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爲你而嬌 >第五十七章
    向欣焦急道“陸公子放心,向欣不是背信棄義的人,哪日您要是懷疑我不忠於將軍,不忠於紅家,儘管懲處我便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陸文清睨了他一會兒“向公子的話我記住了,行了,要談的話談完了,你我二人,往後能不見……還是不見吧。”

    然後男人轉身,少年望着他飄逸的背影,手指頭攪在一起,總覺得自己做錯了事,突然他開口“陸公子留步,雖然嘴上承諾得好聽,不跟你爭搶,實際我自知一切都是從你那奪來的,我有愧於你,也明白你對陸家門面的重要性,都是我的錯,陸公子,向欣勢單力薄,沒什麼可報答可彌補的,所以……我不生孩子,我可以放棄當父親的機會,以後你的孩子是將軍府後人,繼承母親的功勳,享無邊榮華。”

    陸文清站住,腳步卡殼在原地,回頭“你說什麼?”

    少年仰起頭堅定地說“我不要孩子,將來你的孩子是紅府唯一的嫡女。”

    “你可知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少年倔強地回答“向欣不是爲了權力地位留在將軍身邊的,我喜歡將軍僅僅因爲喜歡她這個人,一點兒不會爲自己謀求什麼,我家人是我家人,我是我,從今以後,我去流雲軒早請安晚拜見,尊您爲主位,旁人笑話我沒關係,我得做到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你?”

    陸文清給他堵得說不出話來,震驚了半晌,一個男人不生孩子或生不出孩子,生下留不住孩子,這些都算犯罪,可以被休棄的,這人兒竟然說自己不要孩子。

    “你爲了不讓妻主難做才這麼說的嗎?你清楚紅陸兩家的關係,所以不想她爲難對吧?你這麼對她,她知曉嗎?”

    似乎是故意的,專門要讓向欣知道似的,陸文清突然對門外一個紅府家奴發問。

    “將軍呢?”

    僕人在外邊眼神飄忽,沒作答。

    陸文清不耐煩“我問你將軍呢。”

    “這,將軍在泉韻館呢,說喬意哥,不,鄭相公在主子生病期間賣力辛苦,天天送湯水,她去慰勞慰勞他。”

    向欣還沒來得及反應,陸文清冷哼一聲轉過頭,黯沉道“向公子,你好好瞧吧,你死心塌地的這位妻主剛剛得到了你,沒等你痊癒,就已經抱起了別的男人,無數次你在她面前表貞潔訴忠烈說破了天都沒用,這樣也可以嗎?”

    向欣愣了愣,慢慢坐回牀裏,“她的確除我之外還念着別人,但,她的男人中有我足矣。”

    真傻,真癡情,陸文清想,可自己不也一樣嗎?也許比他更傻。

    當晚陸文清和向欣兩個人都一夜未眠,陸文清翻來覆去睡不着,從牀上下來去外邊散步,牀邊板凳上值夜的昭兒沒醒,靠在牀邊打着呼嚕,陸文清把他安置在長椅上鋪上被子蓋一層毯子,少年不知愁滋味,昭兒睡得正香呢。

    陸文清沿着湖邊走,夜風有些涼,主子們入眠後路邊的燈盞明一盞暗一盞,被僕人滅了一半,僅能照路,他慢慢走,看見湖心亭和岸上三層的棲雲亭,那是他撫琴的地方,其實不用那麼麻煩的,在院子裏或屋內彈起來沒有受影響,說這兩處地方好全因她爲他費了這份心而已。

    流雲軒太大了,寬廣得不像個男人應有的特殊待遇,這麼大的地方只屬於他一個,一旦入夜,像今天這樣身邊沒人陪,就會冷得不像話。

    起了一陣風,即將開敗的夏花散發最後一縷清香,人們均愛侍弄花兒,可惜花期短,凋零了就什麼都沒了,曇花一現有什麼用?不如當一棵果樹一片果園,都說秋天是果實豐收的日子,不知道他能收穫個什麼,這麼多棵樹,果農肯不肯摘他園林裏的果子?

    一身嫩黃色睡衣的鄭喬意趴在妻主耳邊絮絮叨叨地說着什麼,倒豆子似的一股腦往外倒閒話,紅漣不喜人摻和家長裏短,但喬意的語氣表情誇張又大驚怪,逗得她發笑,且他嘴裏說出這些事兒有趣兒得緊,好玩兒,男人把聽來的話全告訴妻主,說明對妻主極其信任,全心全意依附妻主,所以紅漣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話,摟着他把玩他的手指和頭髮。

    晚上女人來休息的時候,推開門,男人看得出精心打扮過,頭一低抿着脣,羞答答地主動拉她的手,把人扯進屋裏來,兩個人對對方的心思心領神會,所有該發生的事發展得很順利,事後紅漣把男子的額頭貼在自己額頭上貼了會兒,後來抱着他,鄭喬意枕在女人肩膀旁微笑。

    入睡前紅漣跟鄭喬意商量不大不的一件事兒,應酬方面的,喬意入府後參加的聚會不少,紅府宴請賓客那天也算正式露了臉,眼下有個低品級的官員兒子滿月酒,給紅將軍遞了帖子,邀請將軍攜其家眷賞光,紅漣和那位大人說得上幾句話,平時關係不錯,便答應了,可現在帶誰去是個難題。

    那個朋友的品階跟將軍比不值一提,紅漣本人能去已經非常賞臉了,如果再帶陸文清或名義上的正君,豈不是太招搖了些?別把人家的好日子弄成奉承巴結自己的場所,搶人家的風頭,不妥,而且這場滿月酒的主人公是位庶子,非女非嫡,更不能帶文清或欣兒去。

    所以她摟着喬意“這樣,文清欣兒都大病初癒,不便前往人多交際的環境,你跟我去吧。”

    “我?”

    鄭喬意又驚又喜,被妻主帶着赴宴?多新鮮吶,對偏侍來說屬於莫大的榮幸,前世修來的福分。

    “我行嗎?會不會不合禮數?”

    “禮數算什麼?你什麼時候膽子這麼了?我記得你偷你爹新得的布料剪衣服穿的時候膽大得很。”

    “多時候的事了,妻主不要提了。”

    “你還會不好意思啊?我當你厚臉皮慣了,哈哈,當年那衣服剪得亂七八糟難看死了。”

    鄭喬意輕輕錘了女人胸口一下,往她懷裏拱,半羞半氣。

    “哎,這纔是你的本來面目,那就這麼說定了啊,哈,睡覺。”

    “等一下。”

    “什麼事?快點一氣兒說完,我困了。”

    “妻主,我向您討個賞。”

    “這段時間你有功,剛給了你首飾和旺市兩處房契,入府的時候私下補了嫁妝給你,前兩個月給了你一處穩保盈利的門店,平日金銀啊,衣裳沒斷過,你還想要什麼賞?”

    “妻主賜給我傍身的錢財喬意感激不盡,哪會再開口討要?我不要這些,只提一個的請求,您能不能許我在園子裏種些花啊?”

    “種花?”

    “嗯,我也想置辦個花壇,把後院那片晾衣服的空地改成花園,不然每每賞花,採花露都得出院去,一過去,露水已經被正君側君房裏的僕人採完了,什麼我都撈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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