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長安腳下江湖不遠 >第三十二章:回門(二)
    “將、將軍,放……放過我吧……”女子絕望的求着饒。

    將軍!她叫他將軍!呵,若不是她這樣稱呼,誰又能看出、誰又能想到此刻正瘋狂的折磨着她的男子竟是白日那風度儒雅的大將軍——百里玉絕!

    “放過你?你難道不覺得很享受嗎!”百里玉絕獰笑着,野獸終於撕開牢籠、撲到獵物,哪有放過的道理!他征服着卻仍不滿足、征服着卻也不快樂、征服着卻更憤恨,他手上的鞭子就如野獸的爪牙,始終撕咬着!

    “哈哈哈哈哈……”百里玉絕仰首長笑,他不快樂,可不代表沒快感!

    “將軍、將……”他身下那女子就要被折磨的昏死過去,百里玉絕看着帶勁兒,又使勁兒的揮鞭幾下,在女子還沒完全昏過去之前、終將其捲起、狠狠一甩,重重摔到地上,吼道:“滾、滾、快滾!”

    這算是放過她了?

    女子似絕處得生般什麼都顧不得了,光着身子哆哆嗦嗦的擰巴着就往外爬,絲毫不敢停留,但百里玉絕應該是不會再抓她回來了,他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可空洞的眼神似無一物,人彷彿更是一下子衰老了許多,無奈、落寞、幽怨、哀傷如皺紋般在他臉上再遮不住。

    緩緩,百里玉絕閉上雙眼,那平平靜靜的樣子、也許連方纔發生了什麼都似再回想不起……

    ——

    今夜無夜……

    不知是第五夜這句話對百里藍珊起了個醒兒,還是百里藍珊真的已不自覺習慣了每晚有第五夜睡在自己身邊,反正現在的情況就是她輕鬆的哄着了第五澈,自己卻始終睡不着。

    “好一幅溫馨的畫面啊,月下美人真是嫺靜的緊……”上官不讓突然出現道。

    百里藍珊下意識的趕緊坐起,擋住第五澈,“上官,都說鬼見不得光,所以只在晚上纔會現身,可爲何有些人也一樣,還是這人原本也是隻鬼?”

    “鬼見不得光,實屬無奈,可人不見光、卻是選擇,聰明的人總是會避開刺眼的時間。”上官不讓道,“如此可愛的娃娃,你爲何擋在身後,可是擔心我會傷害他?”

    “你不會。”百里藍珊肯定道。

    “你怎知我不會!”上官不讓冷哼一聲道。

    “總之今日,你絕對不會。這孩子在跟着我的時候出事,我如何脫得了干係,而我自問,對你尚還有些利用價值,你又怎會讓一個無足輕重的孩子將自己手中仍有用的棋子就這樣給毀了。”百里藍珊道。

    上官不讓淡淡一笑,將話題一轉、問道:“成親以後,過得如何?”

    百里藍珊也一笑,而後一臉真誠的道,“說起這個,我倒真應該與你道聲謝。一個人好不好,嫁過才知道,攝政王是個很精彩的男人,想我當初還不情不願、死去活來的。”

    “他當然是,你是我的女人,我又怎會要你隨隨便便去嫁給一個凡夫俗子。今日不是時候,他的精彩你用心享受便是,他日不妨再一一說給我聽。”上官不讓道,話裏也聽不出他喜怒。

    “那現在呢?”百里藍珊問。

    “現在把這個吃了。”上官不讓拿出一粒硃砂色的藥丸,百里藍珊接過、直接吞下。

    “都不問問這是什麼?就不怕不明不白的死了?”上官不讓道。

    “若是因你而死,就是死得其所,何問?”百里藍珊道。她這一句像是對上官不讓示好的話,卻讓上官不讓聽來極不舒服。

    所以,上官不讓沒有接話,只拿起一杯茶,在百里藍珊手腕上滴了兩滴,見沒有任何變化後,頗爲滿意道:“看來攝政王雖精彩,卻還沒令你到失去理智。”

    百里藍珊不明上官不讓所指,卻試探道:“你該不會是指那冰火月圓蠶吧?”

    上官不讓挑眉、不置可否,百里藍珊琢磨不透他,又只來了一句:“一個再精彩的男人也不至於要以性命爲代價去欣賞呀!”

    “若……是爲我呢?”上官不讓問。

    “我豈非已經因你死過一回了?”百里藍珊道。

    “早點兒睡吧。”上官不讓說罷告辭。

    百里藍珊想他這次來是試探自己的嗎,依着他的意思那冰火月圓蠶自己已種入第五夜體內了嗎,可她明明沒有和第五夜行夫妻之事啊!

    莫不是上官不讓故意如此?可依着他的性情、若知自己並沒有照着他說的做,絕不會是這種反應,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第五夜!上官不讓會不會去試探第五夜!百里藍珊轉念又想,於是,她起身,想去找第五夜,走到門口,卻又停住腳步、一來她不放心將第五澈一個人留在這裏,二來她又怕上官不讓仍在暗中、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看着她,上官不讓今晚這齣戲是什麼意思,她不明白,若貿然行動,也許反將自己心中的緊張與不安全然曝在他的眼下了,那樣一來,她可就更被動了。

    思量再三,百里藍珊終是又坐回牀邊,卻更是睡意全無了……

    ——

    回門第二天一早,本應是去皇家寺廟祈求早生貴子、多子多福,圖個好彩頭的。可轎子走了一半、第五夜卻道——這種事求神不如先求己,一個月後,若不靈,再去求神也不遲,若靈了,就省得耽誤神功夫了,神也怪忙的。

    百里藍珊自然也無所謂,於是,轎子轉道就回了攝政王府——他們自己家。

    “藍花,昨夜睡得如何,要不要與我一起再補上一覺?”回到自己屋子,第五夜長袍一脫、一頭倒在牀上,百里藍珊卻又把他拉了起來,“不許睡,前天騙了我的那件事,現在要你給我解釋清楚!”

    “我怎有事敢騙娘子!”第五夜懶洋洋的道。

    “給你提個醒兒,澈兒的身世,我問你,他既然不是你的兒子,爲什麼要住在我們家裏?”百里藍珊問。

    人的脫口而出有時卻最能反應其意識,對於百里藍珊的那句“我們家”,第五夜點頭讚許,“不錯,藍花說的我們家用詞很規範!”

    “那你還不快點兒說。”百里藍珊晃着第五夜胳膊道。

    第五夜手拍了拍牀裏面百里藍珊的位置,無疑是說讓她先上來,百里藍珊把鞋一脫,也鑽進被窩裏,有了第五夜的溫度裏面已開始暖和,她又搖了搖第五夜的胳膊,“現在可以說了吧?”

    還不夠,第五夜將百里藍珊摟在懷裏,笑了,“還是這樣的姿勢,比較適合講故事……澈兒是皇上的兒子,乃皇上與惠妃所生,惠妃原名梁璟蘭、是尚書梁敖之長女,她生性溫婉善良,是皇上最愛的女人。後卻因生澈兒難產而死,而皇上便將失去她的痛苦歸咎到剛出生的澈兒身上,便不許他在皇宮裏生活,這樣一個剛出生就不受寵的孩子,下人們也不會善待他的,而惠妃娘娘生前待我不錯,所以,我便請命將澈兒養在我府上了。”

    “原來是這樣啊……”百里藍珊輕嘆道,而後自然的將腦袋枕在第五夜臂彎裏,好像那裏能化解一切煩惱,隨後她又忽然想起昨日一瞥百里玉絕看見第五澈時那奇怪的反應,她本想對第五夜說這件事,可搖了搖頭,最終沒講。

    “怎麼了?”看百里藍珊欲言又止的樣子,第五夜問。

    “沒什麼。”百里藍珊搖頭道。

    “是不是看澈兒並非我的孩子,便想說給我生個孩子?又不好意思說出口?”第五夜打趣道。

    “你別臭美了,我……我只是也困了,也想再補上一覺了。”百里藍珊隨口道,第五夜一笑,他也不追問百里藍珊非解釋什麼,卻道:“藍花可知道你每次睡起覺來都像脫了繮的野馬一樣拉不住,偏偏我又沒你能睡,到你醒來就總要等上些時間,那時候我都在想希望你總不要讓我等太久……”

    第五夜這樣一句似半玩笑、又似有所指的話,百里藍珊沒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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