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逆鋒 >第四十八章 你這個樣子太蠢了
    “胡安先生?”

    特爾斯醫生正坐在值班室的辦公桌後面,撐着雙手打盹,一羣人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這讓他有些惱怒,不知道擾人清夢猶如殺人父母嗎?就算是有病患,不知道先掛號嗎?

    特爾斯正想出聲斥責領頭的中年保安,病人家屬們不懂事,你在醫院工作了這麼久,難道還不知道規矩嗎?不過一擡頭,特爾斯就看見了人羣后面的小老頭,眼睛一亮,臉上也帶上了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您怎麼也來了?是您的家人生病了嗎,胡安先生?這是您的女兒?不過……沒聽說您有女兒啊?”

    “是你啊,特爾斯。”

    胡安曾在巴倫西亞市立醫院工作了二十年,回到小城之後,也在聖彼得教堂義務工作了一段時間,其間救治過不少小城居民,也帶過不少弟子,在比利亞雷亞爾,他算是很有名望的一個人,而眼前的這個特爾斯醫生,就曾在他手下學習過。

    “還廢話做什麼,趕緊的,病人好像是發燒了,額頭很燙,快點幫忙看一看?”

    值班室裏就有一張簡易的病牀,範畢莊小心翼翼的將費麗莎放下,而後急聲的要求醫生趕緊來診治。

    被打斷與恩師許久的特爾斯臉上很是不爽,不過他也算是很有醫德的大夫了,也沒生氣,看向了胡安。

    “快點給看看吧,特爾斯,救治病人重要。”

    胡安一句話就讓特爾斯忙活起來,這讓範畢莊不由得感嘆,果然人情世故這東西,在哪裏都好使,一般人上醫院,醫生和護士磨磨蹭蹭的,結果有關係,一個個立即就變得熱情起來。

    “真特麼……操蛋!”

    範畢莊在心裏沒好氣的冷哼一聲,卻也沒說什麼,緊張的注視着正在忙活的特爾斯。

    “是發燒了。”特爾斯檢查過後,很肯定的道,隨即表情古怪的看向胡安,“胡安先生,我是一名骨科醫生,這……”

    “真是見鬼!”範畢莊火氣都要冒出來了,你這檢查了老半天,結果就一個發燒的診斷,而後又告訴自己你其實是一名骨科醫生,對感冒發燒症狀不擅長,範畢莊肺都要氣炸了。

    “我不管,既然是你接手的病人,那麼你就必須給我將她治好,不然,不然……”

    “不然”了好幾句,範畢莊也沒想到合適的話語,他再兇殘,也總不能將醫院給砸了吧。

    胡安的臉色也很不好看,罵了一句“廢物”,然後推開特爾斯,就穿着睡衣開始佈置起來,將需要的醫療器材,和需要用的藥物給說了一遍,特爾斯連連點頭,順便叫保安去叫護士,將藥品快點拿進來。

    沒一會兒,東西都準備妥當,在護士的幫忙下,將液體給費麗莎輸上,胡安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只是純粹的發燒罷了,應該是淋了雨受了寒,應該沒事了,等她醒了,好好休息幾天就可以了。”

    胡安將湊上來想要說話的特爾斯打發走,一邊說了一下費麗莎的情況,一邊坐下來,和範畢莊閒聊。

    小老頭今晚也是累壞了,年紀一大把了,結果還要在雨夜受這份罪,開車送人就不說了,沒想到到了醫院,遇見一個值班醫生還是骨科專業的,鬧到最後還要親自上陣,也真是難爲他了。

    看了一眼在病牀上安然睡着的費麗莎,春節和白貓一左一右的守在她身邊,範畢莊的心情也終於放鬆下來,他點點頭,很誠懇的對小老頭道謝:“謝謝你,胡安先生。”

    “我可不是幫你,小子,我是一名醫生,雖然退休了,不過,有病人難道我還能袖手旁觀嗎?”時隔多年之後重操舊業,小老頭雖然疲累,但臉上還是有着一絲成就感和得意,他扭頭看了看春節,又看了看自己穿着的睡衣,撇嘴道,“下次要找我,你自己來,別讓你那條惡狗來我家,該死的,拖着我的褲子就往外拽,我這褲子都被咬壞了,還差一點……”

    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完全,但範畢莊卻是聽明白了,自動腦補春節拖曳着小老頭往外走的畫面,估計……這褲子都快被拖掉了吧?

    “我看你的樣子是很想笑吧?哼!”小老頭冷着臉哼了一聲,指着牀上的小姑娘道,“你還沒告訴我,她是誰?”

    呃,這個問題把範畢莊給噎了一下,是啊,她是誰?是莫利納視作生命的掌上明珠,這個範畢莊自然知道,但是他怎麼解釋,這個小姑娘半夜三更出現在他家中,並且一副嬌弱的模樣,現在還因爲發燒住進了醫院。

    範畢莊無奈的攤手:“我說她是自己跑到我家門外,吹了風淋了雨,才弄成這副樣子

    的,你信嗎?”

    胡安給了他一個“你當我是白癡”的嘲諷表情,頓了頓,語重心長地道:“小子,你是成年人,很多事情你自己應該明白的,原本我不該多說什麼,但是你是一名職業球員,有些東西是不能碰的,不能太放縱自己,而且……就算是憋不住了,找未成年少女,這也是不道德的……”

    範畢莊好懸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之前還說小老頭沒有發生誤會,敢情這誤會已經突破天際了。有些東西不能碰?不能太放縱自己?還有,未成年少女,這是什麼鬼,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你這老東西,滿腦子都想的是什麼?

    範畢莊想要解釋,卻是發現,自己還真解釋不清楚,只能沉默不語。

    小老頭來勁了,臉上掛着福爾摩斯似的睿智笑容,繼續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範畢莊乾脆把腦袋埋進雙腿之間,裝起了鴕鳥。

    透明的玻璃窗上,如細線般的雨滴還在不斷的傾泄,敲在窗沿上,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病房內,卻是一片安靜的氛圍,一貓一狗,一名安靜躺在牀上的少女,一個腦袋埋進雙腿中的少年,還有一名口沫橫飛的老頭,畫面是如此的怪異。

    雨水如注,夜,已漸漸的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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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欠!”

    費麗莎從美妙的夢中醒來的時候,睜眼就看見了頭上白色的天花板,這讓她有些恍惚,她記得,自己是在那個臭流氓的院落前,四周黑漆漆的,四面有風,還有冰冷的雨,自己忍受不住,就蜷縮成一團,再然後,似乎就沒了印象。

    但是很顯然,此刻的自己似乎換了一個地方,沒有冷風和雨水,有明亮的燈光,還有溫暖的牀。

    等等,牀?

    費麗莎這才發現,自己好像是躺在一張病牀上,在病牀邊,還立着一根鋼鐵支架,上面掛着一個輸液瓶,而輸液瓶的另外一端,則是連着自己的右手。

    “我這是在醫院?”

    費麗莎徹底清醒了過來,卻是突然感覺到手有些癢,是的,就是癢的感覺,而且不是一隻手,是兩隻手都癢,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舔她的雙手,黏糊糊的。

    左右轉頭一看,卻是樂了,一隻大狗和一隻白貓,正一左一右,像兩個忠誠的騎士一般,守護着她。

    費麗莎輕輕的歡呼一聲:“聖誕!”

    而後又看向衝她不斷搖尾巴的大狗,繼續歡呼:“春節!”

    再然後,費麗莎就看見了病牀另外一頭的範畢莊,此刻的少年,坐在板凳上,呃,與其說是坐,不如說是癱,他的雙腳都快掉到了地上,腦袋歪在一邊,嘴邊還涎着哈喇子,陽光從窗外透射而來,照在他的身上,彷彿是一個重症腦癱少年。

    費麗莎“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原本到了嘴邊的“臭流氓”三個字也被拋在了腦後。

    病房內,突然響起的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將範畢莊驚醒,他的眼睛猛然睜開,想要有所動作,再然後……因爲姿勢的問題,直接從凳子上摔下來,與地面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哈哈哈!哈哈哈!”

    “臭流氓你這個樣子太蠢了!”

    “笑死我了,臭流氓,你睡覺還流口水啊,羞不羞啊!”

    屁股上有着與地面親密接觸的疼痛,這讓範畢莊徹底的清醒過來了,昨晚前半夜都是聽小老頭絮絮叨叨的廢話了,後半夜又守了很長一段時間,現在一醒過來,只覺得渾身痠痛。

    原本他還以爲,費麗莎醒來之後,會是多麼和諧多麼溫暖的一副畫面呢,畢竟自己也算她的“救命恩人”吧,不說什麼爲報恩情,以身相許什麼的,至少也應該好一陣感謝吧。

    得,結果轉眼之間,自己就成了對方口中的“蠢貨笑料”。

    範畢莊沒好氣的瞪了費麗莎一眼,也不與病人置氣,隨口道:“你醒了。”

    結果銀鈴般的笑聲再度響起,費麗莎清脆的聲音傳來:“臭流氓你是豬嗎,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範畢莊臉都黑了,冷着臉,轉身就走出了病房。

    “喂,臭流氓,你去哪?不要丟下我……”

    費麗莎做出可憐兮兮的模樣,範畢莊卻頭也不回。

    “我去叫醫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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