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寶刀落下,一道破風在荊絕的身前響起,帶着點點金屬嗡鳴。
這一刀,又是落空了!
“混賬東西,你敢耍我?你不是說你不躲嗎?現在怎麼又躲了?”再一擊落空,澹臺純幾欲癲狂,他這般咆哮着,不留片刻又是衝着疾砍而去。
荊絕見澹臺純心態已經不好了,嘴角也是咧了咧,而後身子不動,澹臺純又是一刀落下,臨落在荊絕身上之前,他不知是習慣性的側拉寶刀,還是料定荊絕又會躲閃,那一刀還是落空了。
“你可是鴻儒派的大聖子,我一個築基在你面前不過是螻蟻,不使點小心機,又怎麼能活得下來呢?不過啊,還是得謝謝澹臺聖子不殺之恩啊。”荊絕拉開了一個身位,臉上的笑顏使得他在澹臺純的眼中變得極其可惡。
不過澹臺純也十分鬱悶,他的下一步行動都彷彿是被荊絕看穿了一般,漸漸的,他開始迷茫了,他接下來到底該怎麼打?
想着想着,他也不行動了,站在了原處,也想學個荊絕以不變應萬變,做起了防守狀。
然而荊絕見得這般,卻是笑了笑,而後轉守爲攻,持起陰刃就對着澹臺純衝殺而去,他的出手乾淨利落,每一擊下去,速度都是極快,威力都是不容小覷。
不過還是有着缺點的,那就是招式太過套路化,那澹臺純對於這些,基本可以說是爛熟於心,對付起來倒也遊刃有餘。
幾招過後,隱隱之間,那澹臺純似乎又找回了之前的信心,已經盤算着要開始反擊,不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一回,他變得謹慎起來,沒有當即就出手。
荊絕見此,也是知道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隨即眼睛一轉,腦子開始想着別的主意。
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神一凝,忽然他的陰刃變得詭異起來,這種詭異並不是陰刃本身的詭異,而是那種招數、套路、手法使得它詭異。
那種詭異的狀態,讓澹臺純很難招架,不一會兒,在他的手臂、腰以及後背都是掛滿了刀口。
澹臺純見狀,是驚慌失措,連忙將身法施展到了極致,想要與荊絕拉開一定的距離。
等到他拉開距離之後,他用着那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荊絕:“你這些招式,都是些什麼招?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那語氣非常的不客氣,不過,荊絕倒也沒有再也這些,只是淡淡一笑:“想學啊?那你別跑啊,我教你啊。”
“澹臺純,你在搞什麼鬼,怎麼打個築基的小子都這麼費勁?”就在這時,忽然一道聲音從遠處飄來,澹臺純扭頭去望,只見那與莫爭相鬥的關通正朝着這邊看來,那眼神冷冰如霜。
與此同時,莫爭也是有意無意的朝着這邊看了一眼,隨即嘴角也是浮現出一絲笑意:“師
弟,幹得不錯,繼續,爭取留下澹臺純的狗命。”
荊絕笑着接過話茬:“要他命幹啥?又沒啥用,還不如讓他把儲物袋留下,給我磕個頭呢。”
原本被關通和莫爭小看了澹臺純心情已經是差到了極點,又被荊絕這麼一說,可謂是暴跳如雷了,他忍無可忍,高聲暴喝:“小子,你敢小看我!”
說話間,他再也顧不上其他,縱身一躍,直接衝着荊絕襲來,寶刀一撒,寒芒陣陣如雨,捲起道道微風,劃過荊絕的臉龐。
這陣勢,在不能動用靈氣的情況下,已算不小。
“小子,原本這一招是來招呼你的師兄們的,現在既然你那麼想死,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看招吧!”澹臺純牙縫之中蹦出幾句話,而後寶刀左右交相一劃,一道鮮紅的十字刀芒顯露出來,肉眼可見。
荊絕見狀,瞳孔都是縮了縮,臉色也是在一瞬間變得蒼白,喃喃道:“靈氣?”
澹臺純見荊絕這般,也是殘酷的笑出聲來:“小子,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了!坦然接受死亡吧!”
說實話,荊絕當前確實是有些驚慌失措,他設想過很多澹臺純能釋放出來的招數,但唯獨沒有想到這傢伙竟然能動用靈氣!
遠端的莫爭見荊絕此間有些呆滯,原本想出手爲荊絕擋住的,可那關通步步緊逼,加上他本身又是有傷在身,已然是脫不出手來,又觀遠處的秦無衣正跟四個鴻儒派的弟子鬥得是如火如荼,自己都是有些夠嗆,更不可能抽手幫荊絕了,無奈之下,只能急忙出聲叫喊:“師弟,快擋住,他那一招血十字乃是他那柄寶刀的武器絕技,最多隻能動用三次,你只要盡數躲開,就無大礙了。”
荊絕聞聲,腦海之中的疑慮一掃而空,不過,那血十字已是至眼前,就是想躲恐怕已經是有些晚了。
“哈哈哈,一個區區的築基,也想躲我這……”聽得那莫爭的提醒,澹臺純不怒反笑,不過,他話音未落,臉上便是一片呆滯,那荊絕真就把他那一招絕技給擋下來了。
原來,被莫爭一番提醒,荊絕忽然也想到了武器絕技這一茬,在那血十字就快要打到他的身上的那一瞬間,他將陰刃的武器絕技給催動了出來,三兩下朝前一劃,幾道幽暗的弧線迸射而出,直接將那血十字打得是七零八碎,血光四溢。
其實荊絕老早就掌握了陰刃的武器絕技,只是他以爲那武器絕技是要用靈氣才能催動的,所以戰鬥的時候根本就沒想起來用,這下好了,被莫爭這麼已提醒,他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怎麼樣?沒傷到我,你挺失望吧。”荊絕望着那臉色慘白的澹臺純,淡淡的笑了笑。
雖然只是個簡單的笑容,但澹臺純卻認爲那是在挑釁,不過話又說回來,荊絕能擋下那一擊,他確實有些意外。
“你…怎麼可能?不
,不可能,我的流火寒月刀乃是天外隕石打造,其武器絕技也是由六名大師耗盡百年心神才完全灌注其中,雖一月只能動用三次,但威力非同小可,你剛剛一定是碰巧才擋下來的。”
澹臺純說話間,再度暴起,寶刀在手交相再劃,一道鮮紅十字印記,再入荊絕眼簾,威勢還如之前那般,攝人心魂。
然人只是在無知的情況下才會畏懼,現在荊絕知道了如何應對,倒也就不以爲然了,那澹臺純的武技絕技剛一發出,荊絕就直接將陰刃的武技絕技給展現出來。
條條幽暗的射線,詭異而又陰深,彷彿來自地獄,那近乎死寂的氣息鋪開之後,澹臺純還未等那射線與血十字碰撞便已先感受到了死亡。
那種恐懼,他從未如此的真切感受過,他害怕了,他想退縮了。
就在他有着這個想法的時候,幽暗射線成功與血十字交錯,一聲輕爆傳開,那血十字就像是一片脆弱的冰面,被鈍器生生砸得稀爛,靈光四射。
這還沒完,那幽暗射線餘勢不減,繼續朝前,直衝那澹臺純的面門。
澹臺純眼睜睜的望着那射線如同匕首一般用着極快的速度朝着他襲來,內心幾乎是在發抖,不過他不敢有半點馬虎,連忙催動身法要逃。
然而,還是太晚了,那射線的速度之快,超乎他的想象,最後還是打在了他的身上,讓得他倒飛數十米落在地上,口溢鮮血,如同一條死狗,不過好在沒有打中命門,不然澹臺聖子的這一生,或許就提前結束了。
一擊即中,荊絕可沒有再打算給澹臺純任何機會,有道是:趁他病,要他命。既然陰刃有着這樣強悍的武器絕技,那荊絕倒也圖個乾脆,又是將打一擊,衝着澹臺純招呼而去。
澹臺純見狀,是不顧身上的任何一點痛苦,直接爬起身來,拔腿就跑,左搖右晃的施展身法,試圖躲開。
不過,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澹臺純就算是再受傷,那也還是有些底子在的,荊絕接下來的幾招武器絕技都是打了個空。
到了現在,反而是荊絕的心態有些不好了,他不依不饒的對着澹臺純追去,那架勢,還真就想要了澹臺純的命。
不過,身法比不過澹臺純終究是個硬傷,追了好幾番,都是無果,反而是澹臺純將戰線越拉越長,讓荊絕開始漸漸的離莫爭還有秦無衣二人遠了。
忽然,一陣如地震一般的晃動在整個場面之中響起,將荊絕從那種衝動之中給喚醒過來,荊絕循着聲音看去,只見遠處的那些妖獸正在朝着兩位師兄靠近。
“糟了!”荊絕輕喊一聲,急忙回撤,他很清楚的知道,若是不回到秦無衣和莫爭的身邊,那兩人就算是在爭鬥中佔得上風,也會被那些妖獸給踩成肉泥的。
他依依不捨看着那遠遁的澹臺純,舌頭舔了舔嘴脣,喃喃道:“恐怕等出去之後,那傢伙要格外的對我照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