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回來的路上,我大概也想到你會怎麼做了,我若不想幫你,就不會來了。”南宮令辰又道。
“這就對了,這纔夠兄弟,誒,要美人說的美人也說完了,剩下的事你們就自己想去吧,走,美人跟我走,媽媽給你做好喫的去。”西門若水又把百里藍珊拉回自己身邊,拉着她的手就往門外走。
“你跟蕭凌燕都是怎麼說的?”之後、第五夜問,南宮令辰說:“她現在既以爲我是上官不讓,又以爲我是玄月教教主……”
——
“西門做的飯合不合口味?”第五夜回到百里藍珊房內,百里藍珊正站在窗前,第五夜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道:“爲南宮的話不開心了?”
百里藍珊轉身、朝第五夜微笑,“我從不在乎天下人的看法,唯獨不想你也覺得我不好。”
“我從不這麼覺得!”第五夜難得是一臉嚴肅道,百里藍珊用手指封住他,接着道:“第五夜,聽我把話說完,從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從我決定從此以後都陪在你身邊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是我的只有。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不會明白一個人對另一個人來說是隻有,那意味着什麼。所以,從那一刻起,我就告訴我自己,我不刻意做好人、做壞人、我只是你的女人,不論你輸贏成敗,我都要在你身邊,現在陪你做你該做的事,以後陪你做你想做的事。”
第五夜將百里藍珊攬進懷中:“來,跟我說說今天過得怎麼樣,喫的好不好?都做了些什麼?”
——
“你來了!”蕭凌燕看着吳題道、雙眸中流露的是遮不住的喜悅。
“凌燕,你今天看起來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自再見以來,我還是第一次看你這樣。”吳題道。
“哦,是嗎!”蕭凌燕道。難道發自心底裏的喜悅真的可以掛到臉上?
“說起來,自再見以來我好像也沒見你有多開心過。”蕭凌燕又道。
“早就過了少年氣盛的那個年紀,誰還把開心與否看得那麼重要!”這聽來並不是一句多舒服的話,可吳題說着說着反倒笑了。
“是,若每日都把那麼奢侈的東西握在手中,人反倒要先不自在起來了。”蕭凌燕也道,面朝皓月,她臉上始終掛着笑,“月下柳獨孤、月下人……”
月下人如何?
蕭凌燕回眸看着吳題,續道:“月下人應逝。吳題,我要你用一場意外,幫我讓先皇王妃這個身份消失!”
“什麼意思?凌燕,你是想通了?你終於想通了?”吳題立刻也驚、也喜、也激動道,他以爲是蕭凌燕終於決定要放下這虛華的一切了!
“是啊,我再不想待在這個破庵裏喫齋唸佛了,我要永遠的離開這裏。怎麼樣,你願不願意幫我脫離禁錮了我這麼多年的牢籠?”蕭凌燕問道。
而蕭凌燕道:“好,那你聽我說……”
——
月朗。
星稀。
夜涼。
屋檐上半躺一人、手旁有一壺酒。
這人臉上掛着笑,是那種任誰看都看的出來確實很開心的笑,也不知道是被酒燙暖了,還是如何?
這人就是吳題。
“來都來了,陪我喝一杯?”吳題不挪地方、眼望着夜空道。
“師傅看來心情不錯!”有人應了他一句。
“哼,你子還有臉叫我師傅!”吳題看了來人一眼、便罵道。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爹我都叫得!”來人打趣道,月光下,他一身風華,不是第五夜還有誰。
“臭子就會耍嘴皮子功夫,我說你是來找我的?”吳題問道。
“我最近挺忙的,不找閒人。”第五夜道。
“可這會兒你來找我,拜年似乎晚了點兒,送終可能又早了點兒。”吳題道。
“不錯,但若只爲討杯酒喝,總就不分時候了吧。”說話間、第五夜一躍已躺到吳題身邊,拿起放在一旁的那支酒壺便喝了一口。
吳題搖頭笑道,“你這子哪裏是討杯酒喝,這分明是討壺酒喝!”
“師傅對於每個不請自來的人都這麼慷慨嗎,那我可要把這個消息廣而告之天下酒徒去。”第五夜道。
“年紀大了,腿腳早不如以前利索,對於躲不過去的人,也就不想費力再躲了。”吳題道。
“聽來師傅是算定了我要來了……”第五夜道。
“那就明人別說暗話了,你到底是誰!珊珊不是江湖人,可我是,打我第一眼見你,就覺得你……”吳題故意把話留一半不說,第五夜好意接問:“如何?”
“不是好鳥!”吳題道,第五夜聽後撫掌大笑:“到底是老江湖看人就是準!”
“這麼酒就沒了……”第五夜拿着酒壺、壺嘴衝下滴了滴道。
“喝完了正好可以好好說話。”吳題正色道,此刻,他的臉上可沒有往常那般嘻嘻哈哈。
“好!”第五夜應道,“師傅決定吧,是我先說,還是師傅先請?”
“你先說,有什麼不妥的我再問你。”吳題道。
“好。”第五夜原本痛快、而後話鋒一轉,從懷裏掏出一支簪子,遞給吳題道,“光顧着喝酒了,都忘了我還給師傅帶了一個禮物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