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從我這裏抓走任何一個人。”
商羽道。
在他身後三大軍團聚攏的更加緊密，外圈手持石斧，內圈駕着弓箭，他們相互保護，兇狠的盯着五名古獸人，與商羽同仇敵愾。
剛剛的一幕，商羽射殺族人令他們心中震驚，但轉瞬間他們心中再無波瀾。
神殺人，何須波瀾？
一步一個腳印，帶領他們從被捕獵者轉向捕獵者，以百川歸海之勢肆意屠殺野獸的商羽早已經不是部落首領，而是可以予取予奪的部落之神。
“抓走誰，我殺誰。”
商羽的聲音猶如死寂的深潭，波瀾不驚但死氣深深。
“只有她是一。”
“帶她回來，不僅換二，你想要的一切我都給你。”
森林中的火龍收斂了，化爲一團光芒向着部落縮回，一直到進入部落，火光熄滅。
部落外，遠遠跟着的古獸人凝望着商部落。
古獸人第一次發現在森林中存在的商部落，凝望了許久，纔是轉身離開。
……
部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壓抑中。
一夜壓抑。
第二日太陽昇起也是無法沖淡分毫，部落中處處被壓抑籠罩。
護城河二期工地中，挖掘護城河的奴隸軍團在默默的做工，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正在訓練區進行弓箭訓練的第二戰鬥軍團悶聲不吭，連射出去的箭矢都比往日安靜了幾分。
容納了將近百人，在辛苦忙碌的製作各種燧石武器和工具的零零一廠毫無喧鬧，像是一條死河。
“女子好，土不壞，日十早，日免晚，石更硬，車欠軟，禾日香，自犬臭，今口含，口土吐……”
偌大的商部落，只有學堂和以往一樣。
少年們正在沙鬥上練字，他們已經養成了邊寫邊唸的習慣，養成了先知其音，再解其形，後明其義的學習習慣。心無旁騖的日日學習，令他們的掌握的文字越來越多。
“這叫毛筆。”
學堂安靜下來，少年們看向了商羽。
商羽站在他們的中央，手裏握着一支毛筆。
習慣製作各種計劃的商羽很是渴望筆與紙，但是一直忙碌部落食物和生存的他並沒有時間去製作。本着最快解決問題的方式，他把雕刻器當成筆，把木板當成紙。
但他一直沒忘記製作筆與紙。
紙的製作較爲麻煩，商羽準備在冬季探索，到了明年春天進行正式的造紙，不求能夠做出白色宣紙，能夠擁有黃色的麻紙，他就滿足了。
筆，他已經做出來了。
毛筆由筆桿和筆頭組成。
筆桿多用竹管制作，要直，形圓，粗細適中，輕重適宜。
筆頭初用兔毛，後亦用羊、狼、雞、鼠等動物毛。
完成這些並不難，商羽找到了竹林，筆桿需要的材料並不缺少。
筆頭需要的動物毛，在商部落更是不缺。
“手指的名字你們都知道了……握毛筆，以拇指，食指，中指夾着毛筆……無名指內縮抵着筆桿，指縮入手掌面，不觸碰筆桿……”
商羽拿着毛筆給少年們演示着。
一個陶碗中放着清水，商羽持着毛筆輕輕的一沾，筆頭浸潤了清水。
在商羽面前桌面上，擺放着一塊半米見方的青灰色石板，商羽持着毛筆在青灰色石板上書寫起來。石板頓時留下了濃重深黑的水印，一個字清晰的出現在上面。
“一。”
商羽手中的毛筆沒有停。
他眉頭時而緊湊，時而舒展，時而滿臉殺意，時而滿臉悵惘，不知不覺間，半米見方的青色石板已經寫滿了字，每一個都是“一”字。
少年們將商羽團團圍住，好奇的看着青灰色石板上的文字。
“好好練字，第一名我會將青灰石板和毛筆送給他。”
商羽的話令少年們高興地歡呼起來，衝擊着部落裏的壓抑。
“一直答應你們的紙與墨，我會盡快製作。”
少年們瞬間安靜下來。
他們已經無數次聽到秀兒老師給他們描述過紙與墨，他們早已經神往很久了，心中的期盼和渴望令他們將紙與墨兩個字深深地印刻在心中。
“秀兒老師呢？”
突然。
有人問道。
剎那間，學堂內寂靜無聲，微風之聲如同雷鳴。
商羽離開了。
少年們看着青灰石板。
青灰石板上寫滿了“一”字。
青灰石板上的水字消散的很快，不過數秒時間，大半個青灰石板上的字都已經消失，只留下淺淺的，幾乎看不到的痕跡。再過數秒，消失無蹤。
……
“第一支毛筆。”
“第一個毛筆字。”
“秀兒，我用你做的毛筆，寫出了第一個毛筆字。”
商羽坐在站牆上，久久沒有動彈。
他已經一夜沒睡了，久坐不動令睏倦陣陣襲上他的心頭。他身體一軟，向着一側倒去。他下意識的伸手撐了一下，但卻正好按入了垛口中，深深的垛口令他的身體一下子失去了控制。
嘭！
商羽的臉撞到了垛口邊角上，牙齒與戰牆邊角夾擊着他的臉。
口腔內壁被牙齒頂破了，淡淡的血腥味瀰漫在口中。
商羽沒有起來，失神的望着垛口。
“玉兔。”
他躺在站牆上的時候，玉兔都會乖乖的幫他堵着垛口。
如今，玉兔沒在部落。
大眼娃以秀兒的性命威脅二牛和三虎不敢追逐，只有玉兔跟着離開了。
“你一定能帶秀兒回來，對嗎？玉兔。”
商羽聲音裏滿是哀求。
無奈！
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商部落面對偌大的森林太渺了，他不知道大眼娃和秀兒去了何處，不知方向，不知遠近，也不知死活。
他只能寄託玉兔，期待一隻野獸帶回來秀兒。
他只能寄託古獸人，期待他們同屬一族，他們能更快的找到大眼娃，帶回秀兒。
只是。
“寄託野獸，寄託敵人，自己真是可笑。”
“真是無能啊。”
商羽看着自己的雙手。
他的雙手上滿是乾枯的血跡，血跡是古獸人的。
他知道秀兒被大眼娃帶走之後，立刻拷問了部落唯一的古獸人，用他知道的酷刑，逼問着古獸人的棲息地，逼問着大眼娃能夠跑去何處。
木刺刺入耳中的尖銳刺痛令古獸人難以忍受，他吐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古獸人沒有唯一的部落族地，他們像商羽取的名字，如同野獸一般在森林中游蕩不定，也像野獸一樣四處爲家，只有臨時棲息地。
昨夜，商羽帶領三大軍團，掃過了手中古獸人知道的所有臨時棲息地。
沒有遇到大眼娃，遇到了白日逃離的古獸人。
“來了？”
站牆上的商羽猛然的站起來，眼神灼灼的盯着出現在部落邊緣的古獸人。
他們來了。
“來了。”
商羽再次的重複了一聲來了，聲音從希望轉爲了無盡的憤怒。
古獸人來了，但他們沒有帶來秀兒，反而像是獵人一樣不停的窺探着部落邊緣，窺探着正在挖掘護城河的奴隸軍團，窺探着第一後勤軍團的族人。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重生之原始時代》，微信關注“優讀文學”看說，聊人生，尋知己~sh&ot;八6507&ot;,&ot;6771八9八&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