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陸玲 >放(二)
    劉燕當然是來落井下石的,樊錦堃被帶走調查,讓她心中痛快之極。

    陸玲擔心樊錦堃,眼中閃過軟弱。

    “你也知道什麼叫痛苦嗎?失去親人,那才叫痛,你這點痛算什麼?”劉燕看出她的軟弱,露出鄙夷的神色,她湊近陸玲,狠毒地:“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樊錦堃行賄,數額大到足夠他把牢底坐穿。”

    陸玲再次震驚地瞪大眼,看着她,她被這個消息震的無法思考。

    樊錦堃再三跟她說他不做這種事,但她並不是真的信他的話,她知道那種事,即使他不喜歡,有時也難以避免地要去做。

    所以,此刻,她更相信劉燕的話。

    陸玲兩腿發軟,是真的腿軟,如果劉燕說得那種事真的存在,樊錦堃這輩子就可能就毀了。

    “其實你根本不必這麼擔心的,因爲你只不過是個見不得人的小三,你以爲樊錦堃真的會娶你嗎?其實,你連爲他擔心的資格也沒有。”劉燕再次不屑地出言嘲諷。

    “知道嗎?我一直看不上你這種來俞城討生活的外地女人的,鄉巴佬!”

    這句話出口,劉燕的表情是深深的鄙夷、不屑,她嫁的男人,曾經是她前夫的事實,一直是她心中的刺。

    劉燕的話,很傷人自尊。這也是閔女士經常拿來詬病、嘲弄她的地方,也是陸玲覺得深深自卑的地方。

    地區差異帶來的發展不平衡,讓處於發達地區的俞城的某些百姓足以自傲,足以有嘲弄其它不發達地區人員的資本。

    “你只是有幸出生在這座城市,你爲這座令你驕傲的城市,奉獻過什麼?”陸玲已經不再爲這樣的嘲諷卑微,她反脣相譏,“如你這種自私、醜陋的女人,只是附着在這個城市的一條蛆蟲而已。”

    “你---”

    竟然把她比作惡心的蛆蟲!

    聞言的劉燕忽然憤怒,她高高擡起手掌,其實,她早想對着那個令她羨慕嫉妒恨的漂亮的臉蛋,甩上一個巴掌了。

    陸玲當然不會平白無故受她耳光,正要擡手擋開,一隻手比她更快地捉住了劉燕的胳膊,“滾開!”

    來人抓住後,又一把甩開。劉燕一個趔趄,被甩到一邊。

    陸玲一轉頭,看到是吳昊,那個充滿藝術氣息的男子。

    她本以爲像他這樣的男人,是沒有血性的,哪知發起怒來,還挺有氣勢的。

    “你沒事吧?”吳昊甩開劉燕後,擔憂地去扶陸玲,因爲陸玲臉色蒼白,看起來搖搖欲墜。

    “沒事。”陸玲擺手,拒絕他的攙扶。

    “蕩婦!”劉燕切齒出聲。又一個被她迷住的男人。

    吳昊聞言,忽然沉了臉,“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沉下臉的吳昊像個凶神,劉燕盯着他半晌,不敢出聲,卻狠狠瞪了陸玲一眼,轉身走了。

    “你還好嗎?我送你回家吧,你狀態看起來很不好。”

    “不用,謝謝。”

    陸玲擺手,拒絕了吳昊的好意,自己攔了出租車回家。

    一回到家,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光了,身體十分疲憊,不得已,她回了房間,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睡在牀上,卻睡不着,兩個字:焦心。

    她該怎麼辦?

    樊錦堃到底存不存在行賄這一說?

    即使劉燕舉報,反貪局的人,來找他之前,應該覈實過事情的真相,假如沒有那回事,又怎麼可能帶走他?

    但是,她更願意相信他本人對她說得話,他沒有參與行賄,沒這一說。

    儘管心中再焦心,但她還是睡着了,因爲太累了,身體前所未有的疲憊。

    第二天,陸玲一個人找到俞城反貪局,請求與樊錦堃見面。

    反貪局接待人員:“事情正在調查中,當事人不宜見任何人。”

    “我就見他一面,不說話也行。”她商量的口氣。

    “不行。”接待人員搖頭。

    “我遠遠看他一眼也行,求求你。”她祈求。

    “還是不行。”

    “那他犯了什麼事?”

    “現在還不清楚。”

    “嚴重嗎?”

    “不知道。”

    “他在裏面好嗎?”

    “他有牀睡嗎?他喫的飽嗎?你們會虐待他嗎?我能給他送換洗的衣服來嗎?”

    “----”

    “同志,你還是回家等消息吧。”接待人員忍着扭曲的一張臉,建議她道。

    人家已經說得很直白了,只不好直接出言趕她離開。

    陸玲理解其意,她失魂落魄的道謝:“謝謝。”

    她一早急趕來這裏,等了幾個小時,一點消息也沒有打聽到,想見樊錦堃一面,更是不可能。

    站在反貪局大廳,對着神聖、莊嚴的國徽,陸玲覺得:犯什麼,都被犯法。

    法律無情!

    她拖着沉重的一雙腿往外走,一對年輕的男女忽然與她錯身而過,女人知性、優雅的氣質,一下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不由盯着人家看,當四目相對時,錯身而過的兩個女人,同時內心一驚。

    卻步履沖沖,一錯而過。

    精神恍惚地出了反貪局的大門,她不知自己該怎麼辦?

    樊錦堃與家裏決裂,似乎沒人知道他被調查的事,如果他家裏知道,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吧?那她是不是應該給他家裏傳個消息過去?

    回到住處,她已經精疲力盡,此刻已經是下午,一口早飯沒喫就趕往反貪局的她,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啜飲中,思忖着該怎麼才能見到樊錦堃,怎麼才能幫到他。

    第二天,陸玲再次趕往反貪局,又是一無所獲,一連幾日,人家已經把她當空氣了,或者當精神有問題的神經病。

    “同志,你守在我們這裏沒用的,回去吧,他要是真犯了事,你就是把反貪局門檻踏破了,他也出不來。”終於有人看她可憐,勸慰了她一句。

    其實她也看出來了,死守在這裏,真的沒用,人家不會因爲同情她,就讓他們見面的。

    但問題是,她不守在這裏,同樣不知怎麼辦啊。

    這晚,回到家,她就病了,高燒了,身體軟如棉絮,輕飄飄的,她覺得自己都能飛起來。

    家裏沒備有退熱藥,她也提不起力氣出去買,只躺在牀上昏睡,昏睡到不知今昔是何年。

    “玲玲,該起牀了。”

    忽然有溫柔的聲音叫她,她一擡頭,看到自己的母親,正推開她的房門,一臉溫柔的看着她。

    “媽?”她軟糯、依賴的聲音。

    “玲玲乖,起牀了,該上學了,否則一會要遲到了。”母親再次溫柔的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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