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哥哥,你就知足吧,這可是三年的清風露,正是好喝的時候,本是給夜哥和藍姐姐留着的,現在便宜你了。”北堂蘊風道。
“你這個沒良心的臭子,不過一罈酒而已,大不了再釀就是了,再說那第五夜現在美的還用得着喝酒嘛!”狸貓不滿道。
“好好好,你喝吧,這一罈都給你喝。”北堂蘊風搖頭無奈道。這狸貓雖然比他年長上好幾歲,可這麼多年卻始終是這一副孩子氣的樣子。
“老靳,你想什麼呢,不喝一杯,這酒可真是不錯啊。”狸貓拍了拍靳玉衍的肩膀道。
靳玉衍不語,而狸貓笑笑又道:“是不是還再想着赫連明珠呢,這戰事一結束後她一聲不響的跟着赫連勇就走了,你也一句話不說的就回來了,我說你們兩個這一言不發的默契是什麼意思啊,該不是就這樣放棄了吧?”
“狸貓哥哥,我看還是應該給你一杯最烈的燒刀子喝最好。”北堂蘊風突然道。
“怎麼說?”狸貓上套、問道。
“一杯醉倒下去,省得你這麼多話咯。”北堂蘊風調侃道。
“嘿,你這個臭子,敢來臭我了是不是?”狸貓佯作怒道。
“不敢不敢,只是我相信玉哥哥他心裏有自己的打算,你就不要一句接一句的問下去了嘛。”北堂蘊風道。
“好好好,不問不問。”狸貓應着,隨後他面露狡黠的笑容:“我知道你一直私藏着一罈上好的百花釀,要不就把它拿出來用來堵我的嘴怎麼樣?”
“不行不行,那壇酒可真是要送給夜哥和藍姐姐的。”北堂蘊風立刻緊張道。
“瞧你那個緊張的樣子,我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來,過來坐下來陪我喝上一杯總可以了吧。”狸貓道。
“好,那玉哥哥……”北堂蘊風看靳玉衍興致不高的樣子、不知該如何安慰,狸貓卻擺擺手:“別去管他,他這人也是悶葫蘆一個,就喜歡自己一個人琢磨事情,讓他慢慢想去好了,來我們喝酒。”
——
又是半年。
百里藍珊應約將雪姬姐妹送回東瀛;古家人在第五夜的幫助下絕塵而遠,這一次再沒有任何人能找得到他們——這個流浪了近百年的家族,終於失而復得了平靜;言妃與陸淵此刻也已不知在世界的那個角落幸福着;而雷午被安排進京,霹靂堂在與朝廷聯合之下更漸強盛。
赫連勇也帶着赫連明珠再次來到了盛元王朝,他在宴席上不由感嘆:“皇上啊,您這一招局中局可真是絕了,我赫連勇是真真正正的服了。我們烏茲國與盛元王朝真可謂是不打不相識,從前的過往還望皇上不計前嫌。”
“當然,國王此言亦是朕心之所想。”第五凌道。
“好,那我們便喝酒,我敬皇上一杯。”赫連勇舉杯道。
“不知國王還記不記得你初來盛元之時,朕與你曾說過你這公主想必是要留在我盛元的了。”第五凌也舉起酒杯道。
“哈哈,我自是記得,不瞞皇上說,我這次來也是有意要將明珠送過來的啊!”赫連勇笑道。
……
宴席散後,第五凌派陳公訴第五澈不要離開,並安排他去養心殿等他。
“澈兒……”第五凌終於可以以一個慈父的目光去看他最心愛的兒子了。
“父皇。”第五澈聲道。在第五凌面前他還是有些拘束。
“澈兒長高了。”第五凌說道,果然孩子都是一天一個變化,第五凌想起兩年前第五澈離開時那的身影和今日已快到他胸口的樣子,鼻尖不由一酸,竟是不知後面該說些什麼好了。
“父皇,時間不早了,澈兒是不是該回去了,父皇也該好好休息了。”第五澈道。
“你要走嗎?你不想留在這裏陪父皇說說話嗎?我們父子二人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好好的說過一次話呀,每次父皇偷偷去看你的時候,你都已熟睡。你今夜可以不走嗎?讓父皇好好看看你好嗎?”第五凌道。
“可以嗎?父皇。你說的是真的嗎?”第五澈有些受寵若驚的道。
“當然是真的。澈兒,你可因父皇多年來對你的態度,而在心裏怨恨父皇?”第五凌問道。
“澈兒當然不會,皇嬸說父皇之所以這樣對澈兒是因爲要保護澈兒的無奈之舉,澈兒雖然還不明白,但澈兒絕不怪父皇,皇嬸還說天下的父母皆愛自己的兒女,這是一種無私的感情,所以澈兒不怪父皇。”第五澈道。
“好澈兒,我的好孩子。”第五凌將懂事的第五澈攬入懷中,那是父親的懷抱,母愛是柔軟的,父愛是堅實的,第五澈享受在其中、又滿足的叫了聲,“父皇。”
“澈兒,今夜就讓父皇來給你講講父皇所知道的很多有趣的事情,好不好?”第五凌道。
“好。”第五澈開心的點頭。
——
幾日後,赫連勇辭行,而赫連明珠還沒有一個可以留下來的理由,她和靳玉衍之間仍是隔着那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的彆彆扭扭的關係。
“念,阿姨是真的捨不得你啊,要不念跟阿姨回烏茲國去好了,那裏好玩的東西可要比你們這裏多多了,念跟阿姨回去,阿姨都買給你玩,好不好?”赫連明珠抱着第五念不撒手道。
第五念似懂非懂的在赫連明珠的懷裏撲騰着,他看看第五夜問道:“爹爹去嗎?”
第五夜笑着搖頭道:“不去。”
第五念眨巴着眼睛又問百里藍珊:“孃親去嗎?”
百里藍珊亦笑着搖頭道:“不去。”
“那念也不去,念要爹爹、孃親!”第五念在赫連明珠的懷裏掙扎起來。
“念不喜歡明珠阿姨了嗎?”赫連明珠問。
“喜歡。”第五念點了點頭道,但還是鑽到了百里藍珊懷裏。
“念,去和舅舅玩,孃親和明珠阿姨說幾句話。”百里藍珊把第五念交到西門若水手裏,隨後和第五夜默契的對望了一眼,便自袖間拿出圓夢玦說道:“有個人曾和我說過,你對這塊圓夢玦有着很深的感情,它陪伴着你長大就像好朋友一樣,我想並不是誰能讓它發了光誰就是它的主人,它的主人應該是那個視它如珍寶的人,所以我想,現在該到了它物歸原主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