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皆以爲兩人關係親密,說不定趙從雪哪天就要改稱“蘇太”,所以個個都捧着趙從雪。
一個身着鐵灰條紋西裝的男人眼尖,看到趙從雪不停撫着腕上的手錶,那表呈鉑金色,光澤如水,簡單大方,一看就知道是定製款。
再往蘇應衡腕間一掃,他手上也有一塊差不多款式的石英錶,便像有了驚天動地的發現似的,笑道:“趙小姐和蘇先生竟然戴着情侶表,真是羨煞旁人”。
其他人一看,果然是,心裏暗惱自己不仔細,這個發現被人搶了先,紛紛開口奉承,又夸人又誇表,不亦樂乎。
蘇應衡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把手錶摘下來,遞到條紋西裝男人的面前,“李總好眼力,一塊手錶都能看出門道來。既然你對這塊表這麼感興趣,送給你”。
餐廳頓時靜了下來。趙從雪的臉色更是差到極點。
剛纔別人才說他們兩個戴情侶表,蘇應衡卻立刻當中將表送人,這不是打她的臉是什麼?
李總更是驚恐不已,哪裏敢接,擺手說:“這塊手錶一看就不是凡品,我怎麼能奪人所愛。蘇先生快別開玩笑了”。
這塊百達翡麗手錶的確難得,提前三年定製纔拿到手,獨一無二。
但蘇應衡送人的時候一點不覺得可惜,直接把表放到桌上,“拿着吧,我這裏可沒有送出去的東西再拿回來的先例”。
他聲音平靜,可其中暗藏着一份脅迫與警告。
李總戰戰兢兢收了,餘光瞟到趙從雪蒼白的臉色,更像是接了一個燙手山芋。
蘇應衡只當沒看到其他人訕訕的表情,笑道:“一塊表就能看出親疏來,那現在李總和蘇小姐豈不是成一對兒了?”
趙從雪氣得全身發抖,沒想到蘇應衡竟然連一點臉面也不肯給她留。
看來那些緋聞他不處理並不代表他沒有火氣,他的回敬在這兒等着她呢。
趙從雪心裏死灰復燃的火焰瞬間被澆熄。所有的希望在這一刻被蘇應衡掐死了。
他何其殘忍冷酷!
這頓飯誰都喫得不是滋味。蘇應衡不耐煩應付這些人,來赴約只是把話說清楚,商會他絕不會接手。
商會的人對於他堅決的態度十分失望,臉上一副哭相。
飯後蘇應衡藉口有事,急不可待地想脫身。理事見蘇應衡和趙從雪之間氣氛僵硬,便想給後者找個臺階下,以和事佬自居:“蘇先生,趙小姐也要走,不如您送她一程?”
蘇應衡連敷衍都不樂意,淡淡地說:“趙小姐可不是靠兩條腿走到這兒的”。
說完不顧趙從雪青白相間的臉色,上車揚長而去。
如果說以前蘇應衡對趙從雪敬而遠之,那麼如今便對她避如蛇蠍。
這個女人越來越不安分,上次的硯臺事件,再到這次他出差,故意去英國偶爾
一頓飯吃出滿肚子的鬱氣,導致他整個下午都沉着一張臉,身邊的下屬都小心翼翼,生怕踩雷。
直到艾笙打電話說她快要下班,蘇應衡才被治癒了一點。他鬆開眉頭說:“我過去接你,今天在外面喫飯”。
他那張臉太招人,平時他們都不太在外面喫飯。偶爾有一次倒是挺新奇,艾笙立刻應了下來。
蘇應衡在休息室裏換了一身衣服,迷彩菱格紋針織短袖下襬短短的一截塞進灰色窄腿西裝褲裏,顯得腿特別長。
艾笙一看到他這身打扮眼睛都直了。他是天生的衣架子,穿得稍微緊身一點,身材有棱有角地凸顯出來,格外的引人注目。
“你這樣穿是故意讓人認出你來嗎?”,艾笙坐在副駕駛座上說道。
蘇應衡不甚在意地說:“我都息影這麼長時間了,誰還記得我”。
你還真沒有影帝的自覺。艾笙心裏吐槽。
“在粉絲眼裏,你永遠不會過氣”,她深信這一點。
想起粉絲們的圍追堵截,蘇應衡有點煩躁。“算了,還是回家吧”。
艾笙不想掃他的興,就說:“你把車開到商場去,我重新給你買一套,你在車裏換上”。
蘇應衡瞄她一眼,點了點頭。
到了商場,艾笙到底樓打折銷售轉區買了一件短袖襯衫和五分褲就回了地下停車場。
一上車,她就把東西塞給蘇應衡,“隨便買的,湊合着穿吧”。
蘇應衡看了看袋子上的標誌,愣是沒想起這是什麼牌子。
她說的湊合倒一點兒不謙虛。
不過他也不是挑剔的人,沒說什麼。他手長腳長,在駕駛座上施展不開,便拿着東西到了後排。
艾笙聽到後面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腦海裏不禁浮現他脫光後性感的樣子,臉頰立刻紅了起來。
蘇應衡剛把脫下來的衣服扔到一邊,停車場便傳來一陣“抓小偷”的叫喊聲。
噠噠地腳步聲紛亂而至,艾笙從車窗內瞥見幾個身穿制服的男人正在張望。
警察看見不遠處一輛賓利SUV上下震顫了一下,覺得可疑,上前去詢問。
可只有副駕駛座上坐着一個年輕女孩子。
警察敲了敲車窗,讓她把車窗降下來。
“這位小姐,你有沒有看到可疑人物……”,警察說到一半,探進車內的目光頓在後排那個沒來得及穿上衣服的男人身上。
後排光線暗,沒看清人的臉。
警察尷尬地扒了扒頭髮,“大白天地,你們倒是注意點兒公衆影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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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應衡:我脫了褲子,什麼都沒幹/(ㄒoㄒ)/~