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孤軍 >第一百二十六章:白猴哈努曼
    視頻中的白猴用沉悶又詭異的聲音道:“我決定在兩個時內炸掉地鳴樓。”

    隨後視頻停止,畫面變黑,整個視頻前後加起來不過十秒鐘。

    “是他們!”項華指着視頻喊道,“不要讓他們炸樓!一旦地鳴樓沒了!一切都完了!”

    沙馬讓助理先帶項華出去,項華雖然不肯,卻被硬生生拖拽離開。

    項華離開後,沙馬起身問鮑君浩:“這件事你怎麼看?”

    鮑君浩道:“部長,我覺得,這是孤軍的手段,他們這麼做,是想要讓我們將項華交出去,他們的目的是項華,而不是要與我們開戰。”

    沙馬沉思了一陣:“如果項華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一旦炸掉了地鳴樓,他死去,就會被困在那個所謂的副世界中,再也無法來到我們這個世界,對嗎?”

    鮑君浩道:“理論上是這樣的。”

    沙馬問:“你認爲地鳴樓還存在多大的價值?”

    鮑君浩道:“地鳴樓的價值遠不如尉遲然和方尋憶兩人,就我的調查發現,他們應該並不是孤軍的人,而是被孤軍脅迫。”

    沙馬想了想道:“那麼我們應該放棄項華,從尉遲然入手了?”

    鮑君浩道:“沒錯,項華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失去了原本的價值,就算我們對異道,對現在項華手中的密諱甲冑感興趣,我們也無能爲力,畢竟這方面的情報太少了,但是如果我們可以和尉遲然達成交易,事情就會簡單許多。”

    沙馬問:“你的把握有多大?”

    鮑君浩思索了下道:“不大,只有六成,但至少我知道,他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壞人,肯定是有苦衷的。”

    沙馬又問:“你是指,他養父的死,也許是孤軍,也就是聯合派主導的,如果我們可以查清楚這件事,興許能將他爭取過來,是這個意思嗎?”

    鮑君浩道:“對,是這個意思。”

    沙馬又播放了一遍視頻:“可是,他們爲什麼要戴着白猴的面具?”

    鮑君浩也看向大屏幕:“這個就不知道了。”

    沙馬道:“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既然項華沒有價值,那就放棄,但是,最好能夠留下關於他身上密諱甲冑的相關照片和資料,說不定對我們今後有用。”

    ●

    鄰近地鳴樓的安全屋內,尉遲然在錄完那個視頻之後,看着手中那張怪異的白猴面具,問一旁的初夏:“爲什麼侯萬要讓我戴上白猴的面具?我沒記錯的話,白猴應該是很多年之前,在華人城被通緝的連環殺手吧?”

    方尋憶也覺得很是奇怪,不明白侯萬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指示尉遲然在錄視頻的時候戴上白猴的面具?

    初夏看着白猴面具,想起了當年華人城最駭人聽聞的系列殺人案。

    當時,華人城內的某個倉庫中一夜之間死了十五個人,遇害者都是黑幫成員,倉庫也在事後被燒燬,現場外的一顆大樹之上發現了一張白猴面具。

    因爲死的是無惡不作的黑幫成員,所以,當時的輿論都倒向兇手,認爲兇手是在替天行道。

    在之後的一個月內,華人城內又接二連三發生了其他的兇殺案,死者的身份各異,男女都有,而且身家清白,每一次的兇殺現場都留下了一張白猴面具。

    從此,整個華人城,乃至於整個國都開始關注“白猴連環殺人案”。

    此案之所以被關注,不僅僅是因爲連環殺人,還有一個原因,白猴是國民間傳說中的神猴,又稱神猴哈努曼,是正義英雄的化身。後來也有人研究後稱,中國西遊記中的孫悟空形象正是來自於神猴哈努曼。

    所以,當時全國上下的輿論焦點就在於這個白猴爲何要殺人?而這些人是不是該死?

    在民衆不瞭解實情,只能夠看新聞的前提下,因爲新聞分成兩派的關係,輿論也自然演變成了兩種聲音,一種稱殺手白猴只是個神經病,他留下白猴面具只是想證明自己做的是正確的,但實際上只是爲了滿足自己殺人的慾望;第二種人則認爲,從白猴所犯下的第一件案子來看,他的行爲是正義之舉,而他後來所殺的那些看似無辜的人,都只是大家看到的假象,實際上這些人有其他的身份,都不是什麼好人,而警方則是爲了逮捕白猴,故意隱瞞了後來被殺的人的身份,畢竟個人是永遠無法凌駕於法律之上的。

    而對於初夏來說,她還知道另外一件事:“殺手白猴出現之後,曾經派出了一個沒有身份的幹員私下進行追捕。”

    尉遲然和方尋憶都很意外,尉遲然問:“沒有身份的幹員?什麼意思?”

    初夏解釋道:“這個人的代號叫獵隼,真實姓名叫什麼,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不過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他是孤軍的臥底,而且是個很厲害的角色,當時他供職的部門是外勤部,也就是說,他在內是個臥底,在孤軍內也是個臥底,對外還是個臥底,是個三重臥底,也是個不斷更換身份的人。”

    尉遲然來了興趣,問:“然後呢?”

    初夏道:“獵隼在追捕白猴的過程中,突然間失蹤了,他失蹤的同時,白猴也銷聲匿跡了,當時內部的傳聞很多,大部分都傾向於,獵隼殺死了白猴,又去執行其他任務了,可是,後來卻有人放出風來說,獵隼死在了白猴的手裏,白猴至今還活着。”

    方尋憶立即道:“侯萬讓尉遲然戴上白猴面具,是爲了引白猴出來?”

    初夏道:“侯萬這個人心思縝密,而且採取的不是固定式思維,就好像打麻將一樣,他不會把自己手裏的牌排列好,而是會打亂排列,以防止自己摸牌放牌的時候,被其他對手分析出自己要什麼牌,最終又要胡什麼。”

    尉遲然道:“現在不管侯萬要做什麼,總之,首先要炸掉地鳴樓,只要地鳴樓被炸掉,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初夏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孤立派那邊,將密諱甲冑拿到手中當做籌碼,如果是那樣,聯合派和孤立派就會因此開戰,孤軍無論如何都會將密諱甲冑奪回去的。”

    尉遲然卻猛然間想到了什麼,他立即道:“我們必須馬上炸掉地鳴樓!要出事了!”

    方尋憶立即問:“你想到什麼了?”

    尉遲然沒多解釋,只是說了三個字:“鐵衣門。”

    ●

    總部地下層審訊室中,項華被四名幹員死死壓在地上,旁邊一人利索地脫去了他的外套,卻沒有在其中看到有什麼類似甲冑的東西,裏面只是穿了一件襯衣而已。

    鮑君浩並沒有在審訊室內,只是站在了審訊室的單向玻璃外看着。

    畢竟他在地鳴樓內經歷過那些詭異的事情,所以,他很擔心在脫下密諱甲冑的時候會出現什麼意外,他不願意把自己的性命也給搭進去。

    當然,鮑君浩更疑惑的是,自己明明被豐瑞打死了,可爲什麼在醒來之後,自己卻又復活了?更神奇的是,豐瑞也明明被項華在近距離用湯姆森衝鋒槍打穿了胸口,竟然也活過來了?

    看樣子,方尋憶這個人還有祕密可挖,不僅是因爲“不死”,還因爲他的雙重人格。

    此時,審訊室內的幹員扭頭來看着單向玻璃搖了搖頭,表示並沒有發現什麼甲冑之類的東西。

    鮑君浩按下通訊器按鈕道:“把他扒光。”

    幹員們按住項華,三下五除二,直接將項華全身上下的衣服全都脫掉。

    可就在脫掉項華的衣服之後,依然沒有看到什麼甲冑,且項華也沒有佩戴任何飾品。

    也就是說,密諱甲冑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鮑君浩依然不能理解。

    鮑君浩終於忍不住直接打開擴音器問:“項先生,密諱甲冑在什麼地方?”

    站在那赤身裸體的項華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忘了。”

    項華心裏很清楚,只要他不交出密諱甲冑,一時半會兒的孤立派不會將他交出去,也不會放任他不管,只有這樣,他才能暫時留在這個世界中,不至於再次被流放到副世界中去循環。

    鮑君浩也知道,多說無益,現在已經不是可以談判的時候了,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在轉身的一瞬間,眼角餘光卻瞟到項華的上半身似乎有什麼東西。

    鮑君浩立即返回,定睛注視了一會兒,徑直來到了審訊室,走到了項華的跟前,然後讓手下關燈,自己則手持電筒照着項華的上半身。

    藉着電筒的光,鮑君浩終於發現,項華上半身穿着一件肉色的甲冑,看樣子像是一件貼身甲冑,而且非常薄。

    項華也知道鮑君浩發現了,立即掙扎起來,卻被幹員們死死按在椅子上。

    鮑君浩伸手摸着項華的胸口,仔細感受着,發現那不是皮膚,只是一種接近皮膚的東西。

    鮑君浩慢慢撫摸着,抓到了甲冑最下方的邊緣,同時又示意旁邊的幹員。

    幹員立即摸出針管,對着項華打了一針鎮定劑。

    鎮定劑很快起效,項華也慢慢地軟了下去,鮑君浩立即着手將那件肉色的甲冑從其身上脫了下來,然後平攤在了桌上。

    周圍的幹員也喫驚地看着那件甲冑,說是甲冑,不如說是一件背心,有點類似中國秦朝時期士兵身上所穿的甲冑,只是沒有那麼長,僅僅只是從肩頭到腰部,而且沒有護肩。

    甲冑是幾乎透明的,這就是爲何穿在人的身上不容易被發現的原因所在。

    終於拿到了密諱甲冑,可是,鮑君浩卻認爲這是一個燙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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