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逆鋒 >第三十八章 紅色馬甲
    球隊與巴倫西亞的比賽最終以2:6的大比分落敗,在這場比賽中,巴倫西亞的年輕球員阿爾卡塞爾可謂是光芒萬丈,他不但上演了帽子戲法,還有一次助攻,就連比拉諾瓦都評價說,這個小傢伙已經站在了同齡段球員中的最上層,已經有進入一線隊的實力了。

    親眼見證一顆新星的冉冉升起,放在其他場合,是很令人愉快和值得期待的一件事,不過這份期待如果是在巴塞羅那的身上建立起來的,那就令很多人感到痛苦了,就好像比拉諾瓦,或者說在看臺上的其他小球員,在回去的路上,都是一臉的沉痛。

    不過也有令他們感到安慰的事情,那就是博揚的表現也很出色,巴塞羅那的兩個進球都是他打進的,雖然與大局於事無補,但也算是爲球隊挽回了一絲顏面。

    這些事情範畢莊並不在意,對他而言,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只是一名不爲人注意的足球學徒,雖然現在看起來足球之路似乎見到了一線曙光,但當光明來臨之前,他還是得在黑暗中掙扎徘徊。

    日子又恢復了到了以往的平靜軌跡中。

    小球員們在訓練場上接受着因爲輸球而大發雷霆的主教練的折磨,而範畢莊則是在角落裏,接受着比拉諾瓦的“虐待”。

    他的訓練項目漸漸的變多起來,也更加的繁瑣,除了要面對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傳球和綁着足球折返跑之外,他還得在兩條腿上都綁着足球的情況下,練習快速的帶球訓練,還有繞樁,還有蛙跳……

    比拉諾瓦的想法很有些天馬行空,有的項目範畢莊覺得很不錯,能夠對他的足球能力有所提高,而有的項目則是讓他覺得莫名其妙,比如說舉着巨大的輪胎墊子,在角落裏跳來跳去……

    好吧,範畢莊是真的懷疑比拉諾瓦是藉着特訓的由頭在“打擊報復”自己,不過他並沒有表示出反抗的情緒,對方怎麼說,他就怎麼做,他的性子除了冷漠之外,也很是執拗,但更多的,他不想讓那個有着跟他一樣驀然面容的傢伙露出鄙視的眼神。

    只是在心裏,範畢莊對未來有一天,能夠脫下鞋子,然後狠狠的砸在對方臉上的一幕,是更加的期待了。

    當然,報仇雪恨的日子遙遙無期,範畢莊不得不在現實中繼續沉淪,讓他無語的是,比拉諾瓦似乎又找到了更加新鮮的玩法。

    當範畢莊再一次來到訓練場的時候,他的專屬小角落裏,已經林立着不少的長條形的黑色沙袋,在沙袋的周圍,還有不少小球員在進行圍觀,不時的指指點點。

    疑惑的範畢莊很快就知道這些沙袋的用處了。

    當他雙腿綁着足球進入其中的時候,比拉諾瓦找來了幾個幫手,沙袋被推動,開始左右搖晃。

    “現在鍛鍊你的對抗能力。是的,你需要在沙袋的撞擊下,盡力的保持住身形,並且把足球傳到指定的地方。”

    比拉諾瓦的解釋更像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於是在這樣的命令下,範畢莊開始了他新的征程。

    球隊的日常訓練是極其枯燥的,但小球員們最近的興致都很高,因爲他們可以在恩裏克魔鬼般的訓練下,同時欣賞到一出堪比卓別林式的戲劇表演——密密麻麻的沙袋不斷的搖晃,身在其中的範畢莊如同飄曳在大海上的小舟,不斷的被掀翻,再起來,然後再不斷的被掀翻,再站起來,週而復始。

    人就是這樣,自己已經被折磨得筋疲力盡了,在看到還有人比自己的處境還要悽慘的時候,就會自我安慰的覺着自己的生活簡直太幸福了。

    苦不苦,累不累,蛋疼不蛋疼,得,看看可憐的範畢莊吧,什麼痛苦和悲傷都能夠被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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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最開始的停球訓練,算作是簡單難度的話,那麼隨後的訓練項目則逐漸的變成了困難模式,地獄模式。

    到了現在,範畢莊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難度了,虐主模式麼?恩,應該就是這樣。

    雖然每次被沙袋擊倒又站起的過程中,他都想衝出沙袋樹林將旁邊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頰的主人給打倒在地,但範畢莊仍舊是強迫着自己忍了下來。

    時間過得很快,在範畢莊備受折磨的這段時間,巴塞羅那預備隊除了訓練之外,也經常出去打一些比賽,有些是青年組的聯賽,有些則是和周邊球隊的友誼賽。

    範畢莊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球隊無論去哪裏,他都會隨行,但也僅此而已了,他似乎永遠都只能充當一個看客,除了坐在觀衆臺上,其他的

    都與他無關。

    勞倫訓練很努力,他已經快要拿到夢寐以求的紅色馬甲了,赫弗倫和克羅薩斯也進入到了主力序列中,無論在訓練中還是在比賽中都表現出色的博揚開始嶄露頭角,如今的他已經是預備隊雷打不動的主力前鋒,甚至隱隱有成爲進攻核心的趨勢。

    訓練場上也多了幾張新的面孔,範畢莊認識的就只有巴爾特拉和多斯.桑托斯,前者是因爲受傷離隊休養了一陣子,後者是被他“教訓”過的B隊小奶孩,如今他也升上了預備隊,並且很受主教練的賞識。

    範畢莊已經很少參與到隊內的對抗賽中,他很想驗證一下這段時間的訓練成果,但比拉諾瓦直接剝奪了他的這個權利,他現在每天的任務除了清理訓練場,就只剩下訓練和……訓練。

    範畢莊似乎再一次成爲了訓練場上的透明人,除了有新來的小球員會向角落裏投以好奇的目光,其他球員,早就對這一幕習以爲常。除了比拉諾瓦教練新想出來的折磨範畢莊的點子會讓他們鬨笑一陣之外,便沒有了下文。

    有時候,範畢莊都在懷疑自己這樣漫無目的的訓練下去,除了搞得自己無比的狼狽之外,還有什麼作用。甚至他都想直接發泄一通怒火,將比拉諾瓦和恩裏克揍成豬頭,再瀟灑的離開,再也不踏進拉瑪西亞訓練營的大門。

    這樣的想法不止一次的出現在他的腦中,有幾次差點都付諸於行動。

    但最後的結果,他仍然在角落裏,在屬於他的小天地裏,週而復始的做着比拉諾瓦爲他安排的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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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裏克站在訓練場外,翻看着助手們送過來的檔案記錄,比拉諾瓦在他的身邊,不發一言,只是目光時不時的投向角落裏那道孤獨的身影。

    “還不錯,這羣球員們最近都很努力,進步很大,尤其是有幾個小傢伙,表現極其突出,看來他們留在這裏的時間不會太多了。”

    恩裏克合上記錄本,點點頭這樣說了一句,隨後又向比拉諾瓦笑着道,“弗蘭克跟我提了幾次,說他的隊伍最近有些缺人。哈,真的缺人嗎?我可不是沒腦子的蠢貨,那傢伙肯定是看中了我這裏的幾個好苗子。想從我這裏撈人,哼哼!”

    “遲早的事情罷了。”比拉諾瓦聳了聳肩,一語中的,“看來有些小傢伙的表現已經引起了一線隊的注意。”

    “是啊,早晚的事情,作爲一線隊的後備球隊,爲俱樂部不斷的輸送新鮮血液和出色的苗子,本來就是我們的工作。”恩裏克搖了搖頭,又嘆息了一句,“能夠爲俱樂部盡最大力量的貢獻,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只是每次到了這個時候,心裏還是有些不捨,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球員,他們就像是我的孩子,在這裏,我能夠爲他們遮風擋雨,但是離開了這裏,真正的踏入職業賽場,未來會是什麼模樣,是甘甜還是苦澀,只能他們自己品味了,我們……無能爲力。”

    “雛鷹終會有離開母親,振翅高飛的一天,不經歷困苦和磨難,如何看見雨後絢爛的彩虹。”比拉諾瓦不是一個喜歡情感外泄的人,他的反應很平靜,“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只希望他們能夠堅定本心,無論未來在哪裏,取得了什麼成就,是成功還是失敗,都能夠記住,自己爲什麼會走上職業足球這條道路。不讓自己後悔,也就足夠了。”

    “不讓自己後悔,也就足夠了。”恩裏克愣了一下,嘴裏反覆咀嚼着這句話,隨即又笑了,“蒂託,有時候我覺得你不應該成爲一名足球教練,真的,我感覺你去研究哲學的話,說不定會更加成功。”

    “或許吧。”

    恩裏克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他看了一眼遠處的角落,又將話題扯到了範畢莊的身上。

    “範怎麼樣了?這段時間你可是把他折磨得夠嗆,到現在爲止他都還沒有暴起發飆,說實話,我真挺感覺意外的。”

    “我倒是一點兒都不意外,或者說,我知道他總會有一天將鞋子丟在我的臉上。”比拉諾瓦想到未來某一天,自己被一隻臭烘烘的鞋子砸在臉上的場面,突然就笑了,“差不多了,再進行下去,也不會有明顯的進步了,我只能做到這個地步,剩下的,就只有用更多的比賽來歷練了,能不能從中學到東西,學到多少東西,就只能看他自己了。”

    “我很期待你被範用鞋子打臉的一天。”恩裏克也笑了,隨即點頭道,“行吧,明天就讓他重新跟隨球隊訓練吧,對了,剛好有一場訓練賽,明天就可以看看咱們的特訓成果了。”

    “恩。”比拉諾瓦不置可否,看了頂頭上司一眼,“給他紅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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