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梵洛看到跟在皇上身邊的烏泱泱的一羣人時,也明白了爲什麼這次他可以一起跟着出宮了,都已經帶了這麼多無關緊要的人了,當然也不差他一個了。
皇上走在最前面,左手邊是巧笑倩兮的徐貴妃,右手側是二皇子,時不時的湊到皇上耳邊說些什麼,將皇上逗得爽聲大笑。
梵洛和楚淵兩人落在後邊,偶爾低語幾句,卻始終保持着恰到好處的距離,動作也不親厚,好似兩個只有點頭之交的人。
文識大會在京城一座有名的酒樓進行,梵洛等人在二樓訂了兩個隔間,皇上和徐貴妃等人一間,梵洛和楚淵則和尹將軍等人待在一起。
隔間之間只有一個鏤空的木質窗戶,楚淵就是想要做些什麼也只能忍着,他面色委屈的看了梵洛一眼,梵洛回了一個白眼。
“咚!咚!”
清脆的鑼鼓聲響起,喧鬧的現場安靜了下來,文識大會的主持人走出來,對着底下的人,躬身作揖,笑道:“歡迎各位今日光臨,我宣佈今日的文識大會正式開始。”
“本次的大會分爲兩個階段,第一階段是指物爲詩,第二階段是飛花令。那麼我們廢話不多說,比賽開始!”
又是三聲鑼響。
酒樓擡上四幅畫,分別用紅色的緞布遮住,只見一個人走到最左邊,將緞布扯了下來,那是一幅傲雪綻放的寒梅,不畏厚雪,不懼寒風。
場下的十六張桌子上都擺放好了筆墨,一羣才子文人摩拳擦掌。
二皇子衝着皇上躬身,臉上的表情帶着幾分桀驁,說:“父皇,兒臣願下去一試!”
皇上有些渾濁的眸子掃過二皇子,片刻後輕輕點點頭,然後掃了楚淵一眼,道:“淵也一起下去試試吧。”
“是!”
二皇子和楚淵下去的時候,正好臺下還剩下兩張空桌,兩人一人一張,二皇子站定後,給了楚淵一個挑釁的眼神,然後才收回了目光。
只見二皇子胸有成竹的提筆,嘴角掛着自信的笑容,然後刷刷的在紙上開始作詩。
反觀楚淵,則始終一副不急不忙的樣子,他先是眯着眼睛靜靜的思考了一會,然後動作優雅的提筆,如同一個閒庭散步的遊客,面上不見絲毫的着急,端的是淡雅。
與在場其他時不時蹙眉、咬筆,奮筆疾書的人宛若兩個世界的人。
楚淵提起筆之後,卻遲遲的不落筆,墨汁滴落在紙上,染污了一張潔白的紙張。
他皺了皺眉,把毛筆放在硯臺上,然後又換了一張紙。
徐貴妃在樓上看的清楚,見二皇子已經做出了好幾首詩,而楚淵卻未落一字,臉上浮現出一絲嘲諷,在皇上耳邊煽風點火。
“淵的時候,老師還誇他聰明伶俐,怎地長大後就才盡了呢?”言罷目光幽幽的看向隔間的梵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