難行,到時候可就真只能在屋子裏活動了。
“哦……”雲音只好又重新去給雲音準備一把傘,卻不想剛走出去就回來了。
雲音看着她,“怎麼了?”
雲音倒是一眼就相中了這把傘,當真是好看的很,“你這速度很快啊,原來你早就準備好了。”
竹青又搖搖頭,“這不是奴婢準備的。”
“不是你?難道是王爺?”雲音疑惑了一聲。
接着,就聽到那捧着傘的下人回道:“回王妃,這是陸二公子派人送過來的傘,說是賠給王妃的,陸二公子還說了,等其祖父痊癒,一定與祖父一起,親自登門拜謝王妃。”
雲音頓了一下,“呃,陸二公子客氣了……其實沒這個必要的,舉手之勞而已,不過這傘倒是不錯,我還挺喜歡的。”
說着,雲音就伸手拿起那把傘,撐開了一看,那傘上的圖案花紋是她喜歡的,傘沿前後左右各懸掛了一玄一白一赤一紫的玉墜,這叫四角齊全,再看那色澤絕對是上乘的玉墜,而且玉墜下方都墜着金色流蘇,仔細看,那根本不是金色絲線,而是真金絲線……
再看這傘柄,質感極好,還散發着一種幽香,該不是降香黃檀木吧?
雲音扯了一下嘴角,這一把精緻到極致的傘,怕不是價值連城吧……
要說以這陸家的身家,能送出這樣一把傘也不奇怪,只是這麼貴重的傘,她握在手上都覺得惶惶的,不會有人搶麼?
連竹青都看出了這把傘的金貴,頓時驚訝地下巴都要掉下來了,“真不愧是陸家,出手真是闊綽,怕是光這一把傘都能買下一座城了吧,這降香黃檀木和金絲線也就罷了,那四塊玉纔是真的寶貝啊……”
竹青看的眼睛都發光了,這麼貴重的東西,難怪這個下人要這麼心翼翼地捧着過來了。
雲音把傘又給放回那個下人手上了,“這東西你還是還回去吧,如此貴重,我可不敢收。”
“怎麼就不敢收了,財大氣粗的陸家,可不缺一座城池的手筆,而且你救的可是他們陸家的當家家主,便是送你陸家的半壁江山都不爲過。”蕭卿九的聲音忽然響起。
雲音怔了怔,然後朝門口望去,就見一襲玄衣的蕭卿九翩翩而來,當真是俊美無雙到讓人挪不開眼。
蕭卿九拿起那把傘,又塞到了雲音的手上,“只管收下就是了,不過……瞧你這架勢,你又想上哪兒去?”
雲音乾笑了一聲,抱着傘走了回去,“沒,妾身沒想上哪兒去,只是剛好走到門口,然後發現傘沒了,正要竹青去把妾身重新準備傘呢,結果這陸家就送了把新傘過來。”
竹青低下頭,有些心虛,又有些好笑,這王妃也就怕王爺了,她剛纔都勸了王妃讓別出去,可王妃不聽,結果王爺一來,這王妃就老實多了。
“是麼?”蕭卿九一臉的不相信地看了雲音一眼,然後走過去坐下。
竹青趕忙過去給他斟茶,卻被他攔住,“王妃不是會泡茶麼,上次四哥來時,她不還主動泡茶端過去的麼。”
言下之意,就是要雲音來給他斟這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